两个人又互相顶起牛来,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俩,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两个家伙之间的麻烦。
胡柏航看上去心意已决,一定要去翻本,证明给陈觉看,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就奇怪了,他既然这么有信心,可是为什么还会输掉那些钱呢。
见我似乎不是很放心,胡柏航冲我拍着胸脯说道:“我跟你讲,我已经掌握那机器的规律了,扔里那么多钱,我的经验已经很足够了。现在去绝对就是赢钱,你放心,不仅能翻本,还能赚钱,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包子都买不起,还请别人吃饭……”陈觉冷笑道,胡柏航没理他这茬,继续很认真的对我说:“苑意啊,我你还信不过啊?你要是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帮我坐镇,赢了咱俩分!”
“那要是输了呢……”我不放心的问道,听到我这么说,胡柏航瞪大了眼睛,仿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似的大声说:“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他语气强烈的强调了两遍,让人感觉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一般。
我犹豫的看着他,轻声劝道:“还是算了吧,你就别……”没等我说完,胡柏航打断了我,好像自尊心受伤了似的说:“苑意,这点事儿你也不信我?那要是这样,这钱我也不借了,省得让某些装b犯瞧不起我!艹!”说着眼睛白了下陈觉,陈觉撇了下嘴,一脸的轻蔑。
见胡柏航真的把钱掏了出来,做出要还我的样子,我实在无可奈何,要是真把这钱收回来了,没帮上他不说,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万般无奈的我连忙摆手说:“我信你,我信你还不行啊……”听到我这么说,胡柏航一下就面露得意的笑容,立马把钱就揣了回去,然后拍拍我肩膀说:“你就放心吧,赢完钱请你吃饭!”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出于好奇,还是因为他信誓旦旦的说可以赢钱,我竟然同意了和他一同前往。我想我也可以在他旁边叮嘱叮嘱他,在适当的时候我还能及时的挽救他,不让他陷入赌博的泥潭之中。
见我同意了胡柏航的提议,要跟他一起前往,陈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埋怨我。我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法多解释什么。
“装b犯,你一起去不啊?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跟你爷爷鼓弄假药去吧!”胡柏航调侃道。
“我有什么不敢去的,我为什么不去?我得陪着苑意,提醒他防着你小子点,不然就让你骗了!说吧,咱们去哪?”陈觉说着就跟了过来,见他也要一起去,我更觉得安心了一些,毕竟人多力量大嘛,他还能帮我一起监督胡柏航。
“不远,就在马路对面的向东街里。”胡柏航伸手指着说。
向东街?我要以为是他们黄台那边呢。这家伙怎么跑这么远的路,就为了玩赌博机啊。我十分不解的看着他,胡百家见我这样便解释道:“那家游戏厅猫机挺有道,在他家赢钱可容易了。而且他们家,应够二十块钱的币就给退钱,别人家都得三十块钱呢。”
我一点也搞不懂他说的这些,一直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好像他把赢钱说的很容易,如同自己根本没有输过一分钱,全都是在赢钱一般。但是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我既然不懂,那跟着去就是了,反正我是出于监督他的角度同行的。
不过,陈觉明显犹豫了起来,好像在担忧什么。胡柏航幸灾乐祸的说:“哈哈,装b犯咋了?怎么害怕了呢,那就别去了。艹!”
陈觉看着我和胡柏航说:“向东街?这可不行啊,那边不能随便过去!”
听到陈觉这么一说,我和胡柏航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陈觉表情很严肃,摇头说:“向东街一向跟我们这边不和,两条街之间的矛盾已经好多年了,咱们可不能轻易去那边。”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就回忆起来当初刚到向西街时,我第一次看见老爸他们带人去谈判,就是在大马路上把一个向东街人给砍了,我也听他们说过,两条街多年以来争端不断。作为向西街老大的儿子,我这么贸然前往确实有点莽撞。
去年,几条街联合起来攻打老爸,向东街也在其中。不过,他们也是第一个向老爸妥协,俯首称臣的。并且,自此那件事情之后,向东街就鲜有什么动作了。
陈觉的担忧,让我也有些望而却步了,为难的说:“那还是别去了吧,再说了,向西街不是也有游戏厅嘛,咱们就在这儿玩也一样……”
“那也不行啊,你觉得游戏厅的人会让咱们去赌钱吗?小峰叔知道了,要是告诉干爹,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陈觉阻拦道。
“是啊,我要是在向西街玩猫机,那不相对于赢干爹的钱呢嘛,我怎么能干这事儿呢!”胡柏航的语气好像自己是赌神似的。
胡柏航见我和陈觉如此犹豫,他挥了挥那麻杆一样的胳膊,不在乎的说:“怕啥啊,他们还能拿我们咋样?也没人认识我们。再说了,现在干爹可是西区头号的老大,他的三个儿子,谁tm敢动,别瞎担心!艹!”
这家伙说的也有点道理,我想咱们不过就是去游戏厅,看看胡柏航到底是怎么翻本赢钱的,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尽量低调点应该没事吧。
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有一种什么奇怪的魔力,似乎在深深吸引着我,我特别的想去见识一下那游戏厅里赌博机的奥秘。我也许是被胡柏航的满满自信所蒙蔽,也或许是自己也想去开开眼界,鬼使神差般的,我没有再多顾虑什么,决定陪胡柏航前往向东街,想一睹胡柏航是如何翻本的。
见我这样,陈觉实在也没办法,只好叮嘱我们多加小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走到了向西街的街口,我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的,面前这条马路就好像是楚河汉界,踏了过去就是其他势力的地盘了。虽然两条街的距离这么近,可是我还一次也没有去过对面,不知道那条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车来车往的马路,两边是过着各自生活的人们,他们之间有什么怨仇呢?我实在搞不懂。究竟是两条街的仇恨,还是只是老爸他们个人的恩怨呢。
在老爸的奋力还击从而震慑了几条街,让他们都敬畏无比之后,两条街之间似乎少了一些摩擦,两边的交流也多了起来,不像以往那样互不往来。但是我不清楚,他们是否真心的屈服老爸,去年那样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尽管老爸曾经声称,向西街十年之内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走吧!看我怎么赢钱!”胡柏航一声高呼把我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我有点恍惚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横穿过了马路,我也第一次踏上了向东街的地面上。我回头透过南北相驰的车辆望向了向西街,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依靠一般。即使就是这么一条马路,我也仿佛感觉自己如同已经背井离乡一般,不知不觉之中我对那条街竟然已如此的依赖。
走进了向东街的街口,与向西街不同,这里的路牌十分清晰,好像是新装的。向东街三个字也刻得什么十分艺术,而且用的还是汉、英、韩三种字体。
陈觉告诉我,向东街的朝鲜族居民较多,众多的鲜族人在这儿开店做生意之类的,虽然街上的老大是个汉族人,但是他的势力却是朝鲜族人为主。
一眼望去,这条街的规模和向西街差不多,只是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混乱,也不是特殊的热闹,一切看上去都很正统,与平常的街道无差。唯一特殊的就是,这里几乎都是鲜族饭店,街上还有推着车卖打糕和朝鲜小菜的摊贩。
“那家游戏厅在哪啊?”陈觉问道,胡柏航指了指街道深处说:“得往前走一段,一会儿就能到了!”说罢又掏出了那张一百块钱来,我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早就掏钱要做什么。
他却径直走向了路边的一个烟摊,把钱递了过去,一副老练的样子说道:“给我拿盒‘国宾’,要蓝的。”接过烟和找回来的钱,胡柏航满意的闻了闻烟盒,然后朝我笑了笑。
“你不是要去翻本吗,怎么拿着买烟啊?”陈觉不满的嚷道。
胡柏航不耐烦的看看他说:“你明白什么,不抽烟脑子怎么能灵活,不灵活怎么赢钱!我输钱就是因为没烟抽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找借口。
陈觉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然后对我说道:“苑意,看见这家伙了吧,就这熊样,你现在还信他?”我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说这些也没用了,如果这时候回去,我觉得会没有面子,也会让胡柏航下不来台。
“咱们走吧,傻站着干嘛啊。赢完钱出来了请你们吃打糕和辣白菜啊!”胡柏航说着就往前走去了,手里不停摆弄着香烟盒,一副信心百倍的模样,那感觉就像是要去拿钱,而不是赌钱。
我和陈觉紧跟在他身后,在如此陌生的环境里,我总是感觉缺乏安全感,而陈觉也是神情紧张,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
经过街道,不时有妇女朝着一嘴的鲜族语说着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她们好像都聊得挺开心的。街上似乎也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三个毛孩子,我们很顺利的就来到了胡柏航说的那家游戏厅门前。
游戏厅的门脸很小,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连个招牌也没有。站在门口能听见里面游戏机发出的声响,偶尔有人进出,撩起的门帘能看见里面的机器。
胡柏航笑着对我说:“就是他家了,走吧!”边走边把香烟打开,故作潇洒的叼上了一支,撩起来挂帘走了进去。我感觉一阵莫名的紧张,看看陈觉,陈觉神情严肃四下瞧了瞧就带着我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