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有回应。
东方瑶又大喊了几声,可依旧没有回音。
她只好闭了口,又试图挣扎几下,绳子却是越挣扎越紧,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门终于开了。
东方瑶正打瞌睡,猛地一下子惊醒了。
刚要开口,却感觉有人靠近。
吓得她下意识往后躲,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别怕,是我。”
她边说边解绳子。
“公主!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很快绳子解开,头罩也被取下来。
叶姝华上下看了一眼,确认她没事,扶起她就要走。
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床榻上的人。
“徐妍盈?”
东方瑶也看去床榻上的人,问:“你认识她?她就是抓我那人让我救活的人。”
叶姝华微微点头,看到徐妍盈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道:“抓你的人是三王爷,至于这个徐妍盈,她是华国人。”
“华国人?三王爷为何非要救这个华国人?”
“一两句说不清,我们先离开这儿。”
外面的那些护卫都被竹影逐一撂倒了,但保不齐还会有人来,需得迅速撤离。
叶姝华和竹影护送东方瑶回了东方府,才又回了云渃宫。
正巧,刚回宫殿就见漓箬也回来了。
她迎了上去,将今日之事说与了他听。
“东方瑶说是随便给了三王爷药方,不会救醒,但这么看来,徐妍盈在他手里始终是个变数。”
漓箬点头,但也无所谓道:“今日我和漓朔已经将华国和近期漓国所发生的事都说给皇上听了,他就算是状告我,也无所谓了。”
“所以随他折腾,不用理会。”
“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要问你。”漓箬神色肃穆,说着。
叶姝华见他难得严肃,也端坐起来,道:“什么事?”
“你的身子,是不是被皇后害得不能无法生育了?”
听到他说这个,叶姝华明显怔愣了一瞬。
昨晚从皇宫回来,她回想着皇后的话,就偷偷去找了御医诊断。
自己是中了某种阴毒,身体受了大寒,这种毒素对身体本身无大碍,就是对生育有影响。
她中毒已久,御医说最起码有半年多之久了。
再生育几率渺茫了。
她垂下眸子,不敢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这么问?谁告诉你的?”
“所以刘御医说的是真的?”
叶姝华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找的也正是刘御医,本来她特意叮嘱过的,不让刘御医告诉漓箬。
他还是说了。
漓箬眉头拧到了一起,心里有种极其复杂的心绪,这种心绪搅得他如钝刀子在心尖上剌一样。
中毒半年之久,若是按时间推断,刚好是皇后送她梨花榛子酥的时间。
再联想到之前漓朔吃到糕点里有奇怪的味道,其中结果不言而喻。
是谁害了叶姝华,更是不用想也知道。
指节一点点握紧,因为太过用力,骨头都发出咯吱的声响。
滔天的怒意正在从他皮肤往外渗出,叶姝华能感觉出,那股极强的怒意和威压。
她伸手,紧紧握住他攥紧成拳头的手。
“好了,别生气,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没用。而且,现在还不是去计较这件事的时候。三王爷虎视眈眈,没了大王爷的制衡,他有足够精力对付你和漓朔,你们要先想办法对付他,再说其他的。”
漓箬何尝不知道这个,也正是因为觉得不是时候,才恼怒。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放心,等三王爷的事了结了,我会让皇后给你一个交代的。”
叶姝华点了点头。
皇后现在是彻底容不下她了,就算三王爷的事了解后,不找皇后要交代,皇后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找自己麻烦的。
但这都是后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解决掉三王爷。
另一头,三王爷知道东方瑶被救走了,勃然大怒。
但再发火也无济于事。
他只得怒摔着东西怒骂:“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骂完后心里还憋着一团气,又抄起手边的瓷瓶,使劲照着地板摔。
顷刻间,一个青釉陶瓷被摔得粉碎。
怒喘了好几声,才道:“那药方可给那女的喝了?可醒来了?”
手下的人被吓得匍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哥,她,她她死了。”
“死了?”三王爷难以置信。
“怎么好好的死了!”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就按照药方喂的药,结果刚喝就死了。”
三王爷沉思了一会儿,刚刚发泄出去的怒火,噌地一下又火冒三丈了。
指着那人鼻子怒吼:“蠢货!当真是蠢货!被骗了也不知道!”
随着他怒骂声,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头低得更低了。
受着怒骂声,半点不敢吱声。
刚进门的他的心腹原槿看到面前一片狼藉,越过满地的瓷器碎片,上前一步,拱手道。
“三王爷请息怒,此事不成倒也不是坏事。二皇子漓箬到底是救过王爷您,而且想来其中原由皇上定也早就知晓,皇上既然已经知晓,您再去泼脏水,倒是显得刻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漓箬那人跟条泥鳅一样,半点错处都揪不到,现在朝中大臣有一半都是他的人了,我再不抓紧,整个朝堂怕是都要被他控制了!”
原槿微微一笑,继续道:“王爷少安毋躁,此事急不得,须得徐徐图之。”
“而且,不一定非得揪住二皇子的错处不可。二皇子和三皇子以及皇后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借力打力,才是高手最佳的招数。”
三王爷听到原槿的话,满腔的怒火,这时候只剩下疑团和疑虑了。
“怎么个借力打力?”
原槿笑得意味深长,凑近了掩嘴小声密谋了起来。
叶姝华重新回归懒散生活,整日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坐在院中赏花赏景。
刘御医给她开了方子,用来调养身子的。
她日日喝,日日都犯困。
虽然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但是手脚倒是比之前暖和多了。
漓国的秋日很短,过了几天天气就转凉了。
有了初冬的感觉了。
这日还下了一整日的雪,雪落地就化了,一到晚间还凝结成了冰糁。
这场雪下得突然,寒气也来得突然。
一大早,朝堂上就传来噩耗。
漓国南边,因为这场大雪,好多即将收成的庄稼全都冻死。
几乎是颗粒无收。
不少农民因为没抵御这场严寒,冻死冻伤了不少。
请求拨款赈灾,同时也要有主事的人跟着一同去南方赈灾安抚暴乱。
朝堂之上,官员之间正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有支持三王爷去的,因为往年赈灾都是三王爷或者大王爷前去。
现在大王爷病了,自然而然该由三王爷去了、
但也有不少人表示,三王爷到底老爷,该让二皇子或者三皇子前去
总之,七嘴八舌,争论不休。
皇上抬手扶额,一脸的愁容。
听着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心中就更加烦闷。
怒拍了一声桌子。
吼道:“够了!你们有完没完!吵得朕的脑袋都嗡嗡的了!”
如此一吼,众人倒都讪讪闭口,议论声顿时全无。
这时候漓朔开口了:“父皇,请您让儿臣和二哥一同前去赈灾,儿臣和二哥一定能将此事办妥当的。”
“三皇子,你到底年幼根本没有经过此事,到时候以你这气场怕是真压不住那些刁民。二皇子又对漓国民风不了解,更是无法镇压。此事还是本王去最好不过。”
三王爷似笑非笑开口。
三皇子一听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二哥贬低得一无是处,登时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