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看着秦寿,眯着眼说道:“可想出什么办法?”
虽然之前李世民在她耳边总是提及秦寿,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起眼见到秦寿,焦急之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秦寿脱口而出道。
嗯?
见众人疑惑,秦寿沉吟片刻解释道:“就是打个比方,如果大唐是一个坚固的堡垒,想要从外面攻破其实是很难的。”
“往往要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达到效果,但是如果能从内部攻破的话,则相对轻松的多。”
杨妃和鱼俱罗停着秦寿的话,眉头紧蹙,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具体是哪里有道理,却有种蒙着面纱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禁眼神愈加发亮的看着秦寿。
见俩人如此,秦寿接着说道:“就如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靠外力自然是不可缺少,但是朝堂之上必须有咱们的力量,才有可能扭转这岌岌可危之势。”
“咱们再来说说刚上位的李治,表面上他得势了,但背地里他也难啊!”
“他是怎么上位的,自然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所以他做每件事都要看关陇一脉的脸色,心里能不憋屈?”
就像干服务业的,表面上看,只要岔开腿就行了,但是每天要吃多少苦,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万一遇到一个b_t,第一天能不能走都是问题......
秦寿顿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过来三根不知道刚什么的小棍子,然后用线首尾系了一下一起,摆在桌子上,“这什么结构最稳定?”
众人蹙眉。
“三角形结构”秦寿拿起自己做的三角形说道。
三角形?
这个词语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从秦寿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一下子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其十分的形象。
俩人眼神灼灼的看着秦寿手上的这个东西,光芒闪烁。
“三角形稳固、坚定、耐压,同样的三角形结构也适用于朝堂之上,想要制衡朝堂,也需要三方势力彼此纠缠,而如今朝堂之上此时就剩下了关陇各族和世家高门,两方势力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作为同将李治推上大位的两方势力,虽然近表面上不和,但在利益面前,恐怕早就背沆瀣一气背地里结成了同盟。”
“帝王之术更是需要平衡,对于李治来说,他现在做什么事都做不成,全都要看两方势力的脸色,心里肯定迫切的希望寻找到一方势力能够替自己说话,为自己服务,这就给我们机会,将自己的一些暗线塞入这个阵营之中。”
鱼俱罗愣然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再建一个势力,以达到三足鼎立?”
“老前辈厉害!”秦寿称赞了一声,“就是这个意思,朝堂之上想要稳定下来,李治定然会扶持自己的势力,还要一个消息,李治最近见的最多的便是李义府、许敬宗等人便可以看出一二。”
杨妃那双半是武媚半是清冷明亮的眸子,光芒大盛。
眼前这家伙真的是胆大,张口闭口竟然大谈帝王之术,怪不得李治容不下他。
杨妃沉思了片刻,丰腴的身子往后坐了坐,然后问道:“那怎么保证扶持起来的人就能听我们的话?”
前朝遗女,嫁入后宫还能混到如此高位,果然厉害啊!
秦寿不得不佩服,不由说道:“实不相瞒,除了您这边,后宫之中还有武媚也安排了人,后续可能还有有一些人陆续被拉进来。”
杨妃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陛下之前说你大才,竟然让高阳和房遗爱和离,本宫深以为耻,但今日一见,不得不佩服陛下的魄力。”
秦寿闻言,不由挠头笑了笑,这事儿自己当初不知情啊!
杨妃浅笑了一下,“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后面你还有什么安排,就无需顾忌什么了,该说的就说吧。”
“那我就再说几句”秦寿轻声对杨妃道:“除了朝堂之上,在后宫之内,尽量帮衬一下武媚......”
杨妃闻听不由蹙眉,看向秦寿,“你为何这么看重她?”
秦寿目光怔了一下,挠了挠头,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她就是推背图中的那位?然后她还怀了自己的孩子吧?
他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因为接下来要发生极有可能是废王立武事件......”
......
等杨妃和鱼俱罗出了春意阁好几道街
杨妃才问道:“鱼伯父,您觉得秦寿此人如何?”
一阵沉默
半晌才听到鱼俱罗的声音,“来之前,我派人打听了此子一番,今日得见,却依然震撼到了老夫,本以为这天下除了紫阳真人和虬髯客,再无人能入我之眼,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奇人。”
“鱼伯父对此人评价这么高吗?”
鱼俱罗点头叹然,“此人对帝王之术已入化境,当初陛下若是不那么心急,亦或者有此人扶持,也不会落得......”
话说道到一半,便止住了话语,不再往后说,因为鱼俱罗知道再说也是徒增伤感罢了。
当初自己假死,便是眼见事情不可为,让他隐藏在地下,或者说是托孤,最终事情发展让他心灰意冷隐姓埋名,唯有这个公主还在众人的视线中,如今公主传信说自己的子嗣为难,这才出山。
杨妃眼珠子转了转,“那也不能仅因为他一番无端的推断,就把咱们在朝中仅有的几个人给推出去,万一出事,那就彻底抓瞎了。”
等到了宫中
杨妃人还没坐下,猛然看见案牍边上的第三个暗格上有东西,不禁连忙展开。
打开一看,“陛下欲联合李义府、许敬宗等人废王立武。”
杨妃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睁的老大,眨都不眨一下。
废王立武?
武媚?
竟然真的应验了?
.......
甘露殿
李治对几个大臣说道:“朕的妃子,王氏失德,朕想立武昭仪为皇后,你们的的意见是什么?”
看似是问群臣,其实是在问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
长孙无忌往前走了一步,“陛下,如今太宗皇帝病重,陛下临危受命,怎可沉迷女色?”
“那能不能把她升为妃?”
褚遂良说话更是直接,“陛下,****多次拉着我的手嘱托我对大唐的皇子严苛德行,先帝的话至今还回响在我耳边,我怎能忘记?且王氏罪责证据不充分,当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若是陛下一定要废王皇后,那也请立他姓,武昭仪出身名家,乃是是太上皇的才人,侍奉先帝起居,别说是立为皇后,便是昭仪便已经丢尽皇家面子,陛下可曾想过如何面对天下人?”
“你.......”李治猛然站起身,五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节发白。
他的脸更是通红一片,
褚遂良这话虽是事实,但却直戳在了高宗的肺管子上,平时压抑的气息豁然爆发。
“你给我出去!”
褚遂良昂首转身,等出了门,却把手中朝笏放在台阶上,嘭嘭嘭,磕了几个头,额头上鲜血直流,“还陛下此笏,臣乞归田里。”
“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来啊,把他拖出皇宫,扑杀此獠.......”李治此时气得脸都青了。
“陛下,褚遂良是顾命大臣,罪不该杀。”
“请求陛下收回旨意”
“请陛下收回旨意......”
一众关陇各族和五姓七望的官员们纷纷求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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