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诺并没有高七斗这么深厚的文化功底,她只能看出来这张图是徐渭的真迹,但却看不出这幅图画有后期添加笔墨的痕迹。
而且,就算有,也很难说就是解药图之一。
因为程千金中了【逍遥醉】沉睡八年的事情已经在古玩界传的沸沸扬扬,许多别有用心之人四处搜集与【凤凰涅槃】四个字谐音的古画回家做手脚,以达到鱼目混珠,高价出售的目的。
但如果高七斗判断这幅《虎踞图》是解药图之一的话,那就有六七成的概率是。
程一诺对他的鉴定能力深信不疑。
因为在看到《凤凰于飞》以及《凤求凰》这两幅古画的时候,高七斗都是第一个断定这是解药图,最终的答案也确实如他所言。
“这真是太好了!”
程一诺合掌庆幸,“如果这幅虎踞图就是解药图的D图,咱们就凑齐了三幅,只差一个‘涅’字图就能揭开谜底,找到陆处端埋藏解药的所在。”
高七斗活动了下筋骨,等血脉顺畅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收起图画,最后放进了保险箱。
“咳咳……我知道有句话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程一诺端着咖啡,亭亭玉立的站在客厅中央,笑靥如花的道,“能得到高老师的肯定,我很高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高七斗把放大镜装进口袋,问道:“上次凭空多出了一副《葡萄图》,还可以解释成徐渭画了两张相同的作品。但这次又凭空出现了一张《虎踞图》,我想徐渭应该不会总是留下两张相同的作品吧?”
程一诺沉吟道:“嗯……我只能告诉你,这幅画同样也是朱长安弄到的。但他从哪里弄到的,怎么弄到的,恕我不能告诉高老师。我答应过朱长安,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即便是老爸跟老妈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答案。”
高七斗点头:“好的,小姐,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那就麻烦高老师把这幅《虎踞图》带回京城了。”程一诺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动身回京城。”
高七斗拎着箱子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问道,“对了,等我回去之后是否要进行化学检测,让隐藏的地图显现出来?”
“嗯……”
程一诺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做了决定,“暂时先不用做检测,你就把它放进我的专用保险库,不准任何人动它。等朱长安恢复健康之后,这幅画对我还有用,我要用它钓鱼。”
“好的。”
高七斗不是很懂,但还是点头答应,然后拎着箱子,带着四名男保镖乘车离去。
高七斗走后,程一诺趿拉着拖鞋来到了后厅的鱼缸前。
“哇……这鱼缸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程一诺找米尺来测量了一下,发现鱼缸的长度已经增加到了六米多,而宽度也超过了三米。
“怪不得朱长安在别墅后面特意建了一个大厅,原来是这个鱼缸在不停的变大。这尺寸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增加了许多,如果搁在房间内,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放不开了。”
程一诺顿时理解了朱长安为什么在房子后面建这么一个看起来极为别扭的厅堂,原来是为了存放不断增大的鱼缸。
虽然明白了朱长安的想法,但程一诺却不知道如何跟箱子里的世界沟通?
她围着鱼缸转了好几圈,眼中却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鱼缸,哪里有什么小人,哪里有什么世界?
“我就不信我联系不上箱子里的世界?”
程一诺犯了轴,双手扶着鱼缸边缘,抻着雪白修长的脖颈呼喊:“朱任侠、朱任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我是长安天尊的老婆一诺娘娘,你们叫我一诺圣母也行,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喂,朱任侠我看到你了,不要躲了,本娘娘火眼金睛,你瞒不过我,出来吧!”
“不相信我是吧?我真的是长安天尊的老婆,他把你的身世都告诉我了,你出自桂林的靖江王府,你老婆叫江阿秀,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程一诺喊了许久不见回应,只好又改口喊别人的名字。
“金珠……叫你呢,对、对,就是你,这位好看的姑娘,你的名字叫金珠是吧?你怎么不说话呀?”
“江冠军,你不是号称戚家军第一猛将吗,为什么不敢跟本仙人说话?你倒是说话呀,不说话我看不起你!”
程一诺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通,鱼缸里依旧空空如也,毫无反应。
“喂……小姐,你在发什么癫?”
程一诺的呼喊没有联络上箱子里的小人,反而招来了一头雾水的白浅。
只见她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程一诺的面前,伸手试探了下她的额头。
“让我试一下,小姐你是不是中邪了?大晚上的在这里鬼叫什么?”
“滚!”
程一诺正在生闷气,当下毫不客气的把火发在了白浅的身上,“老娘想要改行做演员,在练习台词功底,行不行?”
“……”
白浅无语,翻了个白眼,施施然离开,“有病。”
白浅走后,程一诺气呼呼的把胳膊伸进了鱼缸一阵乱摸,依然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触碰不到。
“看来那个世界并不在鱼缸里,这只是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窗口。”
程一诺顿时泄了气。
看到在墙角有个编织袋,里面装着一些煤炭,于是她走上前摸起一块转身回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鱼缸里。
担心砸到人,程一诺特意用另外一只手伸进缸里一阵扒拉,确定了下面没有任何东西,这才小心的把煤块放了进去。
“朱长安说他放进箱子里的东西,朱任侠就会收到,看看我放进去的东西有什么变化?”
但让程一诺失望的是,鸟变化都没有。
这块乌黑锃亮光溜溜的煤炭放进去之后依然还是一块煤球,并没有出现小人上前瓜分。
“朱任侠、金珠、江冠军?长安镇的百姓们,一诺娘娘来给你们送煤了,你们赶紧出来把它运进仓库?”
“快点来呀,别磨蹭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官人们,快来搬煤球了啊!”
程一诺又“呱唧、呱唧”唱的喊了一通,依然毫无卵用,这块黑溜溜的煤球依然静悄悄的躺在鱼缸里,毫无变化。
“草你娘的,姑奶奶就不信这个邪了!”
程一诺骂骂咧咧的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一颗黄金搭配红宝石的项链,虽然不是无价之宝,但却也是价值百万的昂贵首饰。
“既然你们看不上黑煤球,那姑奶奶就给你们赠送一条价值百万的项链,我看你们要不要?”
程一诺没好气的把项链丢进了鱼缸。
奇迹发生了,这条重达90多克的项链竟然没有发出落在缸底的撞击声,而是凭空消失了。
“咦……竟然没了?”
意兴阑珊的程一诺登时精神一振,急忙把胳膊伸进箱子里一阵扒拉,只见除了那块黑煤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哪里有项链的踪影?
“卧槽,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程一诺非但没有急眼,反而兴奋的拨通了朱长安的电话。
正搂着方柔睡觉的朱长安被手机的震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接通:“歪……嘛事啊,大晚上的打电话干毛线?”
“朱长安,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啊,我跟鱼缸里的世界建立联系了。”
“什么联系?”
朱长安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睛,“程一诺,我警告你,你可别瞎搞我的鱼缸。万一你把朱任侠搞死了,谁帮你搜集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