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华翻身上马,拍了拍它的脖子,道:“好小红,走,我们去找西子映她们!”
马儿再次冲进雨中,直奔另一个方向。
可刚跑了没多会儿,就找到了西子映她们,随后她带着她们来到陷阱处。
跟着的下人有带着绳索的,为的就是防止落入陷阱什么的。
几人通力合作,算是把东方瑶救了上来。
东方瑶扫了一眼众人,道谢后,才道:“那只火狐太狡猾,差一点我们就抓住了,不过,现下天气越来越不好,这雨势也大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嗯,瑶姐姐说的是,那我们走吧。”
西子映道,身后还跟着几个贵女,面上不是很愿意,但也都没说什么。
叶姝华也正有此意。
那只狐狸受伤肯定躲起来了,这里树木茂盛,又阴雨绵绵,还到处是陷阱,找到它可不容易。
眼看天色将黑,继续找下去,保不齐万一遇到个别的豺狼虎豹可就危险了、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一丝极为不善的视线掠过。
当下抬眸,寻着人群找去。
东方瑶已经被西子映搀扶着向前走着,其他贵女也都跟在身后,自己走神这么会儿功夫,已经落在最后。
可并没有谁回头看自己。
她拧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恍惚间,她才又想到,张弓射兔子的时候还想也有这个感觉。
只不过当时注意力都在兔子上,她并没有过多留意。
她再次抬眼望着前面的人,眉头紧蹙着。
从山林出来,也刚巧碰见漓箬他们。
一同下马回了帐篷。
因为雨势越来越急,本来正尽兴的宴会,大家也都兴致缺缺。
四下散了去。
回到云渃宫,天色已经擦黑了。
刚到门口,却见皇后身边的常嬷嬷正等着。
见到叶姝华忙行礼,后又从身后宫女手里拿了一个食盒,递给她。
“皇后娘娘说了,瞧着皇妃喜欢这梨花榛子酥,宫里又做了一些,特命老奴给皇妃送来。”
叶姝华笑着,随后示意身后竹影接过。
道:“劳烦皇后惦记,也劳烦嬷嬷跑一趟了。”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嬷嬷。
常嬷嬷笑盈盈地接过,说着客套话,“不劳烦不劳烦,这都是皇后娘娘疼皇妃,让老奴送的,老奴这是应该的。”
送完点心,常嬷嬷就乘马车走了。
叶姝华和漓箬相视一眼,又看着手里的糕点。
她本就对东方瑶一头雾水,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边就又有皇后差人送来点心。
上次皇后特意召唤她入宫,让她吃这点心,她还特意拿回了一块,验了验。
当真是没有毒的。
这次又差人送来点心,皇后到底想要干什么?
屋内,炉内又煨起了炭火,一场春雨,让刚刚回暖的天气再次冷了下来。
屋内被烧得暖烘烘的,叶姝华已经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衫,正坐在菱窗前。
面前的糕点都被逐一掰开了,也都逐一验过,很安全。
她一边净手一边更加疑惑。
“要奴婢说,小姐就别管有没有毒,一律不吃便好。”吉翠为她擦干净了手,又将那些糕点逐一装进盒子里。
叶姝华也认可地点了点头,“嗯,那便丢了吧。”
一旁竹影还候在身后,叶姝华又扭头问她。
“入了山林,我们追兔时,你可有感受到一个很特殊的气息?或者什么人?”
竹影垂眸沉思,“当时大家都在山林驾马,弓箭声冷器声也是此起彼伏,属下没有感觉到。”
“之后小姐的马跑得飞快,属下并没及时跟过去……”她说到这儿神情有些不自然。
白皙的面颊,此时有了几分桃红。
叶姝华听着声音变小,这才抬眸朝她看去,当下了然。
笑了笑,带着认可口吻道:“九鱼是个不错的,你跟了他我也放心了。”
竹影一听这儿,更不好意思了,低着头,面上难得地出现赧然。
嘴里小声道:“谁跟他啊,我是小姐的护卫,这一辈子只跟着小姐。”
叶姝华笑而不语,听她嘴上这么说,眼里也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心里也开始为她盘算了。
“小姐这么问可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是有人要加害你?”
竹影收拾了情绪,这才回到刚才的话题正色道。
“什么人要加害娘子?”漓箬也沐浴完走了过来。
竹影见状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却在刚走出屋子,轻声关好门后,看到也跟来的九鱼,面色一绯。
屋内,安静暖和,包裹得人身子舒舒服服的。
叶姝华把在他们分别后的事说给了他听。
漓箬勾唇一笑,道:“想来应该是二王爷手下的人,不过他应该不是想要杀了你,应该只是重伤,好报了他儿子被贬黜漓阳城的仇。”
叶姝华若有所思,不过也没反驳他的话,只是微微点头道:“那应该是吧,不过他这么做还真是够傻的。”
漓箬为自己斟了一盏茶,嗅了嗅才道。
“他确实是没脑子的,不然也不能是三个王爷中,最没有存在感和威胁力的。”
叶姝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就目前来看,他们除了和二王爷正面起了冲突,别的人并没有。
大王爷和三王爷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这会儿应该都在算计着,怎么让对方和漓箬起冲突,好能坐享渔翁之利。
而且,他们的目标都是漓箬,不会是自己。
只有二王爷,他儿子被贬黜漓阳城,归结到底是因为自己。
暂时拢了思绪,叶姝华没再去想。
便又想到了那匹马小红。
回来时,并没有跟马场的人细谈条件,明日她要再去马场一趟,把小红买回来。
小红很通人性,她很喜欢它。
雨连绵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都还在下着。
叶姝华抬头看着天,积压着厚厚的一层乌云,望也望不到头。
“看样子这雨还要再下一日了。”叶姝华呢喃着。
又扭头对着竹影和吉翠道:“走吧,去马场。”
漓箬身子好了,他也是时候该上早朝参政了。
昨日赶着天黑,皇上命太监送来了口信,让他今日正式开始上朝。
一早,天还未大亮,他就冒着雨去了皇宫。
也因此,叶姝华一人来到马场来买马。
叶姝华嫁来漓国和亲,嫁妆可谓丰厚,连同先前漓箬还是殷子荀时,下的全部聘礼都和在了其中。
大多又都是实打实的金子,来了漓国,她手里并不缺钱。
马场老板见叶姝华今日果真又来了,笑盈盈上前,又立马着小二上了热茶。
“二皇妃,不是小的不卖给你,实在是这是军营给的马驹,它有规定,不能卖。”
叶姝华神色未变,指尖轻抚茶盏,敲击杯沿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今儿可是诚意足足,带够了银子的。”说着吉翠会意,当下打开怀里抱着的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两排金子。
“我与那马投缘,甚是喜欢,它失了一只耳朵,听力不佳,这马场开门做生意,你花费着粮草喂养它,它却都不能给你带来收益,左右也是亏的。”
叶姝华说完,放下手中茶盏,笑盈盈望向老板。
又道:“如今有我出足够多的钱来买这一匹对于你来说亏本的马匹,老板,这笔交易可是相当划算的。”
“而且,若我过了新鲜劲,不喜欢它了,你可就真的活生生损失了这一盒子的金子呢。”
叶姝华循循善诱,指着吉翠怀里的金子道。
那老板果然动了心,又咬着嘴唇沉思着。
似暗自盘算其中利益。
思忖了半晌,他才终于松口。
“行吧,那我就破例把这马卖给二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