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耀武扬威向漓箬示威,漓箬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挑衅。
依旧扮演的贤德的二皇子,在朝政上,适时提出自己见解。
他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挫败。
反倒是漓朔,气得怒火腾腾,瞪着漓伟,恨得牙痒痒。
漓伟瞧见漓朔的反应,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赢了一局。
漓朔见漓伟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是真的恨,恨不得这会儿拆穿他。
直到看到那家伙走远了,漓朔才双手抱胸道。
“为什么我要表现的愤怒,气急败坏,你就冷冷鄙视看着他就行啊?”
“因为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而你,不同。”
漓朔不服:“我哪里不同了,你来之前,我也是个稳重的小大人,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吧。”
漓箬懒得跟他拌嘴,“你都说了你是小大人了。还喜怒什么不形于色?”
说完他潇洒离去。
回到云渃宫,看到叶姝华早回来了,他净了手,走去,道。
“没有受什么伤吧?可有什么收获?”
叶姝华勾了勾唇角道:“算有也不算。”
“怎么说?”
她半趴在桌几上,瞪着一双水眸,眸光清澈如水,道:“我们确实见到鬼了,就在那两名小僧死的地方。”
漓箬笑了笑,哦了一声,问:“那鬼生得什么模样?”
“很多触角,黑不溜秋的,它还朝我攻击来着,但是很奇怪,在它即将攻击到我时,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那就不是鬼,一碰到人就消失不见,会不会是什么致幻的东西所致的?”漓箬直接得出结论。
这个叶姝华自然也想到了,她道:“可我探脉了,没有致幻的毒药和任何气味,那东西就像是实实在在的。”
“很奇怪,也很难解释。就像……”
食指拄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像那鬼将军手下的那群异人一样,违背常理,还很难解释。”
听到这儿漓箬沉思,“也许还真是那群异人中的一个在捣鬼。”
“可他们来漓国干吗,还在明寺待着?”他们是只在战争上出现的。
而且但凡出价高的,都会请到他们。
他们也是靠着异人的特异功能,驰骋战场,从中牟利,从而立足的。
漓箬沉吟:“不清楚,但肯定有某种原因,也许是暂时栖息在此,等着什么号令,也许那里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我会命九鱼去查,你被插手了,太危险。”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神色一凛,嘱咐她道。
叶姝华看着他的神色,她越来越看不透了,这些日子总觉得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
“你是想到了什么?能有什么危险的?”
漓箬翕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如常,轻声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些异人很危险,不想你冒险。”
第二日她其实还想再去查看的,却被漓箬勒令制止了。
同时,他还叫来了东方瑶陪着自己。
明寺的案子东方瑶也听说了,她虽然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听后还是很害怕的。
“二皇妃,二皇子也是关心你,你就别去了,多危险啊。”
叶姝华想去也去不了,漓箬不光勒令不让她去,还派九鱼盯着她。
她撇了撇嘴道:“嗯,不去了。”
“对了,你呢,最近心情调整如何了?”
东方瑶莞尔一笑,拍着胸脯道:“我早好了,也已经想通了,三皇子那家伙,不值得我花费更多时间伤心。”
叶姝华也笑道:“那就好。”
但她们二人在院子里干坐着也是无聊,东方瑶提议道:“对了,漓望楼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不光唱戏唱得好,还会变戏法,变得可真了,要不我们去瞧瞧?”
叶姝华也觉得待着无聊,点了点头,二人便出了云渃宫。
九鱼也跟着,他和竹影驾马,叶姝华和东方瑶,吉翠秋霜一并坐在马车里。
到了漓望楼,所有的雅阁都订满了。
他们只能在大厅里观看,但大厅里也是人满为患。
如此挤着看,有失身份。
好在这时候,掌柜的堆着笑,笑吟吟走来。
“二皇妃殿下,东方姑娘,二楼那间雅阁的公子有请。”
随着整个入了雅阁,才发现是漓伟。
他一人在雅阁内,饮茶看戏。
瞧见她们来了,笑着起身,拱手随意行了礼。
道:“我瞧着二皇妃和东方姑娘没有订上雅阁,正好我也是一人,甚是孤寂,便请了二人来。”
叶姝华微微一笑:“那还多亏世子了,不然,今儿我怕是看不了这出戏了。”
三人落座,戏台子上正好开演。
演的内容大同小异,不过唱腔很是独特,婉转哀怨,字字句句情感扣人心弦。
而且也确实如东方瑶所言,所变的戏法出神入化。
几乎看不出是假的。
恍惚间,叶姝华被那变戏法的人吸引。
他是变的脸谱和戏服,而且是顷刻间转变的,还是根据他面部的喜怒哀乐转变的而不同戏服和面具。
这对于寻常人来说,几乎不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吸引大批人观看。
看到这儿,她瞬间联想到了在梨树林看到的那个怪物。
它也是如这变戏法的手法一样,顷刻间消失的。
难道他也是异人所扮?
“看来二皇妃当真是被变戏法吸引了,看得这般入迷。”
叶姝华的思绪被漓伟的声音抽回,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新鲜的事物,谁不被吸引?”
一戏终了,那戏班的人都退了下去,叶姝华也想着去这戏班查探一番,便道。
“多谢世子请我们看戏,戏看完了,我们也该走了。告辞。”
叶姝华要走,却被漓伟拦下。
“堂嫂着什么急,来都来了,就陪着我喝一杯如何?”
漓箬回到云渃宫,却见叶姝华外出没回来。
正要出门去寻,她刚好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儿玩了,这么晚回来?”
叶姝华眼眸微转,勾了勾嘴角:“漓望楼。”
二人进了屋,吉翠倒上茶盏,就关门出去了。
漓箬饮茶,却又瞥见她的衣袖破了,“衣服怎么破的?”
叶姝华点头,这才看见,嗐了一声,“狗咬的。”
“漓望楼还有狗?”
她煞有其事点头,“有啊,还多得是。”
此时另一边,漓望楼二楼雅阁内。
漓伟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自己的臭袜子,熏得他泪眼涟涟的。
彭七赶到时,连忙解开了绳子,将那熏人的袜子扔了去。
漓伟得救,怒火中烧,怒气滔天。
指着门口叶姝华离开的方向怒吼:“叶姝华!不知好歹,不懂进退,不识时务的东西!”
“世子您消消气。”彭七在一旁为其顺气一边说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他的火更大了。
指着他的鼻子,目眦尽裂道:“你还让我消气,你是怎么保护我的!啊!”
彭七也觉得委屈,垂眸小声道:“属下,属下是着了二皇妃那个女护卫的道了,被引开了。”
“蠢货蠢货蠢货!”他连骂三声,手也连打了三下对方的脑袋。
打到手都麻了,还不解气,又扬手给了几下,气才顺一些。
这是他最暴躁也是最暴怒的时候。
他从不允许自己如此失态。
但这次却被叶姝华激得如此了。
他又大口呼吸了几口,尽量降低自己胸腔的怒火。
阖眼也理着杂乱的思绪。
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道:“如今整个朝堂局势正在我手中,等皇上一死,不久这皇位就只能是我的。我给她叶姝华机会,她不珍惜,那就别怪我到时候连她一并杀了!”
要不是看在她跳的琵琶舞深得自己心,他压根不会给她这个伺候自己,做自己未来妃子的机会!
他又重新理了理衣领,目不斜视,只开口嘱咐:“此事若透露半分,我直接撕烂你的嘴!”
彭七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嘴,点头又摇头。
表示自己听世子令,绝对不说,
叶姝华回想在漓望楼教训打主意到她身上的漓伟这条狗,也只是想了想,并未说与漓箬听。
反倒将戏班子的事说了。
“这个新来的戏班子和明寺的那只怪物一定有关系。”叶姝华得出结论。
漓箬若有所思,他认同她的话,但依旧不让她插手,道:“此事我已经禀报皇上了,皇上命我秘密调查,你就不要插手了。”
叶姝华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要将自己剥离出去,不让自己去查。
她又想到那个梦,便乖乖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一点没打算置身事外,他越不让自己插手,她越是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