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炭火早在之前就填足了,四角兽面铜炉内噼啪燃着炭。
屋内被蒸腾得温暖如春,香汗也在这蒸腾的热气中出了一层又一层。
乐此不疲。
叶姝华是一次这么强烈的欲望,她真的想要给他生个孩子。
她变得更加主动,她的主动却让漓箬变成了如饥似渴又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疯狂索取,一遍一遍又一遍。
叶姝华像是坠入海中,一遍遍沉沦,又一遍遍漂浮。
如此往复,却也享受其中。
汗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水珠,一颗颗挂在叶姝华身上。
隔着纱幔外暖黄的烛光落在上面,她变得如出水芙蓉,水系珍珠般。
看在眼里,却欲望在心里。
叶姝华眼神迷离着,躺在床上,看着起身在身上的漓箬。
那张绝美的脸,冰雕玉卓,她轻声唤了一句,“我想要……”叶姝华后面我想要给你生个孩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感受到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这三个字犹如勾人的迷迭香,让漓箬彻底丧失理智,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猛兽。
只为疯狂的,霸道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但又同时是温柔的。
叶姝华紧紧抓着他的背,双腿已经麻了,身子也湿软得像是一摊水。
被紧紧扣着揉进了他的体内。
最后,叶姝华看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才感觉自己被人抱进了浴桶里,又被抱起来,擦净了身子,重新躺回已经换了崭新的被褥的床榻上。
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叶姝华是被饿醒的。
她原以为漓箬早就上朝去了,却发现自己还在那人怀里。
抬眸看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叶姝华笑了笑,想要再贴近他胸膛,抱结识些。
却被对方制止。
她觉得奇怪,又抬头看他,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这般看着我?”
“你说呢?”漓箬的声音意味不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这让叶姝华心里更加忐忑,还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她不知道怎么了。
细细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除了……
呃,画册的事他知道了?
这个她早有准备的。
这么一会儿工夫,叶姝华脸上像变戏法一样,瞬间喜笑颜开的。
又装傻充愣道:“我,我不知道啊,哎呀,那什么,我饿,饿死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得去寻些吃的!”
叶姝华作势要起床走,却被那人死死扣在床上。
果不其然,那人拿出画册,甩到她耳旁,黑亮的瞳孔氤氲着薄怒,“那日你接连问我的问题,我以为你把我画作男主人公,之后我特意交代的你什么?”
叶姝华又怂又没脾气,瑟缩着脖子,不敢看欺压在身上的漓箬。
弱弱开口:“你,你说……你做男主人公我也必须是女主人公。”
漓箬深吸一口气,眼底的薄怒又蓄了一层,但却被他极力压制着,“很好,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我可是听从你的意见的!坚决没有把你安排在男主人公了,不信你再仔细看看!”叶姝华急忙抬头解释,可这个解释完后,她更心虚了。
只见那人怒气值已经直冲天灵盖,说话声音都因克制着怒火而发颤,“你是没有把我画成男主人公,但是……”
“你把我画成了男公公,我在你眼里是太监!”
叶姝华就知道他看到这个后会大发雷霆,趁他还未发作,一骨碌滚下床,穿好外衣,便半披头发冲出外间。
边走还不忘边回头安慰。
“你你你别生气,气大伤身!就是画册里的太监,你又不是真的是,再说了,那张脸和你也不太像,大家也不会联想到是你!”
说着叶姝华出了寝房,寒风飕飕,激得她一阵打战。
吉翠此时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手里拿着披风和手炉。
叶姝华麻利披上,拿着手炉就跑。
“吉翠我都要饿死了,你快去给我煮碗面。”
“是。”
叶姝华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吃完面,叶姝华在偏殿作起了画。
依着昨夜漓箬说的,她便真给西子映花了一幅雪竹。
很快画好,她便拿着画直接出了云渃宫。
总之,等漓箬消气了她再去见他当面道歉。
如此想着,马车风一般驶入街里。
站在门口看着,马车驶走的漓箬,胸腔的那团气憋闷在心里,出不来下不去。
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
自己原本还希冀着,她把自己和她的伉俪情深画在画册,结果,她还是那公主,自己却成了她随着一起嫁入敌国将军,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
若不是他醒得早,在书案上看见那本手稿画册,他都还蒙在鼓里。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因为您今日无故请假不上朝,众大臣以为你是故意的,又一波大臣弹劾你,说你枉为皇子,一点皇子的责任都没有。”
九鱼拱手小心禀报着。
“皇子的责任!”漓箬冷哼一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本画册。
心中生了一计。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的责任在哪!”
“九鱼你去散播一些谣言去。”
刚吩咐完,就见漓朔匆匆赶来。
“二哥,大臣们正万众一心去御书房堵父皇,让父皇请旨,让官潮的遗孤官语莲做你的侧妃。估计父皇坚持不了多久,旨意就会下!”
官潮是因为结党营私被抄家的首辅,皇上下令抄的官家,却是大王爷私下栽赃陷害,可救了那孤女的是漓伟,漓伟把事情真相说成什么样,不用想也知道。
那官家孤女定然将漓国皇室恨个透彻!
让她做自己的侧妃,对外说着照拂孤女,好听又好看。
但实际上,不仅给不了他助力,还平白给后院加了一把不安分的火。
算是能成功达到漓伟的目的,让他后宅不得安宁。
漓伟这算盘,一步步走得真是又稳又妥当!
漓箬眸光冷凝得快渗出冰碴了。
“你去找父皇,让父皇无论如何坚持一日,一日后我自会让那些大臣们闭嘴!”
漓朔看着二哥,抿了抿嘴用力点头便再次朝皇宫去。
叶姝华来到自己的书斋,让苏木帮着将画装裱好。
又挑选了一个质地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木盒,带着竹影和吉翠朝西子府行去。
走前却回头看了一眼苏木,冷不丁问了一句。
“想好去科考了吗?”
苏木抿嘴低头,又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摇了摇头。
叶姝华却默了一会儿,道:“今天关门吧,然后你连夜滚出一方书斋。”
“啊?东……”对外叶姝华不让他喊她东家,他刚喊出一个字就又走进了一步小声喊着。
“东家,我就算参加科举也会顾好店铺的,你就让我待在这儿吧!要不我不参加了,你就别赶我走好不好?”
叶姝华却冷着脸,一点商量余地没有。
“你爱参加不参加,总之,一方书斋你不能待。天黑前搬走。”
叶姝华下了最后的死命令,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西子府,吉翠去送了拜帖,刚送去不到一刻钟,就见西子映疾步来到门口。
身后还有西子家夫妇。
“二皇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快里面请!”西子老爷不惑之年,看着神采奕奕,身强体壮。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脸,弯着腰请她入府。
一旁的西子夫人也梳妆得很得体,不张扬但很稳重大气。
笑的也是和蔼可亲,“二皇妃,快请。”
西子映更是殷勤讨好,笑着往里迎。
叶姝华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西子映,余光瞥向竹影。
便被三人迎着入了西子府,身后却只跟着吉翠。
竹影和马车候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