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家住在江城市江昌区华林小区的房东夏大妈内心有点惶恐。
因为她有个租客已经一周联系不上了。
该租客房间预付的两月租金已经消耗完,索要房租的房东夏大妈曾多次给其打电话,却发现根本打不通。
于是夏大妈带着物业的人陪她来到了出租房查看情况。
物业的人接过夏大妈手中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开门后,作为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夏大妈。
刚踏进房门口,便闻到了屋内漂浮的恶臭气味。
果不其然,走在最前面的物业小伙子当即扭头,便语气惊惧的对身后人推赶道:“快退回去,里面有人!”
被吓了一跳的几人赶忙退回楼道,然后物业小伙子讲述了进门看到的画面:
“当时就只看到一个女青年半裸的躺在床上,她上半身则是被棉被盖住。”
“虽然看不清被子里的情况,但闻到屋内的臭味,我便感觉这应该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被小伙子结结巴巴的讲出,吓坏了物业的几名工作人员。
而冷静下来的房东夏大妈闻言,则是果断拨打了报警电话。
......
江城市江昌区刑侦大队办公室内。
赶来的秦枫一行人看到了这宗需要协助的案件卷宗。
而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号。
也就是说,江昌区刑侦大队已经错过了案发之后的黄金七十二小时。
并由于警方迟迟无法破案,人心惶惶下。
该案件被人口口相传,并渐渐在该区发酵。
凶案影响力扩大后,迫于无奈,听闻最近江夏区短时间内连破两起命案。
区公安局连忙上报省公安厅申请支援,随后江夏区重案一组便被借调了过来。
“老李,这些是现场的调查照片。”
江昌区刑侦大队的队长黄文华递过来了一叠现场照片,听其称呼,他和李虎应该熟识。
“当时我们赶往现场,只见那女青年下身裸露在被子外面。”
“并且在其腿根部以及床单上,都提取到了男性精Y干涸后形成的精斑。”
“死者双手被反绑着,嘴部被胶带封住。”
他说话间愁眉不展,精神有些萎靡,显然是这几天的命案侦破工作让其心力交瘁。
李虎点点头接下黄文华递过来的现场照片,随后便又看见黄文华拿过来一堆检测报告。
“这些是尸检报告。”
“该女子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被人用床上的棉被闷死。”
就在李虎接下报告的同时,一旁已经开始观看现场照片的秦枫突然对黄文华提问道:
“黄队,死者体内有提取到类似乙醚之类的麻醉性药物成分吗?”
面对突然发问的秦枫,黄文华看了眼李虎。
李虎点点头,和黄文华介绍了下身旁的秦枫:
“啊,老黄,忘了跟你介绍了。”
“这是咱们一组新进的警员,秦枫。”
“半月前咱们江夏区的两起命案,都是多亏了他敏捷的头脑,才能在短时间内破案。”
黄文华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面前这个貌似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对其微笑点头答复道:
“秦枫同志,死者体内并没有任何麻醉类的药物成分。”
秦枫闻言,当即用手指点了点其中几张照片:
“黄队,那就很奇怪了。”
“按照常理来说,死者生前若是意识清醒下,被人掐住,那么现场环境应该会很凌乱才对。”
“但你看这张,死者被子盖的很整齐,显然是被人杀死后,移动到床上的。”
“再看这张,客厅较为整洁,并无死者挣扎后遗留的痕迹。”
“而只有这张里面,卧室的衣柜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黄文华闻言,当即点头答复道:
“是的,并且当时死者屋内并没有找到手机,电脑,钱包等有价值的物件。”
“所以我们初步推断这是一起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
“哦?”秦枫闻言,追问道,“那既然现场遗留有男性分泌物,那么这条线追查情况如何?”
黄文华闻言,叹了口气道:
“当时我们的流程是这样的。”
“首先我们想的是先确认死者身份。”
“由于尸体死亡了有一段时间,死者面部特征已经无从辨别。”
“我们便用DNA比对技术确认死者就是房东夏大妈的租客何文文。”
“而除此之外,我们还在现场发现出租屋内的两本台历,日期都停留在2012年5月份。”
“还有卧室里找到了一枚购物小票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2012年5月9号。”
“与此同时,法医解剖尸体发现,何文文之前隆过胸,整过容,而且现场垃圾桶内的烟头也是自己抽过的。”
“我们就大胆判断她应该是从事的特殊行业,因为我们调查过她的开房记录,在今年开年后的两个月内,曾在多家宾馆有过开房记录。”
“不过这也使得何文文此人的人际关系网特别复杂。”
“而我们的时间,也是大量浪费在排查这些嫖客身上了。”
“但是很快,我们又找到了新线索。”
“在卫生间的垃圾袋里,我们找到了一个打了结的安全套,经过比对,气球里的分泌物和死者腿部的分泌物均来自同一个人。”
“除了这个套子,我们还在死者卧室的台历本上发现了一行字。”
“这行字写的是一个人的电话及其地址,看起来这个人对死者很重要。”
听到这,秦枫大胆推测道:“黄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台历上的这个人,与现场遗留分泌物的,应该是同一人吧?”
听到秦枫的话,黄文华身躯突然一怔,随后惊讶的说道:“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提供给秦枫的卷宗上面目前只记载了报案的细节,后面的走向还没来得及更新上去。
也就是说,他们内部的查案流程,秦枫应该完全不知道才对。
“我们当时就通过台历上的信息找到了这个人,他叫段岗,案发现场的分泌物确实是他的。”
“当时以为要破案的我们,当天就传唤了他。”
“通过给他辨认死者的照片,他看后表示和死者何文文只是朋友关系。”
“他们是年初二月份认识的,当时何文文拉着行李箱拦住了段岗的车。”
“说是要去机场,并许诺会付300块车费。”
“而当时段岗收入并不高,考虑到这趟私活能赚不少,所以他就痛快同意了。”
“就这样,通过这次搭车,两人很快就好上了。”
“据他交代,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就是5月9号的下午。”
“那天两人在出租屋内发生了关系,之后便于下午三点左右,离开了何文文的出租屋。”
“再之后,直到我们找到他时,他都声称没见过何文文了。”
“不过他一直心思口供中声称自己并没有杀何文文。”
“与此同时,我们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卷胶带和白色尼龙绳。”
“这跟死者脸上贴的胶带和手上被绑缚的绳子是相同的。”
“这样的证据,显然已经确定了段岗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段岗则强势声称胶带,安全套,绳子,都是何文文让他买的,自己一定是被陷害了。”
“目前我们还在对其进行审讯,不过他还是坚持声称自己无罪。”
秦枫听到这,笑着摇了摇头答复道:
“我也认为他是被陷害了。”
“黄队,不用再花心思在他身上了,他肯定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