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忘了,韩家是有大黄狗和小狗崽的。”
“哦。”宇儿想起来了,自家可是在韩家要了两只小狗崽的。
想到齐哥和姐姐说过的小狗崽萌哒哒的可爱,宇儿瞬间就忘了害怕。甚至有一股冲动,想下地穿上鞋子去看看小狗崽。
孟爷爷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来孙子的意图,忙开口诱哄道:“宇儿就算是想看小狗崽,也要等雪停了,祖父带你去。”
宇儿是个听劝,见祖父都说会带他去,就乖乖的坐在祖父身边。
等傅余的身形出现在祖孙俩的视线里,宇儿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那小眼神好像在说:这是哪来的小老头啊。
孟爷爷瞧着浑身上下沾满雪花的儿子,可是心疼的,他刚要自己下地穿鞋,拿笤帚给儿子扫去身上的雪。
就见儿媳妇快步从灶房里出来,给儿子扫身上的积雪。
宇儿看着爹娘有说有笑的说着话,就凑到窗台边,两只肉嘟嘟的小手开始拍玻璃窗子,嘴里还大声的嚷着:“爹,娘。”
“诶。”
傅余身上的雪花都被方氏扫掉了,才进了老父亲的屋子。
“余儿,怎么样?”
“父亲,幸好我过去了,韩家那三间茅草屋我看着悬。”
“真的?”
“我刚刚看着就是摇晃的,儿子也不敢多停留,催着他们快点收拾东西。不然儿子怕多耽搁一会儿,那房子就倒了。”
孟爷爷听了儿子的描述,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么冷的天气房子要是塌了,后果是不堪设想。
傅余知道老父亲心软,就赶紧的说了韩家老两口到家里的情形。
“我去五家村之前,就让启城把挨着他们那间倒座房烧上火了。刚才儿子瞧着,那屋子也上热气了,今儿晚上住人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第三间倒座房里,韩家老两口是眼含热泪拾掇着屋子。他们的眼泪只能偷偷的掉,不敢让小孙子看见。
韩志蹲在灶口旁,帮着爷奶烧炕。一根一根的树枝填进去,火苗更旺了。
火光把他的小脸儿映衬的红扑扑的,嘴角还一直噙着笑。偶尔抬头,还会和爷爷奶奶说叨:“孟爷爷是好人,傅伯伯也是好人,大伯娘也是好人。,有心慈姐姐和宇儿也都是好人。”
“嗯,他们都是好人。”韩奶奶说完了,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说道:“老头子,等咱们把这些东西都拾掇完了,咱们就去正房给孟二老爷父子俩磕个头。”
“嗯。”韩爷爷应了,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咱们得好好的谢谢人家,就咱们那三间破屋子,可能今天晚上都过不去。”
“是啊。”
韩志听着爷爷和奶奶说话,心里就特别的满足,他也悄悄的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对孟爷爷家的每一个人,还要好好的干活,来报答孟爷爷的善良。
雪还在下,入夜之后的雪花虽然变小了,也整整的下了一夜。
第二天的清晨,迎着万道霞光,傅余问出来一句心里话。
“父亲,在辽东,难道哪一场雪都要没膝盖么?”
孟爷爷不知道该怎么回道。
“差不多。”刚走进院子的老金帮着回答了。
还得和大家说一件事,齐远山升了千户之后,就提了老金做了鹰嘴崖卫所的把总。
做了把总之后的老金很忙,孟爷爷没有想到,老金这么早过来,还弄的浑身是雪,就招呼他进屋子里暖暖。
“孟二哥,不了,这些日子忙的我脚打后脑勺,那织布机都被我给耽误了。今天正好他们都在扫雪,不用训练,我就跑过来想多做点。”老金说完了,就去了仓房。
孟爷爷却不答应,“老金,就是着急干活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你先喝口热茶暖暖肚子。”
“孟二哥,我没事的,这活计要是干上了,就不冷了。”
老金说着,就脱掉外面的大氅,拿起来工具开始干活。
孟玉洛知道金伯伯来了,就跑过来给他打下手。
“好小子,真不错。”
老金也没有想到,这个八岁的半大小子,帮他干起活来是有模有样的,让他越看越欢喜。
心底里就升起来一个念头,“小子,给我做干儿子怎么样?”
孟玉洛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老金。
老金以为孩子不愿意,就开始卖力的游说,“小子,做我干儿子不吃亏。我不仅会教你做木工的手艺,将来还能把家底也给你。”
孟玉洛:…
“我的家底虽然不算多,但是给你娶个媳妇铁定是绰绰有余了。”
田氏正好端着茶壶茶碗过来,把老金的话,听了个正着。就站在仓房的外面,没敢进去。
老金见小子还没接茬儿,就开始装可怜了。“小子,我也不用你管的太多,只要我咽气之后,你帮我入土,逢年过节的想着给我燎几张纸就行。”
孟玉洛觉得金伯伯这人挺好的,能做他的干儿子,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何况金伯伯刚刚说的太可怜了,就想和金伯伯说,等他和他娘商量过后在答复他。
结果,还没等他说出来,眼角的余光正好瞧见他娘站在仓房门口,赶紧的唤了一声:“娘。”
田氏有一种偷听被抓包的感觉,脸色慢慢的红了。
老金也没有想到,他在诱惑人家儿子给他叫爹的时候,被人家亲娘逮个正着,这老脸登时就像蒙上了一块大公布。
还好,他晒的黑,不注意还真的看不出来。
田氏低着头,哪都不敢看,放下茶壶茶碗转身就跑了。
老金等脚步声跑远了,才敢偷偷的瞟一眼。
以前他没注意,今儿瞧着这个小娘们儿,长的还挺好看的。
见没有了旁人,他又瞅瞅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傻小子,脑子里闪过来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织布机也不着急做了,他放下手里的工具,就一阵风似的往孟二哥住的屋子里跑。
孟玉洛:金伯伯怎么了,跑的那样快。
老金:除了追鞑靼人的时候,就今天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