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还要左瞅瞅右瞧瞧,确定周围没什么异样之后,我才大模大样的迈着方步走进耐火街,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估计没有人会知道我在此之前的忐忑心情。冰@火!中文这个时候,我总是有种疑问,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什么都不会害怕的真正强者吗?老爸他是不是呢?
来到翱翔网吧,跟陈觉“换班……”,在网吧闲坐着,抽着烟上着网,时不时跟周围的人吹吹牛,现在的我俨然已经是一副流氓模样了。偶尔在电脑屏幕上映射出的那个我,连自己看见都会感到陌生。
看耐火街的情况,孟飞那边的人确实出奇的安静,很少听到他们有什么事情发生,当然在耐火街上偶尔的小打小闹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也没人会太重视。
看时间陈觉快回来了,这家伙仍然是那么跩,按着以前的路线送着韩苏,一点不担心自己再被人堵。我也曾经劝过他,可他却不以为意,用他的话说,他不仅是没把那伙人放在眼里,而且他也相信,只要他有难,我一定会全力赶到帮他解围。
虽然听他这么说,我都会玩笑的对他说,有他和韩苏就足够灭掉对方一群人了,人家韩苏自此上次的事情之后,也是名声大震,不少人都把她与《古惑仔》里的十三妹相提并论了。但听到陈觉这么说,我心里总有种特殊的感觉,那种被身边兄弟信任和认可的感觉,让我更加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了。
还没等我下机,网吧门口却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一脸懦弱相的金老二,用一种好像是战战兢兢的眼神打量着网吧里面。我一直都搞不懂,他那胆怯、发蔫的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怎么样,他扮猪吃老虎骗我进圈套的那一招可够狠的了。
见他们出现,我顿时警觉了起来,不明白这伙人要来干嘛。夏临他们还在痴迷的砍着传奇,大声嚷嚷着刷这刷那的,眼尖的林风拍了拍他们,示意门口来人了。他们这才发现这群不速之客,夏临半站起来,手仍然不离鼠标和键盘,眼睛看一眼屏幕,看一眼门口,好像很难取舍的样子,他身边坐着新处的对象,见他如此模样嘻嘻笑着,好像感觉很好玩似的。
“你们来上网啊?”叶广林这小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手里拿着个汽水瓶子,还煞有介事的摇了两下,就好像他敢用瓶子砸人似的。
“啊,我们找人。”金老二客客气气的说,当然,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子就没这么客气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就好像马上就要跟我们大打出手似的。
“找谁啊?”叶广林歪头晃脑,大大咧咧的问。林风走了过去,担心叶广林会吃亏,把他一下就拽到了一边,挡在门口看着金老二这伙人。林风和我都清楚,金老二的笑里藏刀,那亏吃的太大了,叶广林这小子真以为金老二有表现的那么软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林风跟他交过手,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被打败,但是也吃了不小的亏,此番见面,不知道林风心里在做着什么盘算。
“啊,是你啊,这么巧!”金老二打着招呼,就好像俩人是很熟的朋友一般,说话还挺低气,可一听就透着一股假惺惺,甚至好像是在调侃和讽刺。
“你要干啥?”林风冷声问,我在后面却看见他狠狠的捏了捏拳头,好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事儿啊,就是过来溜达溜达,想找苑意说点事儿。”金老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向我这边张望了过来。
“什么事儿!”我已经起身走了过去,大声问道,不想表露出一点的慌张,况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小子这么假客气着,我也不能太装b不是。
“苑意啊,我大哥想找你有时间聊聊,你看看什么时候行啊?”金老二问道,还假意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咧嘴笑着说:“别误会啊,你可别捅我!”
“别跟我嬉皮笑脸来这套了。”我不满的长出了口气,愤然的说,看着他总是情不自禁的联想起这家伙坑我的事儿。
“金老大要干啥,有啥可聊的,还得派你来。”林风也有些恼怒,厉声问。
“咱金大哥要找疯狗说话,你算干嘛的!”金老二身后一个男生大声说,我放眼看去,正是那个当初在网吧闹事儿,惹出后来一系列事情的男生。
那两个字的称呼让我异常敏感,我瞪着眼睛看向他,发狠的说:“你tm再说一遍我是疯狗,我马上就废了你,你信不信!”那小子被我这么一吓唬,马上往后躲了一下,好像真的被我威胁住了。可他这种表现并没让我觉得舒服,反而似乎更加印证我在他们朝鲜帮里流传的那个外号了。
“苑意,别激动,大家开玩笑喊喊嘛。”金老二继续装熟的说,那态度还真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谁tm给你们开玩笑,没事赶紧走,别tm惹我!”我冷冷的说,用手砸了下身后的电脑桌,把坐在那看热闹的张剑吓了一大跳。
“其实吧,我也不想来,不对,应该是不敢来。可我大哥非得要找你,老三性子冲,来了肯定得打起来,可又总不能让他亲自来吧,那多丢面子啊,所以就派我这么个面瓜过来了。”金老二笑着说,没想到他还挺实在,说得倒是很有条理。
“我跟你们没啥说的,要不就干,要不谁也别理谁,我tm谁也不哆嗦!”我摆了下手,烦躁的说,实在看不惯这个看着蔫了吧唧,实际上相当有心眼的家伙。
“别急啊,你好好合计合计,明天晚上再说,你可是跟罗帅还要孟飞结仇了,我大哥是想帮你,别不领情啊。”金老二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对我和林风很客气的点点头,尤其是对林风,还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开了。
金老二最后这句话让我陷入迷惑,不知道这哥三个要搞什么名堂,我和孟飞他们结仇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还帮我?谁帮他们啊,我不屑的想,对这事儿根本就没做任何的考虑。
他们上次设套围殴我们三个人的事儿还没完呢,要不是因为有孟飞这个老仇人,我早就跟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了。
而且,我可不想跟这三个性格各有各古怪的家伙打交道,那会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一个动不动就把讲道理放在嘴上,却把匕首放在腰里;另一个,装得比娘们还娘们,可阴损无比;还有一个暴脾气,点火就着,比我还像疯狗。
要是跟他们搀和在一起,我可受不了,我现在都已经很是佩服朝鲜中学那些跟他们哥三个混的人了,很难想象他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况且,单凭韩国人在世界杯上的行为,我确实对他们不能信任,前一段跟意大利的比赛已经有很多争议判罚,不少人大骂黑哨,那时候我还不太在意总觉得误判在所难免,不至于有什么黑幕,还为亚洲足球感到自豪。可八强战,打西班牙的时候,居然有两次对手的进球都被裁判吹罚无效,而且都是在全球观众面前**裸的误判,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虽然我也知道他们和韩国人其实没太多直接关系,可却还是忍不住会像刘帅那样,把他们二者联系在一起,对他们的为人处世觉得反感。身边好多看世界杯的男生也都有同感,仅仅因为一个体育项目,就影响了一个国家甚至是整个民族在世界的声誉,我想韩国也应该算是头一份了吧。
晚上吃完饭,陈觉继续练着功,我却又有些松懈,忍不住偷起懒,只比划了几下就坐到了一边,心里胡思乱想着,既考虑着街上的混乱情况,又担忧着吴宇航他们现在的处境,还忍不住思念着石雪晴,琢磨着我俩之间的事情。
这个年纪好像就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年龄,人生中太多我们只听过没见过的经历,我们内心无比向往,并且充满了好奇。有的事情,我们只有长大了才会懂,还有的事情,可能一辈子到死也想不通,但我们仍然喜欢去想,就算是瞎想,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很是高深,思维敏捷。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朝鲜帮来人找你了,他们干嘛啊?”陈觉挥着拳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不屑的摆摆手说:“没正经事儿,闲的,不用搭理他们!”听我这么说,陈觉只是哦了一声,继续练着拳,冲着墙壁打了几下之后又接着说:“随意啊,听你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现在孟飞才是最强的,单凭我们这些人是很难对付他们的。”
“那我也不可能跟朝鲜中学的扯一块去,咱们的仇还没了呢!”我不置可否,仍然一点也没有动心。
陈觉也不再说话,继续打拳,我这时候才隐约听见了一种撞击声。诧异的我看向了陈觉,仔细观瞧,我惊讶的发现,陈觉现在每一拳都打在墙上,而且感觉特别有力。与他挥出的拳在一个高度的墙上,墙皮已经有些脱落了,露出了土黄色的墙体,我想那应该是被他打掉的。
我张大了嘴巴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拦住陈觉那有力的胳膊,不敢相信的看看墙又看看他,惊讶的问:“你这是咋整的啊?”
陈觉笑笑,轻轻甩开了我的手,用手指了指墙,对我说:“慢慢练,习惯了就好了,人的身体有适应性,日积月累之后这样的程度就不算什么了。”
“靠,你这不疼啊?”我看着陈觉那沾着墙灰的拳头,仍然很惊讶,别说是打了,就是光看看,我都觉得挺疼了。
“疼啊,怎么会不疼,但是时间长了肉就慢慢习惯了,感觉就不那么明显了。”陈觉平静的说,拍了拍拳头上的灰,转头看向我说:“你记着军子的那个沙袋没?我的目标是能和军子一样,打那东西轻松加愉快!”
我想起了那个让我一拳差点就打断胳膊的大沙袋,自此那栋小楼被划为拆迁建筑之后,那个沙袋就被移到了向西街深处的小院,孤零零的挂在那里,没有几个人会闲得无聊去碰它。那种疼痛感,我现在还历历在目,不忍细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