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黄昏时分。
在被樊涛敲门叫醒后。
三人穿着便装，前往了之前白天盯梢的那条小巷子。
与白天的冷清不同。
一到了晚上， 这里家家洗头房暧昧的彩色灯光亮起。
好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站在路边对过往男人搔首弄姿。
三人并排走着。
唐文清看着身旁神色庄严的两人，赶忙悄声提醒道：
“我们不是来扫黄的。”
“用不着这么苦大仇深哈。”
“放松点，自然点。”
他调节了下两人的情绪。
毕竟他们这一上来就板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玩耍的。
努力的挤出一点笑容，秦枫很快融入了这里的氛围。
“帅哥们，要不要进来洗个脚？”
几人路过一家沐足店，一名穿着开叉旗袍的年轻女子赶忙凑过来招呼道。
三人不动声色的眼神交流了下，由樊涛出面答道：“好，咱们进去洗个脚。”
听闻有客上门，迎宾小姐赶忙将几人迎了进去。
在交待只是洗脚后，几人又进了一个沐足的包厢内。
在按摩床上躺好，没一会，三名服务人员便走了进来。
见秦枫两人有些为难的看着端着洗脚盆进来的这些年轻女子。
樊涛轻声说道：“就当正常放松。”
秦枫点点头，便躺了下来。
服务人员倒是很专业。
一边帮几人捏着脚，一边嘴上说个不停。
不过只有唐文清话多一点，就和服务人员攀谈起来。
“帅哥，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咱们这儿，由于靠近边境，每年过来游玩的旅客不少呢。”
为唐文清服务的是位年纪偏大点的妇女。
看样子就是很健谈的类型。
唐文清闻言，搭腔道：
“难道来这边的，都是奔着景色来的吗？”
服务人员闻言，怔了怔，而后小声的说道：
“帅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文清眉毛上扬，挑了挑南边，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听到唐文清的暗示，服务人员露出一副懂行的样子。
而后接着小声的告诉他：
“帅哥，听你的意思，是想出国啊。”
唐文清点点头：“是啊，出国的票怎么卖哦？”
出国的票，自然就是打听本地偷渡的意思了。
服务人员听到这样说，手上的工作也慢了下来。
见唐文清一脸期待的样子。
她当即轻声的对其说道：
“镇上的军哥就是卖票的，这事情，咱们本地人都清楚。”
“不过他一般隔几天才发一车。”
“你们要是想出国，可以去碰碰运气。”
听到这个好消息，三人眼前皆是一亮。
在唐文清继续与服务人员攀谈，逐渐问清楚这个军哥的住所后。
三人便结账出了沐足店的门。
“咱们直接过去找这个军哥吧！”
唐文清将服务人员说的地址，输入在手机电子地图上。
便准备顺着导航过去。
“行，咱们走。”樊涛没有异议。
他们目前的装扮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游客。
就算是这种搞偷渡的掮客那里，只要不露馅，基本上也不需要怕什么。
“等下都由我发言。”
“他们这些做蛇头的，多多少少都是有本地的地下势力做靠山的。”
“若是怀疑我们的身份，咱们就有危险了。”
听到樊涛的告诫，两人慎重的应了声。
几人在夜色中穿行。
在镇内的小巷左转右转后。
终于看到了一处类似于农家院落的民居。
樊涛上前，轻轻的敲响了铁皮院门。
“汪汪！！”
一敲门，门内便传来两声犬吠。
随即便是一个人用本地方言呵斥了两句看门狗。
接着脚步声朝大门处袭来。
“谁啊？大晚上的？”
“哦，兄弟，我们是内地过来的，来找您买票的。”樊涛用憨厚老实的声线回了句。
“吱呀--”
院门打开。
一个理着小平头，眼神有些阴狠的壮年男子打开了门。
双方都彼此打量了下。
樊涛憨笑着开口道：“您就是军哥吧？我们是熟人介绍来的。”
平头男子打量了樊涛两眼，看其长相还算老实，便开口道：
“我就是。”
“你们是要出国？”
“是的。”樊涛点头应和道。
“进来谈。”他让开半扇门，示意几人进院。
樊涛表现的有些拘谨，跟着军哥的步伐踏进了这处小院。
见几人进门了，军哥便顺手将院门关好。
“我先说好，我只是带你们走线。”平头男子看着三人，说起了这行的规矩，“万一半路被边警拦住了或者被对面国家的边防劝返了。”
“你们所交的车票钱，我一概不退还。”
“这点，你们能接受？”
他本就是地头蛇，做的就是坑外地人的生意。
反正他也没有十足偷渡成功的把握，先提前这样说。
到时候就算被劝返了，客人因为违法偷渡，也不敢报警。
以至于他收这种没成本的钱，才是创收的大头。
樊涛默不作声，手背在后面，给两人打了个手势。
秦枫和唐文清心领神会。
“可以，多少钱，您这边开个价。”
“只要能出国，钱管够。”
唐文清踏前一步，拍着胸脯承诺道。
身后的秦枫也上前，做出一副掏着随身皮包的动作。
看样子是准备给钱。
军哥一看这三人爽快，于是果断开价：
“一人五千。”
“还是那句话，我只负责开车送。”
“半路遇到官方人员，我是会马上返回的。”
秦枫点点头，再踏前两步，边走边说道：
“那我给您拿钱，我们明天就想走。”
军哥腆着脸，做出一副期待的样子。
结果，秦枫从皮包内拿出来的，并不是现金。
而是一把冰冷的手枪。
“你...你们..,”军哥感受着枪支的冰冷触感，一滴冷汗猝然从额头滑落，“你们不讲江湖道义，黑吃黑啊！”
唐文清不屑的笑了笑，上前亮出身份。
军哥一看证件，整个人腿就是一软。
“警...警察！”
他心中一沉，暗骂自己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不要怕，我们并不是来抓你的。”
唐文清解释道，
“看清楚，我们是江城市的。”
“你的事情，目前不归我们管辖。”
“现在，我们有事情，要你来协助调查。”
军哥仔细看了看证件，发现确实是外地的，于是轻舒一口气：
“各位警官，只要你们不举报我，我一定知道的都说了！”
秦枫也不多废话，直接掏出邓小英两女的照片，质问道：
“最近这两个人，有没有来找过你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