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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四不想再跟他啰嗦什么土豆蕃薯,蚂蚁跳蚤,直接对着这个十岁未及的小子道:
“你,跑一趟,这院子叫什么名?你去跟胡管家或潘妈妈不拘谁说一句,四舅爷的岳父,要住在这里,叫人来收拾整[ 齐了,对了,那床,得铺软垫子,我岳父与老定王他们不一样,喜欢软垫子!可记清了?”
“是,四舅爷!这才几句话哇”那小子听完了,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行了岳父大人,今儿晚上您就歇在这院子里吧,明儿一早,是不是想跟高爷范爷去种地哇?”王老四看着远处正忙着的几位大爷们,猜到了几分岳父的心思。
“这就行了?”郝老爷有点傻眼,真以为是你家?
“嗯,这就行了,不过,这内院子里侍候的人,玥儿这里一时是备不出来的,岳父还得自己带人来侍候!”看着郝舅爷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道:“真是。你去看看,两位老祖宗来,那也是这规格。自带下人,那丫头的下人,只管屋外,若是没有交待,内院都是不进的!”
“这丫头,我看着那就是皇家公主都没她派头大,这谱摆得。话说这老定王爷来住着,她也这待遇?”
“嘿嘿,老定王爷处。那是外院侍候的人都没有,老王爷全套班子自带!”王老四笑道。
“为什么?”这老定王在郝老爷的眼里可是高范两家来往的最高门第了。
“玥儿说了,自家爷爷,那有什么好客气的?”
王老四觉得本来就是这回事啊。那语气只是陈述事实。可把这岳父给噎得难受。话说,这是干亲好吧,干亲!有这么实在的么?可回头看看这个也是干亲的女婿,郝岳父有点明白了。敢情这院子里都是一群实在人住着,真是无语了!
随着大理司卿郝岳父的入住,玉玥简直对自己为什么要搬家更不明白了,这是方便了谁,整个主院子里。酒肉飘香,仿佛就没有让那些灶台歇过气。那些个人高来低走,用披星戴月来形容也不为过,这谁是主子哇?头顶N座大山的玉玥好郁闷。敢情自己替他们支撑起了一个恢复快乐单身汉生活的基地了。
“妈妈,你看着再让人收拾出几个院子来备着吧,我看那姜、钟几位舅公也是快来的了!”
“姑娘过虑了,那两位不会来,不是在外面游山玩水,就是在营里练兵,我看着,只怕是舅舅来,这要备院子么?”
“舅舅们都统一关到主院去吧!”
“你省省心吧,当心大舅爷听到,什么关不关的!他最近脾气可不好!”
“为什么,要添人进口了,还不开心?”玉玥捂住嘴笑得很没有良心。潘妈妈不疑有他,居然好好跟她解释:
“关键是你大舅舅请了院正来号脉,说是男娃,你大舅这不就郁闷了么!”
嘿嘿,玉玥心里暗笑,谁叫你们一个个的不遵医嘱的?
潘妈妈如今是忙到飞起来,宫里许下的外赐的嬷嬷却一直没有派出来,听说有人卡着,不许派,潘妈妈也不想知道是谁不许,左不过是那几个人罢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过就是自己这几月辛苦些罢了,再说了,现在这么忙,若派来一个不知根底的,若是生出事来算谁的,所以这也算是帮了咱们大家的忙了。
潘妈妈当着内院的家,那胡妈妈当了外面的家,两人也还配合得好,再来这木府里本来就有着各房头的管事,真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无非就是那些管事们熟悉了新主子的习惯、禀性就好了。
玉玥也不给人添烦,那去高家收礼的时间也略松了,三月三过后,到了,随着三月节的到来,家家都开始摆宴赏花,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上门来送礼,大海哥是三月十六的大喜日子,高范两府俱把三月三的各处赏花节宴推了,只专心来办这十六娶亲的大事,这说出去,大家都理解。再说了,这范家三个姑娘可都是许完了的,剩下的男娃们还有几年,所以,范家今年有事,不参加各府的赏花宴大家都表示不会见外,不会不理解。
至于高家的那十几位海,好些人家有恰好孩子们正要议亲的人家,都希望他们别去赏花宴才好,这顶着贤王爷舅子的名头,要多风光有多招摇,多少姑娘的眼光只盯着他们,害人不浅嘛,他们去了,自己家就得退上一尺半尺的,不好,当然了,想法是有点自私,对高家那几个适龄的海们,却没有关系,真的,谁都明白高家如今的风光,那些准岳父们,会放掉这么个攀亲的机会?
所以,这几海们,除了大海外,都手里捏着一把帖子,轮开来,可以做扇子扇风了。可几人都没兴趣,这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不打听清楚了,才不能轻易就点了头,都把大海的婚事当成了托词,缩在屋子里不去见人。倒也让人没话可说。
玉玥难得有空,却见廊下,那黄芩正同一个三等丫头在角落里坐着说话呢。闲着没事,玉玥听听这些人在说什么。话说,那个丫头手里拿着一只灯笼耳坠子,两人正嘀咕着说呢。
“黄姐姐。你见多识广,你说这是真银子的吧?”
“看着像啊,实话说,我没两件银首饰,我也搞不清楚。”
“黄姐姐,你这么高的月例,都没银首饰啊。那干娘给我的就真是贵重物品了,前儿我得了姑娘一颗黄瓜子,这才由干娘手里得了这个。干娘说,可贵重了,我那黄瓜子只够顶这一只的!”
“不会吧,那黄瓜子可是我家姑娘亲赏的。那肯定是金子。怎么说,这金子也比这银子值钱!”
“干娘说,这是真银子做的,那手工就值好些银子,说这灯笼上面有吉祥如意四个字,你说,这还不值钱?”敢情有字就值钱,玉玥算是懂了这些古代人的理念之一了。
“可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来有字啊,姑娘教我识过字的。这吉祥如意四个字,我是认识的!”黄芩非常有耐心地看着两人前面石桌子上的耳坠子。
“唉,这耳坠子这么旧,我也喜欢那黄瓜子,可干娘开口了,也不好不换!”
“拿去洗洗吧?”
“银铺里去洗的话,那要银子的,再说了,上次我用醋泡过,也没有变亮了!”
“那我给你铜板,你去洗吧,要几文!”
“不要,姐姐,谢谢你,怎么能要你的钱呢?你这月钱也要存着置办嫁妆的,不要乱用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呗!”
两人一愁莫展,都看着那乌黑的银坠子发呆!
“这值得这么烦么?”玉玥在边上接了话来。
“哟,姑娘怎么有空走到这地界了,给姑娘请安!”黄芩今天不当值,故而有空闲在这里闲唠嗑。两人忙着蹲下福礼!
“拿来我看看?”
两人慌忙就把银耳坠子由桌子上拿起来,黄芩毕竟是大丫头,便由身上捣出自己的手帕子把这耳坠擦了擦,玉玥接过她用手帕包着送到自己眼前来的首饰,也没有用手去摸,实在是黑得太有历史感了,大约是银的罢,乌黑的一坨,看着是个灯笼的造型,可实在是看不出工艺水平怎么样。
“黄芩,你去寻红花,拿一个锡杯或是锡灯台来,只要是锡的就好,然后拿两把盐,再提上一壶开水来,我替你把这首饰洗干净了!保管就跟那新的一般无二。”
“姑娘,你真是神仙哇,只要这些就能变成新的一般?我们这就去拿!”
一时,两人提着裙子,小跑着就去拿来了了,跟着来的还有那红花。
“姑娘,你会洗银器也不教奴婢,我整天擦这银器,那真是手都擦出老茧来!”
“你也没问我哇,今儿就教了你吧!”若不是恰逢其会,玉玥也没有想过这洗银器有什么好教的。
“来,把银器放在这里。”玉玥指着手边的一个瓷水钵,随着叮当的一声,只见那水钵里就出现了一对银耳坠。
“就这一个?”钵里孤单单的放着这对只得花生米大小的耳坠子。
“那,我这里还有,不过,也没有太旧哇!”红花由头上拨下自己戴着的一朵梅花簪子,自然也氧化了,不过,却不显得陈旧,只不过没有那么闪亮。黄芩也由得上取下了一朵凤尾簪,几样东西放在一起,就那灯笼坠子显得无比的陈旧。
三等小丫头板兰根无比的脸红,真的,这太不好意思了。
玉玥让黄芩把拿来的两个锡酒杯放在水盆里,再把小碟子装着的盐约有两把的样子放进水盆里,
“好了,把开水倒进去吧!”
水倒了进去,把锡杯淹没了,盐也化了,玉玥看了看,对着黄芩得意地说:
“数五十个数就捞出来吧,保证也就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玉玥所料,这捞出来的银器真是旧貌换新颜!那在水里的时候,就看着变白了许多。看得三小个瞪大了眼。
“好了,那边水池里去拿水洗洗,把这盐水给洗干净了,拿块干布擦擦,一定得擦干净水气,不然就很快会黑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