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遗爱他们来到粮店门口,脸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
‘本心’粮店的门口被三口棺材跟死死的挡住了去路,原本哄哄嚷嚷的气氛全然变的了悲痛欲绝,各种哭声,嚎啕声,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胖女人更夸张,一边哭嚎着,一片使劲的拍着棺材班子,“老三啊,你死的好惨啊,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
现场则围着更多的看热闹的人,老百姓都是来粮店买东西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顿时全都驻足观望,不时的指指点点。
而粮店的副店长和伙计们此时则是满脸的苦涩,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人都傻了!
人死为大,他们把人直接抬到了门口,他们能怎么办?
副店长和这些人交涉:“你们能不能把棺材挪开,咱们有事儿好商量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悲痛,你们这样挡着我们连门开不了......”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貌似是领头的,蛮横的推开副店长道:“人都死了,你们还想继续开门营业?赶紧赔钱,要不然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
“就你们这样的黑心粮店,不光要赔钱,还要关店歇业!”
“对,赔钱,关店,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看谁能耗得过谁.....”
看到这一幕,‘本心’粮店的人更加头大。
哪有这种闹法啊!
他们平时也吃粮店的粮食和粮油,但是从来没有一点问题啊!
此时有伙计看到了房遗爱,忙道:“店长来了!”
众人不由心头一振,仿佛见到了主心骨,副店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您可来了,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房遗爱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发憷。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绝对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否则情况会更难收场
他上前对着哭嚎的众人说道:“大家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可以提出你们想要的条件,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们......”
房遗爱在店里面还是很有声望的,他的话说完,伙计们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神采来。
然而,那些“亲人”却嗤笑着说道:“满足我们,怎么满足我们?既然害死了人,你们就要赔钱,还要关了这黑心店.....”
“对,关店!”
“关店.......”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粮店的人怒目而视。
这摆明了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粮店可是这些伙计的生计,这一天不开业,他们就一天少挣不少钱,他们怎么受得了。
房遗爱这几天心里也正火大,不由怒声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们钱赶紧滚,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了过来,拍了拍房遗爱的脸,嗤笑道:“咋的,害死我们的人你们还这么横?来啊,有种打死我?”
那家伙伸着脖子冲着房遗爱满脸嗤笑。
见房遗爱咬着牙,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的样子,这家伙瞥了房遗爱一眼,摇着头继续嘲讽道:“怎么了?不敢?瞅你那样,长的缩头乌龟一样,还好意思出来吓唬人?”
本来这几天心情就郁闷,又被这家伙联系刺激,房遗爱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眼中的怒火中烧,已经快要忍不住,如今听到“缩头乌龟”这两个字,房遗爱直觉的脑子嗡的一声,攥紧拳头就朝着对方轰了出去。
“砰!”
巨大的声音传来,众人耳中甚至听见了咔嚓一声轻响。
那高个子随之捂着脖子轰然倒地。
“呃.......”
只见他满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额头上渗出一层层密汗,整张脸憋成了紫色,仿佛喘不过起来。
随即“嘎”的一声,昏死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没气了。
现场突然变得死一样的安静,
刚刚还在嚎啕的人此时也全失声了,半天反应过来。
“六哥?”
“六哥你怎么了?”
“......”
轰!
现场猛一下乱了。
“这吃死了人,还出手打人?这也太没有王法了吧?”
“谁知道呢,不是说‘本心’粮店是良心店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以后谁还敢来他们家啊!”
“是啊,这粮油吃死了人,本来就不占理了,这还出手伤人,真的是作死哟!”
“我反正是不相信‘本心’粮店的粮油会吃死人,不过出手伤人,这事儿是做的真蠢。”
“......”
围观的群众看着这一幕,纷纷义愤填膺的议论道。
此时粮店伙们也傻了!
太突然,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处弼懵了片刻,连忙上前,查看倒下那人的情况,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还没死,赶紧救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
“让开!”
“大理寺来人,都让开!”
一群兵丁分开人群涌了进来。
大理寺卿?
万年县令?
他们怎么来了?
当程处弼看到这两方面同时来人的时候,不禁眉头紧蹙。
“发生了什么?”一个身着官吏衣服的人问道。
原本趴在棺材上哭的最痛的胖女人,此时更加悲痛欲绝的指着房遗爱哭嚎起来:“‘本心’粮店的粮油吃死了人,他们店里的人还出手伤人,”
“来人,将粮店的所有人都给我带回去!”大理寺的那官吏挥手说道。
“呼啦”
大理寺和万年县的人一拥而上,将粮店的人给扣了下来。
见到兵丁朝自己走来,程处弼连连摆手:“我不是粮店的人,我是来打酱油的.......”
“打酱油的你站这么前干嘛?”
程处弼,连忙退后了几步!
他的目光幽幽闪烁,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冷汗涔涔。
他处弼悄然挤出人群,没敢耽搁,撒丫子就往房府报信去。
正巧房玄龄和卢氏都在,闻听程处弼的话,脸色豁然一下变了。
“真的假的?”
程处弼:“我亲眼看见的,那边事儿没完,我就跑回来报信了。”
房玄龄一屁股委顿在椅子上,眼中思绪万千。
程处弼没多待,他还得去给秦寿送信。
“我的儿啊!”卢氏一听更是大声嚎啕起来,“都怪你,非得让咱们儿子娶了那浪蹄子,因为她,咱们儿子过的那叫啥日子啊,现在被带到大理寺去,好能有好.......”
“你去找皇帝老子去,你要是不去,我找皇帝老子要说法去?不就是为了和离,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卢氏指着房玄龄的鼻子骂道。
显然,在她眼里,这一切的背后就是皇帝老子的阴谋。
房玄龄眼神之中也是光芒闪烁,却是不住的摇头:“这事儿不可能是陛下所为。”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不明摆的吗?他们早就捏好的圈套,就等着咱们家遗爱钻进去.....”
“......”房玄龄没有理会卢氏,而是选择沉默。
因为他要想东西。
房玄龄的眼神明灭,神色凝重。
这里面确实有问题,否则大理寺和万年县的人怎么会全都出动了,而且时间上还那么巧?
半晌,房玄龄开口道:“行了,别说了,我听你的,去找陛下还不行吗?”
卢氏闻言,顿时不闹了。
反正达到目的了!
等房玄龄出了门,却压根就没往皇宫方向走。
......
公主府
门房通报之后,房玄龄被领着进了院子,老实说自从儿子房遗爱和高阳完婚的时候来过几次,他就没再来过。
可他一进门,整个人愣了。
啥情况?
自己走错地方了吧?
可他仔细看了看,没错啊!
这才几个月没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眼神惊异的看着院子内的一处处精致的陈设,那是什么椅子?竟然挂在一根柱子上?啥时候有了假山?下面还有流水潺潺?
地上怎么还建了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中水波嶙峋......
再往前走,这是窗户吗?窗户上糊的纸张呢,怎么都镶满了锃明瓦亮宝石?
竟然还能看到对面的风景,如此的光华夺目。
房玄龄大张着嘴,整个人像是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院子中的这一切。
房玄龄就恍若刘姥姥进大观园,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一切,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等进了屋子
一股微微的香味袭来,此时天气已经冷了,但地上却摆着的一盆盆的花卉,娇艳如春、万紫千红、争奇斗艳、五彩缤纷......
他看着高阳屋子内的各类景象,简直刺瞎了他的双眼,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让他感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实在是令人目瞪口呆......
“宰相大人,不知道找我有何事?如果有事儿的话赶紧说,一会儿秦寿就该回来了!”高阳目光落在房玄龄的身上,淡淡的说道。
高阳当然知道房玄龄来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自己作为公主,驸马出了事儿,自己当然是该出面的,但......郎君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宰相大人?
这称呼让他房玄龄猛地一下缓过神来,却不禁为之一苦。
现在连一句公公都不叫了吗?
让自己赶紧说完走人?怕秦寿回来了?
房玄龄突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心里面叹气,但还是拉下面子对公主说道:“公主,不管怎么说,你和遗爱现在还没有和离,遗爱为公主府出的事情,你得出面救遗爱啊!”
看着一脸诚恳的房玄龄,高阳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老实说,她对于房家没有任何的意见
房玄龄和卢氏平时对她也很不错,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也总能想着自己,
她念房家的恩情。
但是对于对于五大三粗的房遗爱,她真的没有办法将就。
想到这里,高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我也只能说尽量帮,但不一定能成,等郎君回来,我问问他再定夺。”
“......”房玄龄脸憋的通红。
又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