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敢吃我男人的豆腐,我打不死你!
我用了最大的力气,一脚丫子飞上去,却……直直穿过了门板!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摔进了门内。
来不及感觉到疼,我抬头看向了床边的方向。
邱淑华俯下身,朝江念吹了一口气,江念便直愣愣地倒在了床上。
她伸出手,摸了摸江念的脸:“相公,对不起……”
对不起?
我有点懵了,难道她要对江念不利?
我吃痛地撑起上半身,还没爬起来,那双红色布鞋的三寸金莲,便慢悠悠地朝我走来。
这个脚,或许在某些人眼里,是美的象征,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酷刑!
好好的脚,被布条缠着,挤压变成畸形,穿着特殊的尖尖鞋,别提多瘆人了。
更吓人的,是鞋尖在朝我靠近。
难道,她看得见我?
我大气都不敢出,连跪带爬地往边上闪躲。
三寸金莲走到我面前,突然转了个弯,朝着门外走去。
我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大晚上的,不跟老公办正事,她要去哪儿?
我蜷在地上,愣了好几秒。
不好,林舒曼可能有危险!
我拖着受伤的膝盖,一瘸一拐来到床边,掏出胡灵送我的香包,凑到了江念的鼻子前。
仅仅只是一口,江念便从肖楠的身上脱离。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眉头紧皱地盯着香包上的风铃子:“谁给你的?”
“一个朋友!”我痛得嘶了一声,虚握着拳头,挣脱了他的大手:“别说这个了,赶紧跟上吧,邱淑华可能要对林舒曼不利。”
江念醒过神,忌惮地看了一眼香包,牵起了我的手。
邱淑华是小脚,走得非常吃力,我们三两步就追上了她,不过……这不像是林舒曼房间的路,而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越走越是阴冷。
道路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黑门,邱淑华打开黑门钻了进去,看起来轻车熟路。
我跟在后面,小腿肚子都在打架。
如果我没记错,这就是刚才老爷爷带我来的坛神祭坛。
再次走进这个密室,我毛骨悚然。
“她来这儿干嘛?难道,坛神是她弄的?”我表示疑惑。
江念打了个手势,让我别说话,看看再说。
我搂着江念的胳膊,害怕地半躲在他背后。
密室里亮起了烛光,邱淑华跪在地上,朝几个坛神不断地磕头。
这些坛子,跟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的符文还没有破裂。
“求求大仙绕过他们吧!”邱淑华不断地磕着头,几团黑影朝她冲过来,故意蹭着她的胸口和屁股。
她又羞又愤,却又不敢明说,咬着牙跪在地上:“我的身体可以给你们,放过我相公吧!”
正中间的坛子突然往旁边动了动,邱淑华侧着耳朵,好像在听着什么,瞳孔都变大:“你们想要林舒曼?”
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颓败地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那些坛神好邪恶,居然想把魔抓伸向林舒曼!
这下好了,邱淑华可以利用坛神,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定情敌,看样子,她却并不开心,反而很纠结,很痛苦,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只能跟着剧情继续前进,一晃眼便来到了第二天。
邱淑华精心打扮,换上了最华丽的绸缎马面裙,邀请林舒曼来院子里见面。
大房有请,林舒曼再不乐意,也要得过来打个照面。
肖楠担心她受委屈,想要当护花使者,却被林舒曼婉拒了。
林舒曼也换上了漂亮的旗袍,头上戴着钻石的发饰,整个人就像海报上走出来的女明星,特别摩登。
两人相见,第一眼就给怔住了。
一位衣着传统、梳着发髻、裹着小脚。
另一位衣着大胆、长发披肩、穿着时尚的小皮鞋。
新旧文化的冲击和碰撞,让她们相对无言。
良久,邱淑华率先开口:“坐吧,林小姐。”
林舒曼目光悲切地望着邱淑华的脚:“邱小姐,你的脚……”
邱淑华局促地把脚缩回了裙摆底下,也看向了她的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可以把脚露在外面……”
除了脚,还有胳膊和大腿,这在她的世界是想也不敢想的。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大胆地做自己。”林舒曼说道。
“是吗?可惜……我来不及了!”邱淑华的悲伤让她很是不解。
“你还年轻,我听肖楠说,你跟比他还小一岁,正是大好年华,有什么来不及的?女性的意识已经觉醒,没什么不可能的!”
邱淑华羡慕地看着林舒曼,就连我也被林舒曼身上的光芒所吸引。
我本以为,情敌相见,会分外眼红,甚至会打起来,或者出现狗血剧里的桥段,大房欺压二房。
没想到,两个女人一见如故,竟然坐在房里喝起了茶。
“林小姐,我给你说个故事吧……”邱淑华放下茶杯,娓娓道来。
“从前有个女孩,年少时见过一个男孩,便芳心暗许,得知那个男孩是自己订婚的夫婿,她满心欢喜,日夜期盼,希望早一点能嫁给他,可惜……那个男孩却一点也不喜欢她,看着婚期越来越近,男孩满心都想着逃离……”
林舒曼握着的杯子的手不断收紧。
我也有些紧张,该来的还是要来,邱淑华开始摊牌了。
“女孩如愿嫁给了男孩,可是第二天,夫君突然间消失了,女孩伤心欲绝,却只能等待,这里是夫君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原本以为,这就是邱淑华的自述,一个哀怨女子爱而不得的悲惨经历。
没想到她话锋一转:“嫁入男方家的一个月后,有一天她醒来,突然看到整个家族的人都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亡,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她吓坏了,想要去报官,刚走到门口,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原本死去的肖家人,全都“活”了过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还是发现,这些人的身上没有体温,就是个死人!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她明明没有死,身上却长满尸斑,发出了腐臭的气息。
而且,她不能离开红门公馆,只要走到门口,她就会晕倒。
我和江念对视一眼,没死却长尸斑,发出腐臭……这不就是我吗?
要不是江念提前压制,我肯定跟邱淑华一样,臭气熏天了!
直觉告诉我,邱淑华的事,肯定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