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乐水镇这些日子,李云鹃没有一刻不想去会会赵荭,她要当面宣布自己是回来复仇的!
郑三老爷没将一个农妇放在眼里,闻言便道:“李氏,你当真是老爷我的解语花啊。那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多不超过二百两,你看着办吧。”
郑三老爷财大气粗的给出价钱,却也不想想肥皂方子是下蛋的母鸡,谁会舍得这点银子就卖掉?
李云鹃笑而不语,服侍着金主上榻休息,少不得要狂欢一番。
而赵荭这边,也再度得来吴平带回的好消息。
朱员外家里不但是家大业大,还开酒楼,且在别的镇子上的亲家也开酒楼,所以青菜不管有多少,他们都吃得下,根本就不用出去零卖了。
唯一的要求便是要在巳时送货上门,价钱也说好了一日一结。
由于是赵家的菜是独一份,所以朱员外那边没有压价,这个冬天倒是能赚一笔好钱。
韩先生那边也来辞行。
“老家那边有些事,我需要启程前去,大约年后方能归。我已经给他们都布置了课业,学业不会荒废。”
“今日过来,倒是有件事想劳烦夫人,还请夫人能尽力。”韩先生说着便起身,朝赵荭搭手一躬。
“韩先生客气了,且先说是何事,力所能及赵荭自不会推辞。”用韩先生的语气回了他一句,赵荭没有大包大揽。
“我有一友人,因落水而寒症加身,访遍名医仅能维持性命,所得结论皆是寒气入骨,赵夫人可有办法祛除这寒症?”韩先生询问。
“病人除了寒症,可还有其他症状?这病症得了多少年?是男是女?”赵荭询问。
韩先生斟酌片刻后,回道:“是位女子,约有五年之久。症状便是冬季痛的无法入眠,夏日屋内也要生炭火,且不能有孕,四肢凉若寒冰。”
闻言,赵荭皱起眉头,如此严重的病症,便是在她身边也不好医治。
且韩先生那句‘夏日也要生炭火’以及‘访遍名医’,证明此女子非富即贵,就怕是病症治不好到给自己惹到麻烦了。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在阶级壁垒分明的时空,赵荭怕把小命搭进去,不免有几分犹豫。
“寒症可能会引发各种急症,韩先生知道的不够明确,我也不好对症下药。医者讲究望闻问切,韩先生至少要拿到确切的脉案给我,我方能下方子。”赵荭思量后说道。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医治的?”韩先生惊喜的问道。
“在没见到病人之前,即便有脉案,我也不敢笃定是否能根治,韩先生这般问倒是为难我了。且我就是一个乡下的郎中,还是以神婆为主,韩先生想必已有所耳吧?”赵荭问道。
“这……”没得到确切的回复,韩先生一时有些犹豫,不敢说一定能将脉案拿来,更别提会把人带过来,便犹豫着道:“赵夫人能不能给我一张平安符?”
“……”这该死的神婆人设啊!
赵荭很大方的送了三张平安符给韩先生,至于韩先生是自留还是送人,那便与赵荭无关了。
思量再三,赵荭又将一瓶灵泉水给韩先生,叮嘱道:“韩先生那位友人身体定然虚弱,若她信得过,每日睡前喝上一滴。若信不过也无妨,还请先生将此物带回,这药与我而言十分贵重,非金银能够衡量。”
韩先生忙起身郑重的朝赵荭深搭一躬,沉声道:“不论结果如何,我替友人谢过赵夫人这片心意。只韩某身无长物,暂时不能回报赵夫人,待我归来后定当重重酬谢。”
“韩先生客气了。”赵荭虚扶了一把,便接过了此事。
韩先生要离开,几小只自是舍不得,但还是红着眼睛送别,而赵荭也给他准备了不少路上要用的东西。
各种旅途常备的中成药,以及家里的各种小吃,这都是赵家的一点心意。
因着送韩先生的东西,赵荭不由得想起艳娘的闺女,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如今身体调理的如何了。
艳娘去了县城那边开青楼,再见面不知是何时,只每个月会派人给赵荭送一次分红来,顺便将一个月要用的药和护肤品带走。
当然,赵荭若是有空闲,也会给画几个花样子,妆容、衣裳、首饰不定,或是带回去一首小曲,总之艳娘每次都很满意,这也是她坚持一个月给赵荭送一次分红的缘由。
没给赵荭安慰几小只的功夫,家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云鹃踏进赵家的门开始,便一直红着眼睛,要吃了赵荭的架势,完全没去留意赵家如今的变化,甚至没发现赵荭头上戴着玉簪,手腕上也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比她的穿戴要贵重许多。
因为帖子是郑家的,并不知道是李云鹃登门,赵荭才给她进门的机会。
这会见到李云鹃那吃人的眼神,赵荭只不耐的说了一句,“你倒是本事。”
短短半年的功夫,李云鹃便逃离了肮脏之地,可不就是够本事的。
“赵荭,你没想到还会再见面吧?欠了我的,该是你还回来的时候了,我这趟回来就是找你报仇的!”李云鹃压低声音,满是恨意的道。
赵荭抬眸看了眼门外,李云鹃的丫鬟就留在外头。
“怎么,你新男人不知道你是被我赵家休掉的不知羞耻的媳妇?”赵荭故意问道。
李云鹃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都变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害我的!你还好意思提当初吗?”
懒得与李云鹃辩驳过去的那些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问道:“你知道沈文在哪儿吗?”
李云鹃的神色有些恍惚,警惕的望着赵荭,似是不确定她为何提起沈文。
“我知道。”赵荭轻点了下头,淡淡的道:“我还知道他现在穷困潦倒,过的很是不好。要是沈文知道你现在穿金戴银的,应该会找你再续前缘吧?”
李云鹃眸底有一瞬的慌乱,若是沈文来找她,一旦被郑三老爷发现,她现在的好日子便保不住了。
即便心里曾经有过沈文,可经历了这么多的李云鹃,更加坚信银子才是最可靠的。
“沈文与我无关,我如今是郑家的人,这趟过来也是代替老爷过来与你谈一桩买卖,要不然你当我乐意来这么破……”
李云鹃的话未说完,顺着赵荭抬手的动作,忽然发现她竟然戴着玉饰,且比自己的物件质地还好。
李云鹃这才有空打量屋内,入目的物件不比郑家在镇上的宅子里的差,且这屋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冷。
赵荭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李云鹃这么想着,也这般问出口,“你到底赚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