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领了这个差事,带着手底下的人日夜兼程,总算是追上了孟庆平一家。
孟庆平听严逸解释之后,脸色也好看多了,接过来严逸递过来的银票,面向京城的方向带着一家人,虔诚的高呼叩拜:“草民孟庆平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余和方氏两人也跪在父亲的身后,说着差不多感谢圣恩的话。
傅心慈:皇权至上的社会,她还没有完全了解。但是她也算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律法有一条是连坐。
就像祖父,一世清名,却被他那个混蛋嫡兄,连累的同孟氏族人一起迁徙辽东。
迁徙,想起来这个充满讽刺的词,她就想骂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脑子转飞边子了,才能想出来这么一个缺德带冒烟的损主意。
傅心慈心里还在不停的吐槽,也不妨碍她跟着一起磕头谢恩。
等一家人从地上爬起来,江头儿率先带头儿向孟庆平祝贺。“恭喜孟二哥了,圣上还惦记着你,你这可算是苦尽甘来。”
“是啊,恭喜孟二爷了。”
“恭喜,恭喜。”
恭喜声不断的传来,跪了一地的孟氏族人,人还没起来,羡慕的眼珠子不停的乱转。
那可是一万两银票呀,他们以前也许还不在意,现在嘛,他们就想着,有这一万两银票在,他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孟庆平:他怎么感觉背后有好些道贪婪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扫来扫去。
孟氏族人都跪在严逸的对面,居高临下,他们的一举一动,被严逸看的真切。
“呵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刚刚活动心眼的,听了严逸的话,顿时都紧张起来,有那胆子小的,裤裆热乎乎的。
“瞅你们这点儿出息。”那个被江头儿称作小柳大人的少年,非常嫌弃的挪开眼睛。
齐贺:他们要是敢抢,大棒子伺候。
傅心慈:同上。
孟启山:同上加一。
孟玉堂:“同上加二。”
“……”
严逸到是没把孟氏族人的龌蹉心思放在眼里,而是问江头儿,“老江,都这个时辰了,今晚你们怎么安排的。”
“回严大人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宿了。”
“哦,那咱们今晚上就和你们搭个伙。”
这种人少都不敢停脚的地方,锦衣卫的人竟然主动要和他们搭伙,之前吓的一直不敢吱声的吴老大几个顿时乐了。
既然要搭伙,严逸也没难为江头儿,跟江头儿打声招呼,就带着手下进山寻摸猎物去了。
见锦衣卫的人都走开了,傅余才扶着孟庆平坐下。“父亲。”傅余虽然没有明说,孟庆平也明白儿子要说啥。
“这一路上,咱们得加小心了。飞来的一笔横财,不晓得有多少人惦记。”
傅心慈一直跟在祖父身边,听祖父说完,就偷偷的伸出小手拽了拽祖父的衣襟。
“慈儿?”
“祖父,您信慈儿么?”
“祖父当然信慈儿。”孟庆平说完,都没等孙女儿说下一句,就把装着一叠银票的钱袋子,不着痕迹的塞到孙女儿手中。
祖孙两个相视一笑,傅心慈就把装银票的钱袋子收了起来。
傅余怎么总感觉,父亲和女儿有啥事情瞒着他。作为自诩的谦谦君子,父亲不说他也不想做包打听。
只是女儿那里,他可以找个空闲的工夫问问。
傅心慈:祖父告诫过,谁都不让说,就是亲爹也不行。
齐贺几个见江爷爷又指使孟氏族人去拾干柴,他们也自动的不用孟爷爷吩咐,也去捡干柴了。
宝儿见好多人都出去了,拽着孟小荷的手,跌跌撞撞的扑向孟庆平,“曾,吃。”
孟庆平抱起宝儿,见宝儿口水都流下来了,就佯装为难的板起脸,“瞅瞅,小人儿不大,吃的一顿都不落下。”
“啊。”宝儿晓得曾和他玩呢,立刻人来疯似的在曾怀里跳哒起来。
“宝儿,你老实些,可不许蹦哒了,二伯的身子可架不住你闹腾。”
“啊。”宝儿听懂了,立马停下来。不然小姑姑不给吃的。
大山脚下,天黑的早,还是昨天那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下来。
傅心慈望着眼前的大山,感受山风送来的一阵阵清凉。
“慈儿,在看啥呢?”
“祖父,我在寻思,这么一座大山,咱们走出去需要几天呀?”
“大家都快点儿走,也得两天的工夫。”不等孟庆平回答,走过这条路的黑脸大汉接话了。
“那么长时间啊。”
“嗯。我上次从这里过,还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呢。”
黑脸大汉想到那次他们一伙人嘴馋,正好碰见一只落单的野猪,当时仗着年轻气盛是疯了似的撵啊。
一没留神,追野猪追进了某山寨的地盘,他们又是疯了似的被人家撵呀。
想起来这事儿就窝火啊,野猪肉没吃着,还被一群山贼追着跑了十几里。
娘的,这事他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就怕被人家笑破了肚皮。
“唉。”
见黑脸大汉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江头儿总感觉他有啥事没说。
黑脸大汉:为了自己的里子面子不能说。
真不愧是锦衣卫,严逸带着手下去了不久就回来了。
见众位大人没有空手的,江头儿眼睛瞬间亮了。不等严逸吩咐,就给吴老大等人使眼色,意思是啥都不重要了,现在需要你们做吃的是没跑了。
吴老大点头哈腰的,他很愿意。能给这些活阎王做吃的,可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以后他们路过哪道关口,提起来今天的事,也够他们吹一辈子的。
傅心慈也很高兴,等会儿借着烤肉炖肉的香味,她又可以明目张胆的给祖父补补。
对待孟庆平一家,严逸是敬重的,等他的手下收拾完野物,就让他们送过去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孟庆平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拱手。
“孟先生,在下说过了不用多礼。”
江头儿:你说不用多礼就不用多礼的么,在你们这些活爹面前,咱们还是奉行礼多人不怪。
孟庆平:江兄弟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