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琼光话音刚落,虎子就尖叫一声:“啊啊啊!魔鬼,这个女的是魔鬼!”
虎子恍若见鬼一般往后爬,一不小心,就把鞋子跑掉,露出一双破口的鞋子,以及一双满是划痕鲜血的脚。
鞋子和脚上的伤痕,是被尖锐之物划伤,而不是普通的钝物撞击,明显不是因为被覃琼光拍飞造成的。
虎子的倔强,不攻自破。
而这一切,都和覃琼光算卦的结果对上了。
“哈,我就知道我能行!”
覃琼光一拍拳头,一把抓住扭曲爬行中的虎子,激动的拍拍他的背,满眼慈祥。
“虎子啊,看到你,我阿爹就有希望了。”
虎子被覃琼光捶的口吐鲜血,目光涣散。
“女魔头杀人啦,救、救命!快来人把我带去大牢里,谁来都行!”
“人是我杀的,谁让我娘她不给我钱,虽然我生意败光了家产,但是我…我都说了我下次一定能赌赢,她自己不信我,而且牛车还是我以前花钱买的,就算卖了也该给我啊。”
虎子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哗然。
大转折,杀人凶手竟然是死者亲儿子!
子杀母,大不孝啊!
洛冲之难以置信冲过来,拽住虎子衣领摇晃,“快说,你个混蛋姓什么,难道真的都像她说的那样?”
虎子都被吓哭了,“我姓赵,家中行大,四年前家道中落,做的确实是大宗家具买卖,那个女魔头说的都对!太他妈邪乎了!”
“嘤嘤嘤,带我走吧,官爷你带我走吧!我要去蹲大牢!”
凶手亲口承认,真相大白于众。
丢开疑似精神失常的虎子,洛冲之踉踉跄跄的走到覃琼光面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离谱,谁他妈见过这样破案的啊!犯人居然还求着被抓!
覃琼光笑道:“算卦啊。”
洛冲之忙问:“怎么算的!”
“呃,有手就行?”
洛冲之眨巴眼睛,舔着脸凑过来,双眼放光彩,“那小娘子你能教教某吗?某姓洛,乃是勤奋好学小郎君!师父叫小子冲之就行。”
覃琼光:……
啥玩意儿,她还没同意呢,就连师父都叫上了?
“我现在不想收徒。”
覃琼光一脚踩在虎子的背上,摆摆手。
“你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前辈学破案技巧,多跟仵作交流,积累经验,细心观察,不靠算卦也能破案的,我们要相信科学滴。”
科学是啥?洛冲之脑门冒问号。
不管了!这么牛的本领,他一定要学!
见洛冲之不死心,覃琼光眼珠子一转,瞎话那是张口就来:
“其实,我们师门有一个规矩,想拜入此门者…必先自宫!”
咳咳,她纯属瞎扯骗人,望师父师祖莫怪。
洛冲之一惊,连连后退,眼里的光都消失了。
呜呼,这是什么违背人伦的门规啊!
…难怪这女魔头张口就是猜裤衩,原来是一脉相传的没节操!
洛冲之心肝猛跳,干笑两声:“哈哈,那啥,某突然觉得,某可能不太适合学这个。”
覃琼光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胜利v,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嗯,我帮我阿爹洗清嫌疑了,这下,我们可以走了?”
洛冲之感动的都要落泪了,姑奶奶快走吧您!
覃琼光拍拍手,迎着周围惊奇的目光,走到彻底懵逼的覃逢和覃望春面前。
“阿爹,哥哥,问题解决了,我们可以回家干饭了。”
覃逢到现在还暗暗心惊。
乖乖咧,到底是他见识少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人靠算命破案的!
覃望春倒是接受度很高,嘴角笑意不变,rua了rua自家妹妹的小脑袋。
“想不到妹妹还会这种本事,真厉害,回去哥哥送你箱夜明珠打鸟雀玩?”
覃琼光:……
亏你想的出来。
听了一耳朵的洛冲之:!!!
嘶,你们什么家庭啊说的出这种话。
哦对了,他没记错的话,人家住长源坊,京城出了名的金贵地。
嗐,那没事了。
洛冲之晃晃脑袋,“覃小娘子,你叫啥来着,以后某要是有案子,再叫你来?”
白嫖还上瘾了?覃琼光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见人走了,洛冲之赶紧把吓软的虎子丢给其中一个金吾卫。
“兄弟,麻烦帮某把这人送到京兆府去,回头长仙坊请你们吃酒啊!”
说完,不等对方同意,洛冲之火速追了过去。
两刻钟后,覃琼光在京城门口看到一个略显眼熟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白胡子老头。
两个老男人像门神似的站在城门口,惹得来往的百姓驻足观看。
覃逢一惊,上前呼道:“哟,这不是族长吗?还有二弟,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难道是特意等在这里给他的琼儿道歉,请他们回家的?
礼部侍郎覃运充耳不闻,对着覃琼光当头就是一棒。
“你个目无尊长的不孝女!你祖母都被你气得差点晕过去了,你还敢狠心的殴打你妹妹,你可知珞儿现在腿伤得连床都下不了?”
覃逢和覃望春想要反驳,却都被覃琼光拦住。
她要自己上!
“老头,颠倒黑白你是轻车熟路啊!搞清楚,明明是你们想拿我去给傻子冲喜的,我反抗就是不孝?哪儿来的傻叉在狗叫!”
说完,覃琼光还不忘左右发功,给覃运啪啪补上两巴掌。
“看你脸上死白死白的,我好心帮你凑点腮红,返老还童!”
扇完人,覃琼光长舒口气。
呼,爽了。
气果然还是得自己出才行啊。
覃逢:……
覃望春:……
嘶,太猛了!
仔细数来,闺女/妹妹一天之内把竟然覃家二房全都扇了一遍!
“你!”覃运何曾受过这种气,气急之下就要扬掌打人。
覃琼光却灵活一躲,巴掌落了个空。
没打到人,覃运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只嘴上威胁:“覃琼光你别忘了,某不仅是你长辈,而且还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做,信不信某把你捉去官府!”
“灭哈哈,谁怕谁啊!”覃琼光叉腰狂笑,像个黑化的女魔头。
“你要是觉得逼人冲喜这件事光荣,或者渴望被七八个御史联名宠爱,参你个家风不正,尽管去告。”
覃运默默被戳了两刀。
啊啊啊!这个小孽畜!
他堂堂礼部侍郎,暗地里阴暗扭曲就算了,明面上怎能爆出这种腌臜事呢。
那他还不得被敌党死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