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穿成这样见人?”
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怒目横眉地瞪着我。
江念捏得我肩膀好疼,我忍不住将他推开:“这有什么,门外是亚楠……”
我早就被张雅楠看光光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穿衣服,我还裹着浴巾呢!
江念的眼底喷着火,紧紧盯着我露出的胸口和肩膀,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等我回过神,一件轻盈的薄衫罩在我肩头。
衣服又大又长,衣摆都垂在地上,就像小孩偷偷穿着大人的衣服。
我惊愕地瞪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在……关心我?
江念的眼底蒙着一层薄雾,藏着我看不懂的情愫:“把衣服穿好!”
我心如擂鼓,没人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地震惊。
他这是……在乎我?
我出神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微妙的表情中看出点不同。
这时,门外的指纹锁响起。
张亚楠猛地吓了一跳:“我去,你在家啊……”
我回过头,见到了她……以及她背后的……肖天宇!
我的心跳漏掉了半拍,惊愕地瞪着他,他居然没事了!
跟上次不同,肖天宇今天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萎靡不振、汗流浃背。
见到我,肖天宇眼睛都看直了,目光游离在我半露的脖子上,他猥琐地笑了笑。
我窘迫地裹紧衣服,无比庆幸江念阻止了我,还把衣服脱给我穿,不然,我现在已经社死了!!!
张亚楠打量着我:“你这是……”
我尴尬得脚趾抓地:“那个……我准备洗澡呢,你们怎么来了?”
张亚楠突然想起什么,甚至都没注意到我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她急忙拉着我的手:“安然,我干爹出事了……”
我让他们先进屋,我上楼去换身衣服。
等我再次下来,张亚楠和肖天宇焦急地等在楼梯口。
“怎么回事?”我问。
张亚楠给肖天宇使了个眼色,肖天宇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在睡觉,突然听到客厅有响动,出去后就看到我爸身上在燃火,是那种蓝色的火……”
他生怕我不知道,还找了一张网络图片。
这道火焰,我一点也不陌生,这不就是业火吗?
之前在肖天宇身上,怎么突然转移到了他爸那儿?
我想不明白,便偷偷看向落地窗前的江念,他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探究地盯着肖天宇,似乎也在思考着。
肖天宇说:“那道火看着很大,但是摸着一点也不烫,我爸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却叫得特别惨,就好像……真的被火烧到,快要烧死了!我当场就要打120,但是我爸请来的陈道长却不准我打,还说,要我拿着这个东西来找你。”
他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团绿莹莹的烟雾,像水草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
这时,江念一个闪身出现在面前,仅仅只是一眼,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小龟孙出事了!”
他告诉我,这是鼋三的灵气。
我连忙问肖天宇,那个陈道长是什么来路,怎么会有我仙家的东西?
“陈道长……法号青玄,跟我爸关系很好,经常帮我们家看风水,处理一些麻烦事……我的那些破事,都是陈道长处理的!”他语气越来越弱,心虚地闭上了嘴。
我与江念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透着了然。
这个陈青玄,应该就是镇压鼋三的道士!
我们破了五阴阵法,又灭了尸妖,他一定遭受到了反噬,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妖法,将反噬引到了肖林海身上。
更可恶的是,他抓住了鼋三,抽取鼋三的灵气,让肖天宇来威胁我们上门。
我惴惴不安:“他找我们是想报仇吗?”
江念阴沉着脸,字里行间难掩怒意:“以他的能力,想要报仇直接便会动手,何必兴师动众?”
陈青玄让肖天宇上门传信,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是挑衅,是示威,也是在怒踩我们的脸面。
法坛仙家无故被人抓走、杀死,对于主神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这证明我家仙家无能,不仅是江念,我也将沦为全业界的笑柄。
丢脸是其次,我担心的是鼋三,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事!
江念目光如炬,盯着这个玻璃瓶,嘴角透着点狠:“福祸无门,唯人自召……他是在找死!”
勾人的桃花眼中的肃杀之气,让我为之一颤,从头凉到了脚。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出发。
周宜安也想跟着一起去,却被江念的目光逼退:“你留守法坛。”
说罢,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红布包。
周宜安哭丧着脸:“你们可一定要把鼋三带回来,我还等着他来接班守坛呢!”
我疑惑地看向江念,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坛不可空,必须有人看守,之前人手不够,我才抽调了周宜安去五阴阵法。”
“所以……你收下鼋三,是为了让他守坛?”
江念默认了,清俊的脸上无比坦然:“乌龟象征玄武神兽,本就有镇守和守护之能。”
难怪我们乡下打井,会放两只乌龟进去。
之前听说这是守护之意,用乌龟来镇守水源不被“脏东西”靠近,也防止有人在井水里投毒。
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没想到鼋三竟然是个宝!
结果却被肖天宇给糟蹋了,千年道行差点尽毁!
我隐怒地问肖天宇:“千年老鼋的汤和肉还喝吗?”
肖天宇并没有察觉到话中的讥讽,正儿八经地回味道:“说实话,肉很老,但是汤却很鲜,有种鸡汤的味道……”
说完还砸吧着嘴。
我气得想要扇他,吓得肖天宇立刻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上了车,我怒气未消,凶狠地瞪了肖天宇一眼。
他丝毫不知悔改,已经没救了。
张亚楠好声地劝着我:“莫生气莫生气,你若生气谁如意……”
跟唐僧念经似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念着念着,张亚楠突然不说话了,一脸认真地盯着我的脸,伸出手指擦着我的眼角:“安然,你脸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