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口,冰冷的视线扫着我们,确切的说……是扫向胡兰,我只是被误伤的。
“回家!”江念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看着很用力,其实却减轻了力道。
我被他拉着走,离开时看向房间里的胡灵,美人捂着脸,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我不禁好奇,他到底跟人说了什么,胡灵哭得跟死了亲娘一样。
离开风铃小居,空气都变得清新,压抑的心绪很快被夜风给吹散。
我们并肩走在巷子里,江念低沉的黑瞳不断翻涌着,很快被他给压了下去。
“那个……”我刚开口,江念便微微停下脚步:“我跟她没什么。”
“啊?”我从惊诧到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刚才要说的话。
江念轻咳两声:“我认识她的父亲和兄长,救她也不过举手之劳,其实我早就忘了。”
见他阴郁的挎着脸,腮帮子都鼓起来,我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懂。”
也难怪她对江念有意思,我三岁那年,只是看到了他眼睛和朱砂痣,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
“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蓝颜也祸水啊!”我打趣地瞥了江念一眼,想到我在胡灵面前满嘴跑火车的话,我的脸颊逐渐滚烫:“对不起啊,我刚才是故意气她,才说你是我的男人,你千万别误会……”
江念握着我的手指紧了紧,一道极具侵略的气息从头顶袭来:“误会什么?”
“误会我占你便宜啊!”我眨了眨眼,神色略带慌张。
江念之前警告过我,不许肖想他,我可一直都没忘。
被他这样直勾勾地逼视着,我突然觉得空气有点闷。
他的视线沉沉地压在我身上:“你占的便宜还少吗?”
我捏紧了衣角:“我话都说了,不然……我退回去给胡灵解释,你不是我男人,只是我的仙家,她还有机会……”
江念的神色瞬息万变,长臂一伸把我圈在了他的领地里,滚烫的温度瞬间堵住了我的唇……
辗转、碾压,江念不断地攻城略地,似乎这样还是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江念哑着嗓子,低眉缱绻地抵着我:“你就这么不在意我跟她的关系?”
我摸着微肿的嘴唇,嘴角还被他咬破了,心烦意乱地冲着他吼:“我在意有用吗?你第一眼见到荷包就认出了她,你不愿说,难道我还能撬开你的嘴?”
提起这件事,我心头就闷闷的,语气也带着埋怨,就像……小媳妇在闹情绪。
江念擦拭着下巴上的红印,眉宇之间忽地舒展,他松了口气:“下次不会了。”
“下次?”我差点咬到舌头,这话什么意思?
江念反应过来,低声说:“不会有下次……”
回去的路上,江念眉梢眼角透着愉悦,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看着格外刺眼。
我不知道他在偷乐着什么,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我给忍住了。
这种诡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家门口。
刚进家门,江念便收敛了笑意,一张脸冻死人不偿命。
陆见溪坐在餐桌边,正吃着打包回来的宵夜。
见到我,他瞬间红了眼眶:“小安安,还是你对我好,念着我没吃的,让周大哥给我带回来。”
他深情的眸光太过炽烈,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意,我赶紧撇清关系:“我也就出一张嘴,是人家周宜安带回来的,你该谢的是他。”
陆见溪奶白色的两腮填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那也是你心里有我,不然,他们谁会记得我,小安安……你对我真好!”
感觉到冷意越发强烈,我都替他捏了把汗。
这家伙可省点心吧,难不成还没被江念打怕吗?
果然,察觉到那杀意凛凛的眼刀,陆见溪很怂地闭上了嘴。
我瞪了他一眼:“好好吃你的饭吧,那么多美食都堵不上你的嘴。”
再说下去,我怕他今晚吃的,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听见我骂他,江念握紧的拳头缓慢松开,明明没有看向陆见溪,我却能感觉到,有双看不见的犀利目光正紧盯着他。
陆见溪却不以为然,转移话题道:“小安安,关于你换命的事,有法子了!”
我被钉在了原地:“真的?”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跟谁换了八字,陈嘉告诉了我真相。
难怪我第一眼看到那倒霉催的数字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安笛的!
但我们抓不到她,就没办法换回来!
“什么法子?”我难掩激动,殷切地注视着他。
“不用安笛,只要她父亲的头发和血液就可以作法……”陆见溪说着,鼻孔都快翘上天了:“怎么样,是个好消息吧?”
我笑了,原来他今天不断作死,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哪里来的消息?可不可靠?”我又问。
“我跟河神一起商量的结果,可以利用河底洞穴里的东西,帮你把命给换回来。”
普通的换命没有这么复杂,但阴桃花动了手脚,又拿捏着安笛,导致我们无法交换,正愁着呢,陆见溪和涂川倒是找到了法子。
河底的洞穴只有涂川能进去,只要带上他的妖丹,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我二叔……
“那我岂不是得回村一趟?”
二叔几乎很少出远门,只能我亲自回去了。
这一周每天都有课,周六还跟张凡约好了去南丰村,最快也得下周出发。
我正打算去看车票,手机突然响起,二叔来电话了。
我与江念对视一眼:“二叔是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吧?”
接通电话,二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安然,我叫你照顾你妹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你妹妹人呢?电话打不通,也不回个话,你老实交代,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安笛我就来气。
“二叔,你搞清楚,那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义务照顾她……来江城的几天,我给她开了酒店,她却搞坏人家东西,要赔一万多,我正想着找你算账呢!”
二叔凶悍,我比他还要凶,还更理直气壮。
果然,听到要赔一万多块,二叔的嚣张气焰弱了不少:“一万块?安然你别逗你叔了,这咋可能……”
“不信的话,我让酒店的人亲自打给你。”
“别别别!”二叔生怕被酒店的找上赔钱,态度缓和了不少:“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总不能看着你妹妹坐牢吧,你先帮帮她,等叔以后发达了,肯定不会忘了你……”
这饼画得贼溜啊!
“等你?下辈子吧!”我懒得跟他废话,正打算挂断电话,突然灵机一动:“二叔,不是我说啊,安笛可真不够意思,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不认我这个堂姐,也不认你这个爹了。”
二叔急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