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华狠狠剜着他,“只要我能出去,我定杀了你,为嘉来镇除害!不会再让你祸害嘉来镇的女子!”
“呵呵,你出不去的,没人会来救你的。”
叶姝华沉默不语,是的,没人会想到,对外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松篙竹,就是嘉来镇的杀人魔!
她眉头渐渐拱起,面上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松篙竹很喜欢她低垂着眸不说话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不过你也放心,你和她们不一样,我不会那样残暴地对待你的,我会精心呵护你的。”
“保护好你这副完美的皮囊的。”
说着,他就要抱着她再离开。
叶姝华突然开口,“等等,你,你能不能放了于莞儿。”
松篙竹早就对于莞儿没兴趣了,笑了笑道:“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放了她。”
叶姝华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你先放了她,我才会听。”
“你有一百种囚禁我的方式,可你别忘了我是大夫,我也有法子如何让自己死!”
“你要是不想得到一具尸体的话,现在,放了她!”
松篙竹原本淡定的眸子,听到她的话,肉眼可见地慌张了几分。
他沉默了一瞬,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于莞儿,道:“好,我答应你。”
正要走,叶姝华又道:“让我再和她道句别。”
“只是道句别,又在你眼皮子下,你不会这个要求也不答应吧?”
松篙竹当真也依了她,便放她下来,单手抱着她,单手解开锁子,开门又放她坐下,自己则站在门口看着地上二人。
叶姝华能勉强撑着身子,双手拄着地朝于莞儿身边又挪了挪。
于莞儿半醒着,看到是叶姝华,又感觉到手被她握住。
只听她道:“一定振作起来,好好活着,不用来找我。”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示意松篙竹。
然后被松篙竹抱着起来,之后就又有两个暗卫进去把于莞儿架起。
几人出了密室,叶姝华看着于莞儿被蒙着头被暗卫拉着塞进了一辆马车拖走了。
暗卫并没跟上,马夫应该会在半路随便丢下她。
叶姝华看到这儿,才放下心,松篙竹是真的放走于莞儿了。
放走了她就好说了。
此时,叶姝华被他放在美人榻上,他则坐在一侧圆墩子上,细心又贴心地为她擦着手,胳膊,然后是脖颈。
叶姝华拧眉,她非常厌恶他碰自己每一个地方。
但是再厌恶,自己挣脱不了,也得受着。
“你为什么要残害那些女子?”
松篙竹贴心为她擦着纤细雪白的胳膊,唇角噙着笑,“不是我残害她们,是她们本该受如此罪的。”
“本该?你凭什么评判她们该不该?”
“他们都是失了贞洁的女子,如此自轻自贱当然,要受到惩罚了!”
叶姝华拧眉,回想漓箬派人调查的女子中,几乎都是没成婚的处子之身,怎么会是他口中说地失去了贞洁的女子?
“你说他们失了贞洁,她们的贞洁给了谁?”
松篙竹又净了净帕子,微微一笑仰头,看着叶姝华这张清丽脱俗的脸。
轻轻擦着,道:“当然是给了我了?她们为了活命却愿意把贞洁给我,当然是自轻自贱的人,这样的人也自然要受到惩罚。”
叶姝华听了他的话,眉头紧锁,心头一紧。
面上凝聚出几分害怕。
他笑得更深,轻柔地擦着她的脸。
声音幽幽道:“你放心,你已经不是处子身了,我不会动你。但你的这副皮囊却是最好的,我会好好珍惜你这副皮囊的。”
这听得叶姝华更是一阵头皮发麻。
那些埋藏许久的回忆再次袭来,自己被人生剥皮肉的疼痛,仿佛还历历在目。
于莞儿被扔在了一条没人的街巷,正是清晨,天才刚刚擦亮,根本无人注意她。
待马车走远,于莞儿才艰难地爬起身,环顾四周,然后回想着叶姝华在自己手里写下的地址。
一步一踉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小院里,竹影心里莫名担忧,小姐和公子都不让跟着,可他们都一宿没回来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想着,听到门外有轻微的敲门声,她忙去开门。
却看到一个伤得极重的女子,再定睛一看,是于莞儿!
“快,快去东郊山坡救,救漓箬哥哥!”
说完她便直接昏倒了。
好在竹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东郊山坡?”她呢喃着,漓箬公子在那儿,小姐应该也在那儿。
九鱼和吉翠听到动静也都出来了。
竹影把于莞儿交给了吉翠,又对着九鱼道:“你跟我去东郊山坡救漓箬公子和小姐!”
正要走,她又顿住,“等等,还得找几个帮手!”
东郊山坡下,被埋在土里的漓箬和鬼胄被困在一个斜角空间里,没被砸死,但却是被困住了。
好在这也让原本密闭的空间有了空气出口。
虽说空气还是不多,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漓箬也慢慢恢复体力,一旁的鬼胄也渐渐苏醒。
鬼胄看着周围,他们不知道被压在哪里,上面还有多少石土,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去。
“要是我的异人在就好了,他们可以隔空抬物,这些石头很快就会被抬起来。”
正想着,就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接着就是石头和沙子沙沙作响的声音。
又不过须臾,他们头顶的石头和沙子被操控着抬走了。
正是她的异人们。
松家。
松堰竹的腿彻底好了,也依照爹爹开始经手生意。
他的经商天赋不敌哥哥,便想着找哥哥问几个问题。
来到屋子,却不见哥哥踪影,便嘟囔着:“奇怪,哥哥能去哪儿?”
又从屋子出来,看到爹爹,“爹爹,你见哥哥了吗?他没在屋里。”
松老爷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下今儿的日子,神色闪过异样,说,“哦,他一早去给我办事去了,你找他做什么?”
“孩儿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他,不过他不在就算了,孩儿自己也能想明白。”
松老爷呵呵笑了笑,然后道:“好,那你去忙吧。”
见松堰竹走了,松老爷拧着眉头去屋子看了,松篙竹是一夜没有回来!
当下神色凝重,背着手走了。
松堰竹边走边想,怎么想怎么觉得刚刚父亲的表情有些怪,而且,去哥哥的屋子,他还特意摸了摸被褥,冰凉的。
桌子上还有一层灰,应该是昨夜风大吹的。
可见,哥哥一夜没回来。
爹爹为何要撒谎替哥哥隐瞒行踪?
越想越不对劲,他脚锋一转,又折返了回去。
刚巧,看到爹爹背着手急匆匆地走了。
他也就没作声,悄悄跟在身后。
只见爹爹乘着马车朝西边行去,为不被引起注意,他只得跑着在后面追。
最后跑得实在体力不支,才看着马车最后驶离的方向,正是他们松家在西郊买的一座宅子。
这个宅子其实是瞒着他的,他起初也不知道,但经手生意后,在对账时,发现有些银子花销不对劲,便查了查,就查到了这儿。
他其实也不甚在意,以为是爹爹买的宅子养女人。
虽然他想不通,为何爹爹不直接娶回家。
但想着爹爹有自己的考量,就没去管。
但现在爹爹去这个宅子干吗?难道哥哥昨夜一整夜都在这个宅子替爹爹办事?
不会是办见不得光的事吧?
一想到这儿,他就又有了力气,急忙跑了起来。
宅子内,叶姝华已经被绑好了,手中的刀也被磨得异常锋利。
他拿着刀,抬手只拿指腹轻轻摸了摸刀刃,就被划破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