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灵童收了燕云霆的糖果,自然不能拒绝。
“外人都说白莲谷规矩多,那都是一些看不到病,居心叵测者的杜撰谣言,我们给人看病的条件只有一个——有些人为了那么一点儿机缘,斗凶斗狠,打打杀杀,手足相残,比比皆是,我们先生生平最讨厌的便是给这类人治病了,”
允文说这话时,目光里所嫌弃的正是庄外那帮修士,他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感应石说道:
“因此,白莲谷才搬来这块‘问心石’,想要看病的,必须先通过此石验证才行,若是杀戮过多,心眼子坏的人,问心石便会泛起红光,这类人不论身份修为再高,我们也绝对不会收治;若是心地善良,精诚所至的人,问心石便会泛起青光,这类好人,不论身份修为多低,我们都会无条件收治,且不收取任何费用。”
这因人而异的门槛儿着实不高。
有意思,很有意思……
允甜这时出声补充道:“除此之外,由于白莲谷自身的原因,需要用到‘九煌叶草’,若是能拿得出手的,也可以得到医治。”
“这九煌叶草,乃绝世珍品,即便是一百年份也能拍出数十万灵石的高价!装什么医者仁心啊,你们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变相乱收费!”有人高声斥驳。
两个灵童并未对此进行解释,许是有什么隐情。
“行啦,规矩就这两个,你要是真想看病,就先摸摸这问心石吧。”允甜说道。
燕云霆心里其实是忐忑的,他虽不算坏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个好人,从十来岁行走江湖至今,已记不得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想得到这问心石的认可,估计,也许,八成,大概,差不多,有可能,说不定,不太行。
“唉……试试看吧。”
燕云霆来到问心石前,抬手往上轻轻一摁——“嗡嗡嗡”石体宛如烙铁一般,瞬间红得发紫,不停闪烁颤抖,发出阵阵荡人心魄的煞气!
“呼哧!”
煞气化作一束赤光冲天而去,霎时间水波不兴,百鸟出林!
两个灵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圆啾啾的大眼睛惊恐瞪着燕云霆,小女孩儿允甜甚至有了些哭意。
燕云霆赶紧抽手,上前解释道:“你们这问心石估计是坏了,我是杀了些人,但他们都是——”
“先生!先生!杀人魔王来了!杀人魔王来了!”
“呜呜呜……”
两个灵童哭唧唧,连滚带爬跑进医庄,狠狠关闭大门。
“这……”燕云霆满脸苦涩,凌乱在风中……我他娘要是杀人魔王,那人间那些带兵打仗的将军,王洪章那帮人,手上沾血何止百十万,他们若是来摸,这问心石不得直接爆炸了么?
他摇头叹气,刚转身抬头,原先那帮不待见的修士,纷纷惊恐让道。
“不准,这石头铁定不准……”他喃喃自语,快速穿过人群,向山谷外飞去。
就在燕云霆离开不久,一个头戴白色幂篱的素衣女子,带着两名素衣医士跳上屋顶,看不清女子容颜,但一定是冰清绝尘,她望着燕云霆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问心石,沉声道:
“能让问心石有如此反应,我从医三百多年还从未遇见,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我问过小文和小甜了,说是个新鲜面孔,看起来挺和善的,没想到煞气这么重。”素衣医士说道。
素衣女子隐隐担心:“煞气冲天,此人日后,不是神,就是魔……”
“谷主,要不要我们去盯着他?”素衣医士请问。
素衣女子思绪了片刻,点了点头:“切记不可太明显,他看似只有元婴,但说不定隐藏了修为,你们要千万小心,更不能与他发生冲突。”
“明白。”
两个素衣医士追了上去。
……
燕云霆并没有离开山谷,而是找了处可见医庄的断崖,静静禅坐下来,等待时机到来。
人家的规矩自然不能破坏,可若是有人亲自送来机会,何乐而不为?
两个素衣医士在另个山头降落,直勾勾地盯着燕云霆。
很快,日上三竿。
很快,日落西山。
很快,月上梢头。
很快,月上中天。
两个素衣医士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这人是想赖着不走了么?”
“他一直盯着医庄呢!恐怕图谋不轨吧?”
“要不我们去把他赶走如何?”
“谷主说过,不能与之发生冲突。”
“怕什么?咱们都是元婴修士。”
“万一他隐藏修为了呢?”
“即便他隐藏修为,难道还敢和我们白莲谷作对不成?”
沉默,
沉默了片刻。
“去!”
两个素衣医士向燕云霆飞去。
燕云霆嘴角微微一翘,小鱼最终还是上钩了。他取一坛酒,悠哉与月对饮。
“这位道友,白日里你已验证过问心石,不符合问诊条件,为何还不离开?”素衣医士沉声问道。
燕云霆用眼角余光斜了二人一眼,微微一笑:“戈壁沙漠荒凉凄惨,这里山清水秀,我受了伤,来此养病,不行?”
“这里是我白莲谷的——”
“有写你们名字?”燕云霆呵断,略带挑衅反问。
一个素衣医士已怒,另一个相对沉稳,拽住了他说道:“这里虽没写白莲谷的名字,却是九清宗首席长老专门划分给我白莲谷治病救人之所,你难道对九清宗的做法也有疑问么?”
燕云霆笑道:“在我们老家,村口有一条大黄,在门牌坊上撒了一泡尿,标记这是它的领地……只有狗才会这么做,呵呵呵……”
“你!岂有此理!你竟敢侮辱九清宗!”ŴŴŴ.BiQuGe.Biz
“我只是做个比喻,也没有指名道姓,请不要对号入座。”
“道友!最后与你一句劝,白莲谷绝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若识趣便赶紧离去,我们不予追究,如若不然!”
两个素衣医士各祭出一把灵剑,威胁。
燕云霆灌下最后一口酒,将坛子往外一抛,“啪!”酒坛四分五裂,他起身勒了勒裤腰带,笑道:“我可不敢撒野,但我撒尿总没错吧?”
他便要解开腰带放水。
两个素衣医士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凶徒看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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