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回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程咬金和李勣等一众功勋家族的人听说之后,大多将心给放到了肚子里。
关陇一脉被肃清,不会太影响他们,反而因为这次抗击西突厥,他们各家会有不少子弟填补进关陇一脉空缺出的名额里。
李勣府上
他看着尉迟敬德面容有些发黑,这家伙来给他儿子要官来了。
“尉迟老贼,你就不能晚几天吗?”
“晚几天还有我的份儿吗?”尉迟敬德摇头想拨浪鼓一样,趁着这次,自己怎么也得给儿子要个官。
“当初要不是你拦着,说每家只能拍一个北上,我至于向你张口吗?”
李勣顿时无语,因为当初尉迟敬德把两个儿子都被塞入了军中,李勣出于“好心”,担心苏定方从没有带领大军的经验,又是第一次挂帅,万一败了,这个老友好歹还有个儿子在长安,谁成想苏定方竟然这么猛,如今谁家儿郎随军北上,都成了莫大的荣耀,回来之后,少不得封官进爵......好心竟然办了坏事儿。
“我不管,你李勣家的老大老二都在朝中,轮到我家老二现在没有个一官半爵,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说着,说着,尉迟敬德情绪激动,双眼通红,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一般。
半晌,李勣脸黑如墨的叹了一口气,“好了,好啦,我应了你还不行?明日一早,我看哪里有空位,优先给你家老二安排,这还不行?”
“啊?这敢情好!”
尉迟敬德听到李勣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过来,笑的脸上的褶子能夹死人。
李勣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面上浮现愁容,“你说这西突厥也被击败了,关陇各族也被肃清了,那......接下里秦寿是不是要对付世家高门的人了?”
尉迟敬德大笑的脸色,闻言也收敛下来,摇头道:“恐怕再说难免,秦寿那家伙你还不知道,既然已经知道背后有五姓七望的人出手,他是那种能上罢干休的人?”
“只是这一旦起了冲突,未必是大唐之福啊!”
俩人同时沉默,心中担忧不已。
.....
五姓七望为首的世家高门之内
此时却是另一番情境,气氛阴郁,主家的人一个个面容阴沉,仆人婢女们则是小心翼翼,不敢触半点霉头。
王敬直和崔懿等人这几日更是每日碰面,无他,秦寿的问题,此刻摆在他们面前。
没有了西突厥和关陇一脉的人挡在前面,他们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作为千百年传承的大家族,从小接受教育的他们,脑子可不是流民、匹夫能比的,从来不会讲希望寄托于敌人的怜悯,更别说还是秦寿这样的人。
依他们这几次对秦寿的了解,这疯子肯定在找机会,想对他们出手。
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他们一连紧张了好几天,却不仅有任何的动静,心底不由直打鼓。
王敬直问家族的探子:“秦寿这几日在干嘛?”
“近几日没有什么异常之举,今日好像将长孙皇太后给接出了宫。”
将皇太后接出了宫?
王敬直紧蹙眉头,思索其中的隐藏的信息,但是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
.......
皇宫之内
李治也在听着宦官汇报消息,不由楞住了
秦寿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百骑司的奏报,世家高门严阵以待,但是秦寿却像是一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每天就是在家吃吃睡睡,如今更是将母后给接过去住几天?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家伙转性了?
李治皱着眉直摇头,“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宦官迟疑了一下,说道:“秦驸马说要将南城改建,从工部那边调走了一批人,其他的没有了。”
李治颔首,挑了挑眉头,“改建?”
改建南城?这是什么意思?
要在那里建一些房屋吗?
李治想着,他的头疼病又犯了,摆手说道:“行了,下去吧,继续盯着他,但凡有异样,速来禀报。”
......
此时的秦寿和长乐确实陪着长孙皇太后在南城的庄园散心,去年冬天,长孙皇后的病犯了一次,一直便卧床不起。
长乐是个孝子,她阻力一直念叨着要将母后给接出来住几天,如今穿暖花开,再加上吃了秦寿的药,身体调理的好了一些。
秦寿索性让人将皇后接了过来。
一,是表下孝心,二,趁着风轻云淡,正好出来换换心情,丈母娘的久病,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
长孙太后满头华发,精神还不错,长乐和秦寿陪伴左右,宫女们在后面跟着。
她不时的问道:“国舅最近怎么没有去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于对长孙无垢的身体考虑,李治下令封锁朝堂之事,所以长孙无垢知之甚少。
长乐闻言连忙说道:“没,北方西突厥叛乱,舅父前往北地平叛去了,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
“哦,是嘛,相比于朝堂,无忌领兵还是有一套的。”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毕竟是外戚,不宜太过干涉朝堂。”
为了引开话题,长乐指着一处台子说道:“母后,秦寿为您专门准备......”
却听长孙无垢淡淡的摆手道:“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还准备什么,母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多活一天都是福气。”
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她已经不再渴求什么东西了。
长乐扶着长孙无垢的胳膊,红着脸撒娇道:“母后,您多还没看,怎么就知道不喜欢呢?”
让长乐撒娇还真的难为她了,相比其他的公主,从小敏感的她几乎没有撒过娇,反倒是和秦寿在一切时间长了,才觉醒这个女人本能的技能。
长孙无垢看着她,眼中熠熠生辉,作为长乐的母亲,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变化。
“那行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秦寿摆手
台子上的帷幔慢慢拉开,“咚咚咚锵锵.......”
一种从未听过的调子奏响。
在乐调之中,人物穿着雍容华贵的戏服粉墨登场。
“这是?”
长孙无垢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
长乐笑着说道:“亲是说这个叫戏曲........好像叫什么《钓金龟》选段。”
还没等她解释清楚,台上一个妇人哆哆嗦嗦的出场了:“家无隔宿粮.......饥寒......实难当。”
长孙无垢连忙制止长乐继续说下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
......
秦寿此时看着岳母看的入神,缓缓离开。
对于戏曲,他脑子里记得不是太多,小时候姥姥总喜欢哼哼几句,他只能记得大概,关于鼓板,制作起来倒也简单,不过是檀板、单皮鼓两件乐器。
等他出来,才发现小六子回来了。
秦寿:“老薛回来了吗?”
小六子:“回来了,苏将军在北方的战局已定,咱们的人就全都撤回来了。”
秦寿:“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小六子:“苏定方追奔几十里,杀死、俘虏数万人,五弩失毕都投降,五咄陆听说贺鲁兵败,都到南道向阿史那步真投降,苏将军命萧嗣业、回纥婆闰前往邪罗斯川追击阿史那贺鲁.......”
“好!”秦寿深吸一口气,就等你们了。
“按照我之前说的,将招工的传单发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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