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高大的身影渐渐地显现出来,从黑雾中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霸道地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倾身靠在她脖颈边,俊美冰冷的容颜几乎贴着她的脸颊。
安宁只觉得好冷,好怕,一颗眼泪砸落在他的薄唇边。
那种滋味……
突然,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小小地弄了一个口子,一点一点品尝美味的鲜血,那双不含丝毫人性的血眸闪烁着血光,似猛兽吃到了最心爱的猎物般满足。
安宁早在被咬的时候就倒吸一口冷气,细微的疼痛似乎将恐惧放大了,忍不住啜泣出声。
“哥哥,别杀我……求你……疼……我怕……”
听到满意的称呼,阴冷的诡异存在眯着血瞳,舔了舔她脖子上的伤口,对这样的惩罚方式很是满意。
但遗憾的是,他本能地知道这样甜美的小猎物只有一个,不能放肆地吃,便只能暂时先放过她了。
安·甜美小点心·宁:呜呜呜,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
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阴冷的气息散去,身边再次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生人的气息冲散了阴冷和恐怖。
安宁几乎是瘫软地跪坐在蒲团上的,满身冷汗,红唇微张,害怕地轻喘着,眼泪更是像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
“安宁,你还好吧?”
一个年轻女子蹲下来,递给她一条手帕。
安宁有点机械抬起头,绝美的小脸挂满泪珠,漂亮的大眼睛哭得都肿起来了。
那女子怔了一下,伸手亲自给她擦着眼泪,神色亦沉痛非常,“没想到,整个谢府,最为少帅伤心的人会是你。”
安宁:“……”
她心里真的好苦,但她说不出来。
女子苦笑,“不枉少帅千里迢迢去把你接回来,这些年对你的照拂有加。”
安宁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生前的谢渊是个好哥哥没错,但他现在……呜,她人都要吓没了。
女子叹气,“节哀顺变吧,少帅走了,你也还要继续生活的。”
安宁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坚强。
她垂着眸子,小声道:“谢谢。”
女子欲言又止,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往外走了。
当初,她的满腔情意,谢渊不知道,想来也不在意的。
死后,她除了能来上炷香还能如何?
安宁看了看手里的手帕,若是没有刚才的惊吓恐惧,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大反派跟刚刚那个美艳成熟的姐姐有什么故事的。
现在……
安宁只想拿着手帕捂着脸哭,控制着眼睛不要往遗照和棺材那边瞄,“系统,我觉得大反派好像盯上我了?”
【……不是你觉得,而是本来就是。】
安宁噎了噎,差一点就哭出声来。
害怕害怕就是害怕!
【只要他不取你的小命,盯上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吧?
毕竟也只有大反派才能帮她修改剧情和命运。
安宁苦着小脸,可她怕鬼,超级怕的那种。
【想想任务和男主,是不是觉得你又可以了?】
安宁:“……”
好、好吧!
安宁坚强不了也要坚强下去。
……
午时,安宁小脸满是郁卒疲惫地从灵堂出来想要去吃饭休息,把快掉完的生命值给补回来,但半路上就被关氏给拦住了。
关氏是谢渊的父亲谢大帅的第二任妻子,她长相美艳,一双狐狸眼跟能勾人一样。
如今都快四十了,她也还是显得很年轻,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难怪谢大帅重伤昏迷前宠爱这个妻子宠爱得快昏了头。
也是,这样勾人的尤物哪个男人不爱?
若非谢渊实在优秀,手段也够强硬,怕是早就被关氏挤出谢家了。
就是因为斗了十多年,关氏从没在谢渊手上讨得好,眼见谢渊立下赫赫战功,几乎把谢家和整个晋城控制在手里,她和谢书皓才会狗急跳墙,用邪术害死了他。
然而,生前死后,这对母子注定都斗不过谢渊的。
“阿姨,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安宁心里警铃大作,脸上却不动声色。
关氏看着少女那张年轻又美丽动人的容颜,心里就忍不住厌恶。
小狐狸精,贱蹄子,就知道来勾引她儿子。
不过想着安宁很快就要代替她儿子去死了,关氏心情又顺了,装着温柔慈爱,“你和皓儿已经订婚了,不是让你别客气,跟着他叫我妈了吗?”
安宁似羞涩地低头,“这……不合规矩的。”
关氏叹息,“这几天,你白日一直为渊儿守灵,看都把你给憔悴的。”
“不说师兄对我的恩情,就说师兄是整个晋城的英雄,为他守灵是理所当然的。”
安宁哀切地哽咽,“那些天杀的,害死了师兄,一定会有报应,全都不得好死。”
关氏面色顿时僵成石块,心头一阵阵冒着寒气,脱口而出的训斥,“你在胡说什么?”
“啊?”
安宁像是受惊又疑惑地看着关氏,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关氏察觉自己反应太过,连忙再次挂起温柔的表情,“我是说那些敌寇不是都被渊儿杀光了吗?”
安宁似气愤地握紧粉拳,“死完全是便宜他们了,害死师兄的就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关氏气得差点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这个小贱人,诅咒谁呢?
然而,她没敢,尤其是现在谢渊是正在苏醒的鬼王,她就更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随意搞事情了。
再说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氏忍着不耐烦转移话题,说有事找安宁商量,让她去她的房里说。
男主这妈一看就不怀好意,安宁会去才怪。
但作为名义上的未来儿媳,安宁也不好在人前打未来婆婆的脸。
不过,这难不倒安宁,不是说她憔悴吗?
那她就当场装病啊。
安宁捂着自己额头直说难受,可能生病了,不好去关氏屋子,万一把病气传给她,那岂不是不孝了?
关氏:“……”
关氏审视着她,发现这小蹄子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单蠢模样,才放下心来。
最后两人扯来扯去,就去附近的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