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向地下很深的地方,在压抑这方面,总部拿捏得非常到位。
叶诺铭坐在审判桌前负责记录此番场景。
“你们到了啊,这是要干什么?”叶诺铭问道。
“嘘...安静。”熊光宇将食指竖到嘴唇前。
这里就像一个大会堂,放眼看,有上千个座椅,最前端有一个大到夸张的显示屏。赤蝎座的五十七个外星人坐在第一排,之前在监狱里跟我对过话,并且用红蝎子形状炸弹炸我的那个青年也在这里,极光填补了徐长城的空位。
台下“观众”表现出的情绪大部分是疑惑。
“大家都知道虫洞的事吧;叶诺铭应该讲给你们听了。”熊光宇说。
“既然你们都有机会来地球,那就证明你们是赤蝎座上比较杰出的人才,你们的母星为了利益将人才抛弃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同时这也证明赤蝎座有意中止与地球方的一切合作并且宣战,既然赤蝎方已经作出选择,我们地球方尊重就是,处决!”
聚能炮台发光时我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四座炮台同时启动,其造成的威力会让在场除了我以外的人全死翘翅。
不排除一种可能,在熊统帅的认知里,我也会死,如果是普通的纳米机甲,硬抗聚能攻击会灰飞烟灭,张院士对外公布的说法没有强调我的纳米技术比普通纳米厉害多少,除此之外的数据张院士没有记录,因此,熊光宇掌握的信息表明,我无法抵抗这次攻击 。
“和我想的一样,呵呵。”我说。
“已经晚了。”熊光宇讥讽。
光束发射得畅通无阻,攻击时间持续三十四秒。
“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过,计划完美,熊统帅,说说你知道的…欸?晕了。”
“各位都还好吧?”我接着说。
“你既然能挡住,为什么不把光也遮一下?”娜塔莱微笑道。
“稍后告诉你。”
收起纳米墙,我坐到叶诺铭旁边,在我保护之外的地方几乎都被高温烧成熔融态,降温过后变得黑漆漆。
“地球人要杀我们!!”一个赤蝎人大喊,众人也都开始跟着起哄。
“并没有这回事,大家先安静,听我解释一下。”
花织惊恐地低头发抖,极光慌慌张张地大喊大叫,娜塔莱则翘着腿安静地思考着。大家都没有听我讲话的意愿,甚至——
“既然如此那便同归于尽!”某位赤蝎人吼道。
密密麻麻的青色利刺向我涌来,叶诺铭躲到桌子下面。
“听人说完...行吗。”清脆颤巍的女声响起,空气变成粉色,这是花织的招式,碎花锁。
花织跳到我的面前清理掉一定范围内的青刺。
“虽然我力量微薄...但,能帮上忙的话,我会尽力。”花织软绵绵地说道。
我动不了,花织的能力很强劲,缺点也很明显。
“开锁。”
利刺发动者的动作被打断。
事态愈发混乱,变成大规模琉兹爆发的话我也不确定是否能稳定局面。琉兹的力量我心里有大致的认知。
“我先回答娜塔菜的问题, 既然我能挡住高温光炮的直接打击,为什么不把刺眼的光也一并遮挡。因为,我在给某个人营造一种假象,强光出现,理论上来讲所有人都会不留痕迹地消失,但我的能力超出了理论,也超出了某个人的认知,我将热能与光能分开了,所以大家在照到强光的同时也能平安无事,至于那个真正有袭击意图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绝不会是这位晕厥的男子。”我指着熊光宇接着说:
“那个人的意图可能是挑拨赤蝎座与地球的关系,以降低双方共同的抵抗力,熊统帅则是被一项技术影响的受害者,我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在十分钟前我才确定下来——是意识寄宿,思维是在量子层面进行的,不依赖复杂繁重的器械就能实现直接的意识入侵与占领大脑皮层调用权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地球现在做不到,我确定地说,有第三方恶意星际社会正在进行一项邪恶的计划,并且我推测,赤蝎座当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花织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熊统帅遭到了意识入侵,那么他脑中的机密信息将与入侵意识共享,相对的,熊统帅如果死亡,入侵意识的那个人就会在另一头成为无药可救的植物人,因此,入侵者必须在被寄宿者死亡前返回自己的大脑,另外量子间的位置互换是不需要时间的,二者不管距离多远都能在一瞬间发生联系,更多的我不了解,接下来舞台是你的,勒昆恩先生。”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刚刚发动攻击的那个人身上。
“你着急立功吧?”我戏谑地说道。
“立功?立功给谁看?”勒昆恩回应我。
“你还真是够蠢的,这个问题我之前是不是问过你?’
“我们第一次见!”
“以这副姿态的确是第一次见,如果我叫你一声熊统帅呢?”
“你污蔑我!真该死!”
“该死的是你。这么想立功是犯了死罪吧。”
“地球上没一个好人!杀了他啊!你们也一起上!”勒昆恩气急败坏。
“迦卡先生,您有证据吗?”娜塔莱发问。
“当然有,从那杯茶开始;把意识精准寄宿到某个人的大脑上需要媒介,熊统帅给我倒茶的时候,意识主导权还是他自己的,他喝完茶后,熊统帅的行为习惯就发生了细微的改变,我嗅到茶水里有大脑的味道,甚至不是地球人的大脑,味道很弱,普通人类闻不出来,熊统帅喝了茶,于是你完成寄宿,寄宿之后能够共享记忆,但不共享行为习惯,习惯属于意识主导方,熊统帅向来是很谨慎的,单凭一个被炸毁的虫洞就要宣战几乎不可能,说要我护卫他更是瞎扯,他甚至不清楚我有没有防护别人的能力,面对五十多个超能力者,带几百个机械剑齿虎来的更实在吧,决策草率不计后果根本不像是一个统帅,我释放了量子帷帐,意识入侵者的意识逃不出去,所以我能确定他的意识只能混杂在这些人当中,至于为什么是勒昆恩先生,是因为你当了出头鸟,我替你们挡下了攻击,大家有目共睹,而你却试图攻击我,抛开这个,我这里有更直观的证据。”
我通过大屏将刚才的画面投影出来,重复放映了三次,第三次将特写给到勒昆恩先生,他的表情从惊恐转化成震惊,然后双目无神,经过0.02秒,恢复正常,之后的行为很反常,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勒昆恩就展现出狂躁与愤怒,这个反应速度远远超越赤蝎座的常人,但就我查阅到的资料来看,勒昆恩先生是比较普通的人。
为了证明视频不是合成的,我又将叶诺铭的摄影球画面投影了并展示同位时间钢印。
“媒介是什么?”娜塔莱接着问。
“几位来的比较早的赤蝎座朋友应该在这里用过餐了吧,水和食物里都掺了那人的大脑提取液。”
“原来是这样。”娜塔莱微笑道。
“你一直这么淡定也不免让我起疑啊。”我也回以笑容。
“我自认为这是种不错的品格。”娜塔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