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皇子并不知道我来了华国,你也别太担心,应该没发生太大的事,也不一定如二皇子所言。”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京城这边,太子的性命安危还有叶姝欣和薛柠的。”
叶姝华眉头几乎拧成了麻绳。
“可谁知道徐人蛊那厮躲到了哪里去了?现在我又必须去带兵去漓国,你怕是也不能在华国待着。”
漓箬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来时,殷家眼线送来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确。”
“什么消息?”
漓箬将字条直接递给了叶姝华,叶姝华看后惊诧了一瞬,眉头压低。
“那我们二人,谁留在京城?”
去探虚实,必须要有一个人在华国。
只有控制了华国,才算是釜底抽薪,也才能赶在她带领大军去漓国前制止。
“我留在京城去处理此事吧,有李素做掩护,我会完成很顺利。放心,有人皮面具,我能遮掩得很好。”
叶姝华想了一瞬,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马车外又一阵风过,漓箬乘风悄无声息离开。
叶姝华心中惶恐不安,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
她和竹影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睡睡醒醒的。
一路上马车和那些暗卫愣是一点速度都没减,也片刻没有停歇,愣是把五日的路程加快到三日到了北境。
叶姝华带着一队暗卫来了北境军营让余景天和薛城很是意外。
有那些暗卫监督,她自是不能说什么。
只依照吩咐,先问他们拿了虎符。
但虎符可与寻常令牌不同,她即便是贵为公主,没有圣旨,也不是轻易说拿就拿的。
这点,为首的暗卫自是知晓,他依照二皇子交给他的命令,原原本本地赘述给了叶姝华。
“殿下说了,给公主两日时间,无论是偷还是抢,还是游说,总之,两日后要拿着虎符率领三十万大军远赴漓国!”
叶姝华看着那暗卫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早就慰问了他祖宗十八代。
“知道了,我累了,要沐浴更衣,你们都出去。还有,营帐顶和周围守着的弟兄也都滚远点儿!”
“出去可以,外面守着的兄弟可不能退下,我们依照殿下命令,要保护公主安全的。”
“你们离我远点儿我才会安全!况且,我已经来了北境,怎么,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为首的暗卫一想也是,她跑不了,就算跑了他们也能抓回来,到时候她妹妹怕是要遭罪。
如此一思量,他便带着手下,退了一些。
只在五六步远的位置守着,确定营帐每个角落都在视线内,她不会跑出来就好。
叶姝华很快沐浴完,然后偷瞄着营帐外,四周都有人死死看守。
她出去,一定会被察觉。
但好在竹影戴着人皮面具,分别是自己的她的。
她们的身高虽差点儿,但也无妨。
就这样叶姝华办成了竹影的样子,端着桶里的水,出了营帐。
“喂,站住,你去干吗!”
叶姝华斜了对方一眼,放下手里拎着的桶道:“没长眼睛啊,看不到这里面是什么吗?我当然是去倒水啊!”
“怎么,你们要代劳吗?你们要代劳也可以啊。”
叶姝华把木桶直接拎到那人面前,示意他去倒。
他自然不肯。
还一脸嫌弃地捂住了口鼻,悻悻道:“脏死了,拿开,赶紧走!”
叶姝华冷嗤了一声,提着木桶走远。
待走出他们视线,躲在一个营帐后,偷瞄他们,并没看向这边,便急忙去寻余景天的营帐。
正好撞见要出来的余景天,看他样子像是去找自己,她急忙拉着他就往他营帐钻。
余景天认出她是叶姝华的护卫竹影,进了营帐,便慌忙挣脱开她的手。
道:“竹影姑娘,公主可沐浴更衣好了?我有些事正要找她。”
正说着,背对着他的竹影转过身来,成了叶姝华。
正惊讶时,却听她道:“这是竹影的人皮面具,我是叶姝华。”
余景天这才信了。
“你怎么装扮成这个样子,还有那群暗卫是谁的,你怎么来北境了?”
“先不说这个了,我时间有限,你先听我说,还有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然后等我走了去立马告诉薛城!今晚没准儿还要演一场戏给那些人看。”
到了晚些时候,叶姝华身着一身青色衣裙,在余景天的主帅营帐内。
只有她和余景天和薛城三人。
淡然,二皇子派来的暗卫们都一一守在营帐外,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叶姝华先是举杯与二人空中碰杯道:“好久没见了,我们先碰一个。”
三人共同举杯对饮。
之后又是一通饮酒聊天,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些醉了,叶姝华才开始进入正题。
“今日我来,便是来问二位要虎符,并带着二人一同去收复漓国的!”
余景天醉了,可脑子也没完全不清醒,听到她说的收复漓国,惊得七分醉瞬间少了三分。
“收复漓国?公主莫不是在开玩笑?是皇上下的旨意吗?”
“哈哈哈,是啊,漓国与我们相隔东海,可谓相隔遥遥,岂是你说收复就是收复的?圣旨呢?”薛城也惊得大笑了几声追问。
“没有圣旨,就是我要带着二位一起建功立业,收复漓国,回来投奔新的圣上的!现在,我来,就是给二位新的出路了,接下来就看二位会不会走,能不能走了!”
“总之,这次,收复漓国,是胜券在握,白捡的功名,你们若是错过了,可就是真的错过了。而且,也许,还远不止错过那么简单。”
叶姝华说到这,身形晃晃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个没拿稳,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同时,那锋利的匕刃在烛光下泛着冷白阴森的光。
照在眼中,余景天和薛城二人原本迷离醉意的眸子,登时变得清澈无比。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不给虎符,不听你命,你就要杀了我们不成!”
叶姝华哎呀了一声,道了句:“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现在这不还没到这个份上吗?而且,薛柠和余老包括你父亲,我表舅父也都在京城呢,你们若不成,他们难免会遭遇不测。”
“叶姝华,你什么意思!”薛城酒劲散了,听到叶姝华话里话外威胁的话,登时急了。
直接拍案而起,怒吼一声。
震得叶姝华那迷离酒劲也散了几分。
嘿嘿笑着,抬手示意他坐下,好言好语又道:“我没有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的最终意思,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你说呢,表哥?”
余景天一听她提到了父亲和祖父,脸也都是怒色。
“你说是为大家好,可这个要求,却是直接把我们往深渊里推,若不成,我们余家他们薛家都会被株连九族!”
“听闻朝堂上二皇子又重新崛起了,太子则开始日日不理朝政了,想来你说的那位新圣上,就是二皇子吧?”
“你在替二皇子办事?”
叶姝华挠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此事你们知道也是无妨的,左右你们最后都会乖乖把虎符交出来的。”
她语气轻柔,语调也似是家常话一般温和,却登时激得薛城直接掀翻桌案,直奔叶姝华面前。
抬手就攥住了叶姝华的衣领,一把将她拎起,怒气冲冲,咬牙切齿道。
“你还敢威胁我!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乖乖听你的!”
竹影想动手,却被叶姝华拦下,她也不反抗,就踮着脚尖被他拎着前襟,仰着头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