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罕的受伤让林秋明白了两个道理。
一是艾迪斯的势力在斯培坦恩绝对算不上无敌,二是他和其他三位头目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差。而当这两者凑到一起的时候,就造成了格拉罕重伤的现状。
“重伤主要来两种能力,胸口处的伤口虽然看起来严重,但真正要命的是背后一击。”简的双手已经被格拉罕的鲜血所染红,格拉罕的胸膛已经凹陷了下去,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让酒吧里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冷静地推测出了当时的状况:“应该是一人在前方佯攻,当格拉罕被吸引了注意力之时,后面的进行偷袭。”
这种战术十分普通,但真正实行起来却并不容易。格拉罕虽然算不上斯培坦恩的顶尖高手,但他好歹也是曾经冠军级别的选手,想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进行偷袭,这说明了袭击者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反应力――“后腰被一击贯穿,并没有用刻痕力防御过的迹象。”
就算在斯培坦恩,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多。
能做到这一点的同时,又与他们关系不好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是杀手克拉克兄弟!”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猜到了袭击者的身份。
听到这个名字后,吵杂的酒吧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杀手克拉克兄弟,是奴隶主布鲁诺手下的头号杀手,兄弟两人蝉联了两届冠军后组成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本身就拥有冠军级的实力,加上他们多年以来的默契,一般的冠军根本不是两人的一合之敌。
简猜测,格拉罕之所以要和两人硬碰硬,多半是莱恩和他爷爷的关系。
这两兄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利用人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之前有流言称,在几名冠军种子选手遇害前,克拉克兄弟曾出现在现场附近。
“我去找他们讨个说法。”说话的是一个刀疤脸男人,在艾迪斯来救场的那天,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壮硕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这个人,是艾迪斯手下的几名冠军之一。
见他说话,立刻有人附和,穿着白色练功服的瘦高男人向前一步:“我和他一起去吧,就算对方是克拉克兄弟……”
“你们还想去送死么?”
简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之所以格拉罕活着回来报信,就是为了把你们引过去――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起袭击绝对不是出于巧合。
每一届海选赛结束后,各大势力的头目都将聚首内都,共通商议接下来比赛的安排。而艾迪斯几乎前脚走,格拉罕就遇刺了。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这是布鲁诺针对艾迪斯的阳谋。
他们带走了莱恩,就是为了让这些热血上涌的冠军们去送死。
简相信,等在布鲁诺地盘上的绝不仅仅有克拉克兄弟。
该死的,当布鲁诺和马福亚现任家主秘密会见的消息传来时,她就提醒过对方了。马福亚家族想一统斯培坦恩早就是众人皆知的事,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饶是如此,简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做的这么过火:“在团长回来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袭击格拉罕,已经相当于公开和他们宣战了。
“可是……”
“没有可是。”简语气生硬:“这段时间内,任何人都不准迈出这条街一步。”
酒吧内的,都是艾迪斯手下较为核心的成员,格拉罕的袭击为她敲响了警钟,如果这种时候单独行动地话,恐怕会有更多的伤者被送来她这里。格拉罕脸上冷汗直冒,似乎正在饱经痛苦。
伤得很重。
背后那一击,直接打穿了格拉罕的肾脏,好在他及时用刻痕力封住了伤口。大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简眉头紧皱:“接下来我要为他进行治疗,你们谁要不要去南部惹事!”
“说的对,这时候大家应该留着这里等团长回来!”
人群后响起了突兀的赞同声,群情激奋的众人纷纷转过头去,怒视在这种时候退缩的家伙,但在看见对方脸上的羊角面具后,怒骂声戛然而止。
林秋紧了紧腰间的佩剑,赞恩注意到了林秋的小动作,同时也认出了那熟悉无比的剑柄:“因为,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来的时候,他听说帝都的天才佩戴着一把无坚不摧的魔剑,因此在初遇时他还仔细打量了深海一番。
这个面具小子是……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行,太危险了!”
“是啊,你根本不了解克拉克兄弟的厉害!”
“我承认你很勇敢,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些本来热血上头的壮汉们这是反而成为了规劝林秋的人,获得冠军不仅对他个人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对肯的势力也是一次质的提升。团长手下,已经连续几届没能获得冠军了,如今好不容看到了希望,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面具小子除了差错。
“随他去吧。”简忽然说道,林秋的实力她一清二楚,单论刻痕力强度的话,估计连团长和达克加起来都未必能胜过他:“不过你自己小心,布鲁诺手下有很多拥有奇怪能力的家伙――克拉克兄弟中哥哥的刻印魔物一般的力量,而弟弟则是极致的速度……除了他们之外,布鲁诺手下还有好几位冠军。”
“这种程度冠军来一百个都没用。”
格拉罕为人是死板了一些,可在指导他刻痕力的掌控技巧时不遗余力,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心把他当作有潜力的后辈来看,对他的所有问题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格拉罕遭遇了袭击,险些丢了性命,要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林秋的话顿时让酒吧内鸦雀无声。
就连他们的团长,都未必有自信说出这样的宣言。
他沉声说道:“这已经是私人恩怨了。”
在众人还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时,林秋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脚尖一点,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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