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血腥的方式镇压,总会得到暂时的安宁。
新朝建立,秦灿的血脉是秦氏皇族最纯正的一支,又有开国皇帝的圣旨在,并非是窃位而来,还是能得到一部分人的认可的。
老皇帝在位时贪图享乐,以至于民生千疮百孔,每当有战事的时候更会导致连锁反应,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秦灿登基后,致力于农桑发展,给百姓一系列的免税政策,再加上严惩了一批贪官污吏,国库充盈的同时更是安抚了百姓不安的心。
于普通百姓而言,谁做皇帝不重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好,如今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程宁这边,分批次的将空间里的高产粮种,借用秦灿的人手发放到各地,并未想要青史留名。
在各国使臣进京之前,夫妻俩稳住了朝纲,程宁也着手安排送李云回乡的事。
“娘已经有诰命了,这一品夫人是不是太高了?”
“你弟弟还小,现在就让他有侯爵的位置,娘这心里也不踏实。”
李云这些日子学到了不少,看待事情也更加全面了。
“娘,你闺女是皇后,历代皇帝都会恩泽皇后母家。何况你们只是能拿到俸禄,并没有实权的。最大的好处是,很少有人有资格让你们跪拜,这也是惠泽子孙后代的。”
至于封侯对于小五,则是利弊皆有,端看小五的品性了。
程宁单独给小五写了一封信,自是将这些事分析清楚,但未来的路要如何走,程宁并没有指点,而是让小五自行去选择。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程宁才不舍的下了马车,挥手告别。
这一次李云是皇帝的岳母身份,回乡的仪仗不能少,毕竟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
日后李云再出门,便不会这般了,太过引人瞩目,也耗费钱财。
秦灿走上前,拥着程宁的肩头,低声道:“你若舍不得,便将岳母他们都接到京城来,有你我护着,没人敢如何。”
“不了,他们更习惯老家的生活,真想入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那才是真的底气。”
程宁轻轻摇头,她尊重家里人的选择。
何况京城只是表面安宁,倒不如让家里人在小地方自行成长,总有一家人团聚的时候。
难得今日不忙,秦灿和程宁并未随同仪仗回宫,两人金蝉脱壳来了市井之中。
“你呀,收敛一下气势,要不然还是我自己逛街更舒心。”
见行人都绕着他们走,程宁很是无奈。
倒不是喜欢拥挤的感觉,而是秦灿走在街上,即便没人敢靠近也是吸引人的存在。
被陌生人行注目礼,逛街的兴致都没了。
“为夫的错。”
秦灿一时不习惯,倒是对气势收放自如,却也还是遮掩不了他的出身不俗,只是不那么扎眼了。
两人虽有放松的心情,但更多的是想看看如今的物价。
国家昌盛与否,市场的价格波动也是至关重要的,万不能通货膨胀,否则想要宏观调控很难。
“书瑶,你说咱们满京城的闺秀都入不了宫,那些蛮子进京真的能打破这个局面吗?”
夫妻二人刚进了首饰铺子,便听到一个小姑娘声音极低的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若非他们耳力好,还真听不到。
被叫做书瑶的少女闻言,忙道:“这话可不许乱说,天家的事岂能是你我议论的?我还有事,今儿就到这吧。”
书瑶急匆匆的离去,看好的首饰也没了兴趣,更不要说再约的话,这是巴不得从此后不相往来了。
问话的少女面色不好看,随便买了件首饰便离开。
程宁伸手在秦灿的腰间拧了一下,揶揄道:“你的行情倒是好,就是不知道刚才那两位是不是也想给你做妾呢。”
程宁是知道秦灿不会答应和亲,他想要秦国强大,而非是靠联姻维持短暂的和平。
至于京城的姑娘有多少想进宫,程宁根本不想知道答案,怕会脑仁疼。
新帝年轻,后宫连个妃位都没有,更没有子嗣,即便是有了皇后,在那些官家小姐眼中也不算障碍。
尤其是想做国丈或是国舅的官员,就没断了要往后宫送人的念头。
“为夫惧内!”
秦灿以自豪的语气说着,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惹来不少人侧目。
做秦王的时候,老皇帝恨不能秦王消失,自是不愿意让他与文武百官接触。
除了必要的宫宴,秦灿很少在人前露脸,便是出现也是有特殊通道,坐的位置靠近皇帝,除了大官很少有人认识这张脸。
首饰铺子里,除了妇人便是闺阁女子,即便觉得秦灿的长相养眼,也不敢多看,更不会猜出这位就是他们的新君。
伙计见秦灿牵着程宁的手往柜台走来,乐呵呵的上前介绍着首饰。
惧内好啊,管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归能多买些东西的。
无奈的做了一回被围观者,程宁没心思挑选首饰,有着秦灿选了几件说是适合她的,忙拉着秦灿的手快步离开。
“夫人面皮薄,方才都是为夫的错,不该让你难为了。”
秦灿心情极好,他可是很少会见到程宁不好意思的时候。
“闭嘴,再说这种话,我可不理你了。”
程宁转身进了茶楼,脸还有些烧的慌。
被那么多人若有似无的打量着,暗戳戳的说御夫有术之类的话,程宁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偏偏秦灿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故意说那些酸话,还得程宁收了不少羡慕嫉妒的眼神。
二人在包间坐下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程宁便被说书先生讲的内容所吸引。
确切的说,是夫妻二人都收敛了笑意,尤其是秦灿的眼神都冷漠几分。
“要说这乎哲国,那可真是传奇的很。已经有三代女帝,百姓们都十分……”
说书先生应看客的要求,又重新讲了一遍,倒是让秦灿和程宁也补全了开头。
“乎哲国也是在来使名单吧?”
程宁端着茶杯,视线依旧落在包间外的说书先生身上。
“夫人有何看法?”秦灿问道。
“若这说书的说的是真的,乎哲国女帝倒是了不起的女子。只是乎哲国只是小国,又依附于秦国,这个时候坊间如此盛传乎哲国女子如何不平凡,更是将要来的公主夸的只有天上有,真是怪异。”
程宁冷笑,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侧首看向秦灿,问道:“你猜,有人知道咱们今儿出宫,还是他日会借由别人的口,再把这事说给我听?”
“为何不是说给为夫听?”秦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