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解开红棺的钥匙,就挂在正门上,还是最显眼的位置。
江念略显尴尬,张开手掌一吸,木块飞到了他手心。
我打量着木块,果真跟他手里画的差不多:“这不是殷家的符咒吗?居然出现在肖家,还挂在门头上。”
邱淑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坛子,肖家很多地方都出现过这种符号。”
江念冷冷地嗯了一声:“我之前在公馆的老物件上,也见过此符。”
我研究着这道弯弯绕绕的符文:“应该是镇压符吧!”
江念意外地抬眸看向我。
我下巴努了努:“很明显啊,涂川无法离开红棺,公馆的冤魂无法离开府上,多半是因为它!”
“原来如此……”邱淑华试着往门口飘去。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阻碍,单薄的身体直接穿门而过。
被关了近百年,邱淑华终于踏出了红门公馆!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着她从门外边又飘进来,我心酸得不行。
“我……我自由了!”邱淑华喜极而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个孩子天上地下到处蹿。
“不好意思,妾身失态了……”
“没事……换做是我,我肯定比你更激动,原地变成个窜天炮,嗖的一声冲上天去……”
邱淑华突然就笑了,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比一般的鬼魂都好看:“谢谢二位……”
红门公馆的坛仙,全都被江念收了。
除了邱淑华,其他的坛仙都是恶灵,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他们确实是被殷家炼化收坛,用来对付肖家的,至于目的……鬼魂们也不太了解。
可怜肖老太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整天虔诚地烧香供奉。
“我要找他们报仇!”邱淑华奋而飞起,身体再一次雾化。
我提议道:“邱淑华,跟我们合作吧,我们也要去找殷家!”
与其让她单打独斗,去阴桃花面前送死,不如抱团发展,有江念在,我们就有一份胜算。
红影停在半空,颤巍巍地朝我们跪下:“那就多谢二位!”
邱淑华附在了伞里,我回望了一眼红门公馆,希望这场噩梦到此为止吧……
我疲惫地向外走去,江念从背后追赶而来,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
“走错了,这边!”江念嘴上嫌弃,根根手指穿过了我的指缝,把我握得很紧。
我们在巷子里穿行,看着他挺俊的背影,真希望就这样牵着手,一路走到白头,永远都不要撒手……
走到人多的主路上,江念便松开手:“你先回去。”
我的手心空荡荡的:“你呢?”
大晚上,他又要去哪儿?
江念仰头看向山顶,目光冷得冻人:“我还有事。”
他就这样消失了,留我一个人吹着冷风……
我出来时,张亚楠几人正站在牌坊下等着我。
“你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通。”张亚楠都急坏了。
我简单地解释几句:“我喝糊涂了,走错了路,害你们担心了……”
张亚楠气得面红耳赤:“吓死姑奶奶,我都要报警了……你这个小酒量,以后不许再喝了!”
“是是是……我戒酒行了吧……”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红门公馆。
我看到肖楠和林舒曼回来了,满屋子寻找着邱淑华。
他们找不到人,很快就离开了。
俩人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么故事,我也很想知道……
可我走不出这扇大门,门上挂着镇压的符文。
我脑海中回荡着邱淑华的话:“殷家懂风水堪舆,会处理阴事……”
难怪会这些歪门邪道,人祖上就是干这行的!
殷家打压肖家,忌惮肖家的势力,我可以理解,但……他们为什么要锁住涂川?
我越想越奇怪,脑袋胀疼起来,痛得快要炸裂。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涂川的嘶吼:“救我……”
我心绪不宁,早早就起床,准备去一趟081医院。
“早啊,小安安……”陆见溪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小葱面。
我打量四周,屋子里只有我们俩:“早啊,江念他们呢?”
“江大仙?”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他昨晚没回来,我还以为你知道。”
“什么?”我的心情顿时不太美丽:“他又上哪儿去了?”
“母鸡啊……”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告诉我,周宜安一大早就去城隍庙里送雨伞了。
雨伞?不好!邱淑华还在里面。
我正要起身,陆见溪强行将我按下:“别急,那个坛仙还在。”
他看向供桌底下那口腌菜坛子。
我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了……对了,待会我要去一趟医院。”
陆见溪眼巴巴地望着我:“能带我一起吗?我也想去见一见那位水神。”
我眼尾瞥向那个红布包裹的盒子:“不行,你得留下来看着法坛。”
就算没有外人,陆见溪也不能轻易离开法坛。
更何况还有个坛神在这儿。
他瘪瘪嘴,满脸的失落:“好吧……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也不放心,可我们人马太少,关键时刻,竟找不出仙家来保护我。
得赶紧扩充人手了……
我等不到江念,独自来到081医院,刚进大门,就踩到了一地的棺材板。
红棺居然炸开了,大大小小的碎片飞了满院。
“涂川……”我大声地叫着他。
难道昨晚那不是梦?涂川真的有向我求救?
我心下一沉,疯狂地在医院里找他。
嗓子都快叫哑了,涂川也没有回应,我的心都凉透,涂川很可能已经不在这儿,还有一种可能……他跟红棺一起毁灭了!
我不敢去想,还是先回去搬救兵吧。
这时,一道很微弱的红光,从走廊的尽头一闪一闪发出。
半颗残破的珠子,藏在一堆破烂里,一明一灭地闪着光。
“涂川?”我试着叫了一声。
珠子加快闪烁。
我吓得一把握住,揣进了衣服兜里……
“所以,你赶到时,红棺碎了,只剩这颗残缺的妖丹?”周宜安问。
我惊魂未定:“没错,我本来想拿着钥匙去打开红棺……有人比我早一步,把红棺连同涂川毁掉了。”
这就是涂川的妖丹,只剩下很小的一块。
妖丹的光泽越来越弱,几乎快要熄灭,周宜安的脸色不太好:“他的能量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