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遮遮掩掩站在这排货架前,第一次买计生用品,我尴尬得脚趾抓地,看也不看就随便捡了两盒。
我满脸通红,结账时,都不敢抬头看收银员的脸,脚步匆匆向外跑去……
刚跑到楼下,陆见溪已经在等我了。
他顺手接过我手里的袋子,塞给我一个小田螺。
“这灵修果然有些门道,需要配合熏香和特备的音乐,熏香我暂时没找到,好像是特制的一种香,但音乐我录了下来,你想听的时候,就把田螺放在耳边。”
我去,这修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若是没人指引,还真是瞎子摸墙——无门!
我感谢陆见溪,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多谢了!”
陆见溪憨厚的一笑:“这首歌是空灵鼓敲出的乐曲,能跟人的神魂共振,对我们妖而言,几乎没什么作用。”
没想到还有这功能呢……我惊奇地攥着田螺,如今音乐已经到手,理论书也买了,就等着找到那种熏香了……
回到公寓,江念坐在落地窗前,对着手心里的“鸟笼”皱眉。
看来他还是没能找到灵石的下落。
这不怪他,要怪就怪秦瑶太过狡猾。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一旦说出灵石的下落,很可能就会灰飞烟灭。
听见动静,江念终于回过神,攥紧了掌心的天罗地网。
他起身上楼,经过陆见溪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
陆见溪拿着两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凑在眼前研究:“这是什么?”
我瞥了一眼,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比见到鬼还要可怕。
居然忘了单独把套套取出来!
我百米冲刺地飞奔上去,刚要抢走盒子,一只大手掠过,带起了一阵风,小盒子落到了江念手里。
他举着套套,脸色阴郁至极。
“你买的……”
“好像是……”我嘴角抽搐,尴尬地干笑两声。
江念俯下身,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阴蛰的目光令我遍体生寒:“你觉得……我会用这玩意儿?还是说,你想我用这玩意?”
我缩成一团,不敢直视他刀人的目光:“以防万一嘛,你要不想用,那就……”
“万一?”江念冷冷一笑,掌心轰地燃起一团火焰,将盒子烧成灰烬。
黑色的灰烬顺着指尖飘散:“你我之间没有万一!”
绝美的脸庞,尽显凶狠的模样,我不敢吱声,胡乱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让我怀上孩子。
我这只是为了应付了亚楠,忘了把东西藏起来。
这下好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陆见溪见我害怕,只身挡在我面前:“你干嘛啊?小安安都吓坏了。”
“小安安……”江念嘴角噙着笑,神色却是一块暖不化的千年寒冰。
他看了陆见溪一眼,陆见溪瞬间便飞了出去,扑倒在地上。
“收起这些无聊的小心思……”江念以绝对性的压迫,压得陆见溪抬不起头。
随即他手掌摊开,桌上的另一盒套套飞到他手心里。
江念偏着头,目光扫过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图:“原来你喜欢刺激的……”
刺激?
我看向盒子上的图片,错愕了几秒,这个……这个怎么还长刺了呢?
我选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啊……
“很好……”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晕开:“买都买了,别浪费……”
我的下颌忽然被一只手捏住,骨头都快碎掉……
这一夜,江念都无比沉闷。
不着片缕的身体压着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那力道简直就像要把我碾碎!
我痛得发抖,浑身骨头被人硬生生地掰开。
撕裂的剧痛,随着血水溢出而有所缓解,我的嗓子都哑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酷刑,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锢着我的手越收越紧,微凉的喘息透着冷意,不知持续了多久,意识消失的刹那,一道隐忍又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安然,你就这么不想怀上本君的孩子……”
冰冷,黑暗,鼻息间萦绕着腐肉的气息。
我又来到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身穿长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串纤细的银铃。
叮铃叮铃……
铃铛声响起,阴桃花阴沉沉地看着我:“安然……杀了他!”
我几乎快要站不稳,明知这是梦,我还是本能地害怕他。
而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他手里的那串铃铛。
跟蔻心铃简直一模一样!
“杀了江念……”阴桃花一遍一遍地蛊惑着我,我的手腕不自觉地在抖,身体越发地不受控制。
我暗叫不好,趁着还有意识还算清醒,我大着胆子问道:“我跟他实力悬殊太大,我怎么杀他?”
阴桃花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的身上有七个死穴,惊瑞之日会现出原型,你吸了他的龙气,肉眼便看见穴位,到那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他魂飞魄散……”
“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他?”我问。
“就凭……他注定会杀了你的父母,灭了整个安家!”
阴桃花手里变换出一面银镜,镜子里出现了一幅血腥残忍的画面。
江念满脸是血,表情平静到麻木,一手掐着我妈妈的脖子,另一只手利爪般插入我爸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
我都要崩溃了!喉咙里挤出一道尖叫。
看到爸妈被江念杀死,我几乎快要窒息,那种密密麻麻尖锐的疼痛,电流般迅速传开。
“此镜名叫观众生,与地府的孽镜台乃是一对,孽镜台照的是人的生前,观众生照的是人的未来,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劫走你的母亲吗?我是在保护她,可惜……江念控制着你的父亲,我无法靠近龙王庙。”
阴桃花说得有板有眼,可我就是不愿去相信他。
但刚才那血腥的一幕,真的太过清晰可怕,我不敢去想,如果那是真的,我该怎么活?
我抱着脑袋蜷缩在地,拼命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江念不会杀了我的父母,全是阴桃花的阴谋,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阴桃花停止摇铃,幽暗的眼底透不进光:“乖乖听话……后天就是他的惊瑞之日,找到他的死穴,为你自己,也是为安家,谋得一条生路……”
他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断扭曲,变成了一道漩涡……
“唔!”我从梦中惊醒,眼角的泪痕未干。
黑暗中,我坐在床上,两只手用力掐着一截硬邦邦的胳膊,像是在掐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