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你……”我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楚,但却能听见胸中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求求你了,别再打了,放过我吧,意哥!你都有别人了,还总拽着我干什么?咱们没一点关系了,我很讨厌你,我恨你!”石雪晴大声的说,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我实在不明白,只是晃电话而已,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能忘记她,还在喜欢她也是错的?为了这个,她就讨厌我、恨我?
周围放学出来的学生不少,很多好事者都在一旁看着热闹。我没法对她发怒,只能转过头看向周围的人,大声骂道:“都看个jb,艹尼玛的,爱看回家看你爸看你妈去!”
“都赶快走!”一旁的陈觉也走了过来驱散了那些人,然后走到我身后说:“差不多得了,不然回去晚了,干爹那边……”
陈觉没往下说,因为我愤怒的眼神也看向了他,他无奈的摇摇头又退到了一旁,担忧的看看我又看看呼机上的时间。
“石雪晴!”我转过头看向她,心直哆嗦“我就问你,你还喜欢我不?”
“不喜欢!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你害人、坑人,你不是人!”石雪晴继续痛斥着我,虽然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心却在这一刻真的死了。
“好!那再见!”我冷声说,不管是语气还是心都要比周围的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还要冷。心里的怒火和委屈我无从发泄,四下看着周围的人,猛然发现一个不远处站着的男生正欢乐的和对象说着什么,俩人站着雪地里十分甜蜜。
“你,过来!”我指着那男生,也不管他是哪班的大声吆喝着。
“苑意!”陈觉看出我有些不对想要拦我,我一摆手头也不回的问:“连你也想控制我,是不是?”陈觉沉默了,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男生好像飞来横祸一般慌张的走了过来,他那对象也惊恐的看着我,我用手戳了戳那男生胸口用威胁的语气说:“跟你对象黄了,以后跟我混,那***的女的不要了!”
“意哥,我……”那男诧异的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
“咋地,不行袄?你是不是sb,你跟她们女的再好,她也把你当sb,要她们干jb!”我故意向后面大声喊着,想让石雪晴听见,我已经不怕让她更讨厌我了。
我搂着这个一脸为难的男生,他吓得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刚才和对象卿卿我我的快乐,这却让我心里平衡了一些。
“咋地,不乐意袄?那行,你以后每天给我买两盒烟,要不然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我把他推开,心灰意冷的离开了校门前。
坐在向西街的一家小饭店里,我不停喝着酒,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我此时恨不得全世界搞对象的的都分开,都没有好下场,杀个你死我活才好。我第一次喝得这么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是谁。
电视里正放着韩剧《蓝色生死恋》,好像快大结局了,女主角即将撒手人寰,男一号男二号哭得那个惨烈。我吐了口痰说道:“死的真jb好!”
陈觉打完电话回来了,对我说:“我告诉干爹和你出来吃饭了,没事。”
“艹!我也没离开向西街,这也都报告啊?这是他的地盘,他的老窝,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不是老大嘛,他不是好使嘛,你告诉他,我tm搞不着对象,让他想想办法!”我已经醉了,心里一直积压的怨恨开始爆发。
“行啦,你别喝了袄,多大点事儿啊,一个女生你理她干嘛!”陈觉劝道,把我面前的酒瓶夺走了。
“你说,我哪错了?她还jb恨我,我恨谁去?要不是她耽误我,我tm现在没准混得还不错呢!”我继续把错误都怪在别人头上,说完又去抢酒,可陈觉就是拦着不让,我弄不过他,只能恼火的招呼老板说:“给我再拿两瓶!”
“太子,别喝啦。”小店老板还算熟识也劝道,我却不管那套嚷嚷道:“我就要喝酒,你给上不?小心我找我老爸去,让你店开不成!你信不!”
正耍着酒疯,门开了,我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来人,但一种冰冷的感觉却冲进脖子直达内心。我听见陈觉喊着干爹,店老板叫着天宇哥,那个既熟悉又陌生,既是我最亲之人也是我最怨之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喝多了……”陈觉怯生生的说,不停用手推着我。
老爸也没问为什么,拉着把椅子就坐在了我对面,脱下外套递给陈觉,然后把一瓶酒一下放在了我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瓶厉声说:“来,喝!”
我被酒瓶子的震动和老爸的喊声惊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向老爸,他此时正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我。
“你别管了我,行不?我不给你找事儿了,真的,我就当个傻子、瞎子、疯子都行!你不管我了就行!”我趴在桌子上,语无伦次的哀求着。
“少废话,把酒干了什么都好商量!”老爸还是那说一不二的语气,我打了个嗝握着酒瓶子,心想喝完这瓶酒我是不是就自由了就解脱了!
我一狠心仰脖就喝了起来,也不管胃还能不能装下东西了,眼看酒瓶子就见底了,忽然胃里一阵翻腾,我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酒瓶子也摔在了地上,扶着桌子狼狈的吐起来。
陈觉和店老板赶忙过来照看我,正这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对老爸说:“宇哥,聂猛和老金到了,都等你呢!”
老爸应了一声,眉头都没皱一下把拿一瓶酒大口喝干,说了句“把他弄走……”就起身离开了。
我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吐了多少,反正第二天都没起来床,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着,头痛欲裂难受的要死。一向自认为酒量不错的我真切的体会了醉酒的痛苦,有种这辈子都不想喝酒的感觉。
一直到傍晚我勉强起床吃了点儿东西,可马上就又呕吐起来,好像胃里已经不能再装什么了一般。看我这么难受,陈觉对老头说道:“爷,你把那醒酒的东西拿点儿给他吧,你看他难受成什么样了。”
老头却无动于衷,喝着自酿的散白吃着花生米,对在厨房呕吐的我喊:“小意啊,咱爷俩再喝点儿,看你挺能喝的!”我又吐起来,现在连听到酒字都受不了。
“奶奶,意哥哥咋地了?”月儿好奇的问,陈觉的奶奶叹口气对她说:“喝大酒喝多了呗。”
“那意哥哥为啥喝多了啊?”月儿继续问。
“那谁知道去了!”老太太不满的嘀咕着,继续照顾着月儿吃饭。
我难堪的坐了回去,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只想继续回去倒头大睡,可又得硬撑着以免老头又讽刺我,强忍着听着他和陈觉聊天。
“爷,这次干爹把向东街和小朝鲜街的人都拉上了,那孟疯子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吧?”陈觉问道。
老头白了他一眼说:“小孩儿明白什么玩意儿,老实实吃你饭得了!你们给家里省点心比啥都强,真有什么事儿了,你们自己不怕家里人还得担心呢!”
说完他喝了口酒,砸吧两下嘴说:“诶呀,这次要不是小宇想招儿,没准又得jb像上次那样了!没办法啊,他当时可喊出来十年之内没人敢动咱向西街的地盘,就算为了面子也得撑着啊。”
“别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只要有干爹他们谁敢!”陈觉自豪的说,对老爸还是那么的崇拜。
“五十年?我都是炉灰渣子了,你干爹都不知道在哪了,你还想得挺远呢!”老头撇嘴说。
“现在有干爹和我叔他们,以后有苑意跟我,谁敢惹咱们!”陈觉很有自信的说,老头却不屑一顾的说:“就你俩啊,毛都没长全呢,可歇着吧!”
提起老爸来,我忽然回忆起醉过去之前老爸好像来过,而且还逼着我干一瓶,要不是那瓶啤酒我也不可能最后吐出来,心里直怪老爸故意要给我难堪。
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周末,就来到了元旦新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可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迎新的喜悦心情,脑子里仍然反反复复的回响着石雪晴那天对我说的话。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对我那么怨恨,我是错在哪儿了?
这几天我再也没晃过电话,虽然停止这种已经成为习惯的行为很困难,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可我要忍耐,为了自己的尊严我也要抗住。对一个已经对我没感情的人,我又何苦留恋呢?
坐在家里看着电视,点播台里不知道谁又点了那腻人的《蓝色生死恋》,要不是等着有人点《灌篮高手》看,我才不会忍受呢。
而且该死不死点的还是大结局的那一集,我耐着性子看着,却忽然被最后两个男主人公在女主角死后的对话吸引了。那个一直担当苦角的男二号忽然烟含热泪的说:“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真的!”
听到这话,我心好像被猛击了一下,有种控制不住的哀伤。为了不被这种该死的情绪所感染,我转头看向了窗外,却感觉眼睛里有种酸楚的东西涌上来。如果我也能记不清楚她的样子该多好,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是没能放下呢?
陈觉察觉了我的神情,关掉电视,看了看我说了句特别文艺的话:“现在的人连留恋是种奢侈,何必还要求别人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我皱了皱眉头,不让自己看上去太难过,做了个深呼吸问他道:“我到底哪错了呢?”
“你希望你错了吗?为什么你总要纠结对错呢,你喜欢她,忘不了她没错,她不喜欢你了,想忘了你也没错啊。”陈觉微笑着说。
“可我还是错了,我以为她还会对我怎么样呢?可结果我还是自取其辱了……”我有些懊恼也有些遗憾,觉得这是我人生最耻辱的一大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