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娘的怡红院急着开张,而木工局的木匠只有五六人,所以她便带着手下的龟公乘坐马车前往锦屏县城采购桌椅、床榻等家具。
临出门前,叶三娘忍不住向朱任侠抱怨:“镇长啊,咱们长安镇的繁华程度不输铜仁府,但是这道路太烂了,能不能组织民壮把路修一下?”
“我也有这个打算,多谢叶掌柜提醒。”
望着叶三娘带着手下逐渐去远,朱任侠下定了修路的决心。
他立刻召开核心成员会议,部署修路事宜。
“我们的仓库里有天尊送的‘仙泥’,一直还没来得及修路。现在因为烽火四起,各地的商贾暂时不会来我们长安镇,大伙儿正好趁机整修道路。”
经过一番策划,一连和四连留下来负责长安镇的警备,其他的五个连全部拉出去修路。
二连、三连、五连负责修建从长安镇到饮马镇的道路,而六连和七连则负责修建由长安镇向东的道路。
修路的工序要求先用铲子把坑洼不平的道路铲平夯实,最后再用石灰混合沙子、碎石子,以及神仙赠送的“仙泥”搅拌均匀,最后平整的摊开到路面上,等待晾干之后就可以通行车马。
“天尊赠送给我们仙泥的时候就是这样叮嘱的,他老人家说仙界的道路都是这样的,又结实又平坦,修好了之后一定会一马平川。”
随着朱任侠一声令下,长安镇的壮丁纷纷出动,并在道路两侧设置了卡点,让过往的客商旅人绕行。
冬日的阳光下,民壮们纷纷挥舞着锄头、铁锹等工具,忙的不亦乐乎,随着他们汗水的挥洒,本来崎岖坎坷的道路逐渐变得平坦宽阔。
为了保护仓库里的黄金,朱任侠特地给君子连增加了一个任务,命令他们白天出动四个人看守,晚上出动八个人看守,昼夜轮换,不准任何人擅自接近。
而且这些看守的人员不用参加训练,不受仓库局约束,直接向镇长汇报工作。这样就促使仓库局与君子连的人相互制约,避免了监守自盗的事情发生。
第五名奉命截取了五十斤黄金,装进一个箱子里,准备前往铜仁府兑换白银。
虽然长安镇距离黎平府更近一些,但遭到了叛军的劫掠,黎平府里面能够拿出五千两银子的商贾只怕已是凤毛麟角。
而且,黎平刚刚经过战火的洗礼,目前新知府到任后戒备森严,携带这么一笔黄金进城,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最终被官府盯上长安镇,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铜仁府距离播州不到两百里,我看也不安全,干脆去你的老家桂林兑换银子算了。”
在队伍准备出门之前,第五名又改变了主意,打算把目的地从铜仁改成桂林。
长安镇距离铜仁府四百里,距离桂林府五百里,虽然去桂林远了一百多里,但因为远离了杨应龙统治的播州,无疑更加安全。
朱任侠略作思忖,爽快答应了第五名的建议:“那就去桂林吧,不仅比去铜仁安全,而且这里是靖江王府的封地,有钱的商贾也比较多,兑换银子更加容易。”
第五名又道:“五十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所以希望能让三礼兄弟陪我走一趟。”
“不需要我去么?”金珠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以前的时候,跑腿的这种差事可是都属于我。”
第五名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可不敢用你,只怕不用遇到叛军,在路上我就要被你这个姑奶奶气死了。”
“哼……”
金珠气得翻白眼,“姑奶奶还不想陪你去呢!”
朱任侠对江冠军道:“五哥言之有理,携带五十斤黄金上路的确不安全,只好有劳三叔陪他走一趟桂林了。”
江冠军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民壮们最近都在修路,这些日子不需要操练,我就陪五师爷走一趟。”
当下,江冠军带了徐乐,又挑选了十五名身手敏捷的好手,全部骑乘马匹,簇拥着第五名的马车出了长安镇,向东直奔桂林而去。
次日中午,叶三娘雇佣了十几辆马车,从锦屏县拉回了一堆床榻和桌椅,看得出来她对长安镇的皮肉生意志在必得,投资不小。
第五名出了差,赵金莲失去了依靠,也只能按捺着野心暂时蛰伏。
“呵呵……诸位大爷,我们怡红院今天再收拾一下,明后天就能开张了,到时候欢迎来玩啊!”
叶三娘坐在马车上,一路不断的向正在修路的民壮寒暄打招呼,热情的邀请他们到时候登门捧场。
“叶鸨母赶紧的吧,到时候老子进门先翻你的牌子!”
排长王三馋的口水直流,趁着马车从旁边路过的时候伸手抓了一把。
叶三娘“嗤嗤”的笑:“只要大爷兜里有银子,姑娘们的花活多着呢!”
王三拍着胸脯道:“哈哈……老子是排长,每个月一两银子的饷银,每天还能赚工分,嫖你们这些婊子还是足够的!”
“哎呦……这位爷说话可真难听啊!”
叶三娘晃着手里的花手绢,“没有这些婊子,你们这些臭男人睡老母猪嘛?别光耍嘴皮子,欢迎你们到时候来嫖啊!”
傍晚的时候,那个名唤谢养心的书生带回了了八名木匠,他向朱任侠复命道:“报告镇长,在下幸不辱命,成功的聘请到了八个木匠。”
“很好,辛苦谢先生了,我们长安镇就需要你这样读书识字的人才。”
朱任侠对谢养心的表现很满意,夸赞一通,让他继续回学院协助徐友良教书。
因为这些木匠属于临时聘用的,所以朱任侠不让他们进内城,而是让赵云把他们安排在外城的民房赞助,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到木匠局跟着陈氏兄弟干活。
木匠局从五个人一下子增加到了十三人,赵云特地雇佣了一个民妇给他们做饭,给这些木匠管吃管住。
怡红院在经过几天的准备之后,终于敲锣打鼓的开张了。
天黑之后,怡红院挂起了大红灯笼,迎接长安镇的嫖客们。
但由于很多人手里没有银子,所以生意并不像叶三娘想象的那么火爆。
为此,叶三娘心急火燎的去寻找朱任侠:“朱镇长啊,你们的民壮都抱着酒坛、拎着猪肉去我们怡红院嫖娼,这样可不是个办法啊,你们就不能给他们发钱吗?”
朱任侠安抚道:“五师爷已经带着黄金去桂林兑换了,估计再有三两天就能回来。你要是实在不想收这些物资,那就先暂时让他们赊账,等五师爷回来了,我们长安镇就会开放工分兑换银子。”
对于窑姐来说,吃的就是青春饭,让她们闲着感觉就像亏了钱。
叶三娘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既然镇长这么说了,那我就先让这些民壮们写欠条,他们如果不认账,到时候镇长你可得替我做主。”
“行!”
朱任侠点头答应,“言而无信者,逐出长安镇。”
“好勒,有镇长你这一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叶三娘喜滋滋的返回怡红院,袖子一挥,对嫖客宣布:“手里暂时没有银子的,可以立下字据,半月之内前来结算即可。”
消息传开之后,怡红院的生意顿时火爆起来。
已经半年多,甚至更长时间没有触碰女人的光棍络绎而来,几乎踏破了怡红院的门槛。
因为进进出出的民壮太多,内城墙的城门无法关闭,索性彻夜开放。
这一晚,怡红院炮火连天,各种娇喘呻吟声连绵不绝,一直持续到凌晨四更。
第二天清晨,经过叶三娘统计,十五个窑姐平均每人接客十二人,一晚上总共赚了七十多两银子,平均下来每次的嫖资大概在四百文左右。
这七十多两收入里面有四分之一的碎银子和铜板,其他则全是清一色的欠条。
窑姐们望着白纸黑字的欠条有些担忧:“妈妈,嫖娼立字据的事情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长安镇的人不会翻脸不认账吧?”
叶三娘信誓旦旦的道:“老娘都不怕,你们怕啥?这长安镇光黄金就有十几万两,还能少了咱们区区几十两银子?你们直管洗干净身子使劲勾引这些臭男人就行,讨账的事情包在妈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