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下意识想闭上眼,不敢去看他的。
反、反正只要她看不到,她就当对方是个有点冷的人,而不是……恐怖大鬼王。
可下一刻她小巧的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让她没胆子再闭眼,只能双眸晃着泪珠,无助害怕地看着他。
鬼王谢渊的容貌其实一点都不可怕,除了皮肤苍白到冰冷,没有半点人气,血眸极为诡异外,是真的俊美非常,挺鼻薄唇,禁欲又凌厉摄人。
说他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完全不夸张,一身军装,明明是恐怖诡异的存在,却似还保留着凛然正气,矛盾得一时间让安宁都快忘了他的极度危险性。
但只看他正在对她做着的事情,哪还有半点人性和正义?
安宁的身体轻颤着,却不敢表露出对他的半点不满,只弱弱地唤道:“哥哥。”
谢渊面无表情,如果不是被子下的那些阴气还在对她肆意妄为,安宁会真的认为他很正派的。
她泪眼朦胧,“可不可以别罚我了。”
真的好羞耻好可怕啊!
但凡他是个人,她一定会觉得他在无耻地对她耍流氓。
但安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鬼王无情无欲,只知道杀戮,她哪儿来的勇气会认为自己有能力让他喜欢上的?
人鬼情未了什么的,又不是电视剧。
安宁觉得自己在谢渊眼里,八成就是只大鸡腿。
试问,哪个人类对着鸡腿摸来摸去是因为爱上鸡腿的?
【……】这逻辑满分。
其实系统也觉得不可能,就它家这蠢宿主怎么可能是万人迷?
上一世就是个意外,大反派哪儿会一直对她另眼相待呢?
谢渊的血眸平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张张合合的粉色樱唇上,微微一眯。
肆无忌惮的鬼王倏而低头,咬住她的唇瓣。
安宁:“……”
系统:???
但很快,安宁心里那只还没蹦跶起来的小鹿就摔死了。
她觉得谢渊是把她的嘴巴当果冻咗呢。
安宁欲哭无泪,她的嘴唇好冷,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这魔鬼大哥到底知不知道他浑身都冷冰冰的,像是个移动冰箱啊。
直到安宁人都快被冻没了,谢渊才放过她。
正当她抹着眼泪想着这下能让她好好睡觉了吧?
她连人带被子被他一卷,眨眼间,她又被丢到他的棺材里了。
安宁心里就好气,她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要她睡棺材?
这大反派是想换个方式折磨死她吗?
然而,安宁心里的小人气得再跳脚,现实里她也不敢哔哔出声。
睡棺材就睡棺材吧,能睡就行。
她卷吧卷吧,把自己卷成个粽子,缩在被子里哆哆嗦嗦地睡了过去。
也是谢渊的棺材并没什么奇怪的异味,垫着的锦缎还挺舒服的。
系统再次除了“666”,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隔天醒来,睡得饱饱的安宁终于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系统,大反派的身体呢?”
【……】她都睡了棺材快一整天了,才想起这件事吗?
安宁还真是。
系统就是疲倦,还有对未来深深的迷茫。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大反派。】
都说了别问它大反派的事情了,它不知道。
安宁:“……”
两只菜鸡大眼瞪小眼,互在心里大骂:妈的,这废物!
安宁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灵堂还是空荡荡的,没人,也没某位恐怖大鬼王。
安宁看了看还穿着睡裙的自己,有点发愁。
但经过昨夜的“惩罚”,她是真的不敢再随便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可没有换洗衣物,她一直待在灵堂里,大反派这个真死人没发臭,她就得先帮他臭了吧?
唉,都说了就算是养储备粮,也要保证她的卫生嘛。
【……】她可真会给自己精准定位的。
正当安宁蹲在地上画着圈圈苦逼的时候,她的后领忽然又被拎住,再一转眼,她就到了灵堂后面。
安宁发现灵堂后竟然是以前谢渊的起居处,书桌床榻和浴室都有。
而此时床的旁边放着一个红木箱子,全是她的衣服。
安宁眨了眨眼,眸光环视四周,房间空无一人的,看不到那位的身影。
不过她还是乖乖巧巧地交叠着双手在身前,软声道:“谢谢哥哥。”
谢渊依然没回应她,不过安宁也习惯了。
她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只是她刚把睡衣脱掉,眸光不经意扫过镜子,“啊!”
啪嗒!
安宁手上的浅色肚兜掉到地上,惊叫出声。
她慌乱地抓起外衣抱在身前蹲了下去,小脸雪白雪白的。
安宁是真的崩溃,为什么她换个衣服,大反派会站在她背后看着?
那双紧盯着她的血眸让安宁除了羞,更多的是怕。
各种厕所浴室惊悚桥段不停地涌入她的脑海中,成功地把她给吓哭了。
“系统,他干什么啊?这么折腾我,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哦,那你跟他直说。】
安宁:“……”不敢不敢。
老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想活,呜呜呜~
【你都说了大反派把你当成鸡腿,那鸡腿穿衣服跟没穿有区别吗?】
安宁竟无法反驳。
但他也没必要突然出现在镜子里吓她哇!
谢渊血眸平静淡漠地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女,如雪肌肤泛着光泽,晃眼得厉害。
见她一直不起来,他就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动了动,地上的肚兜被吸到了他掌心里。
安宁被他抱在怀里,谢渊身上的冰冷冻得她一直在哆嗦,手忙脚乱地想要用衣服遮住她自己。
鸡腿……鸡腿也是要点脸的,呜~
那只浅色肚兜突然落在她的面前,谢渊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的,“穿。”
安宁:“!!!”
她更想哭了。
他真的是个正经大反派、恐怖鬼王吗?
怎么就如此流氓呢?
然而,安宁抬头,一触及他那双诡异无人性的血眸,羞愤瞬间就被恐惧代替。
好的,矫情不正经的可能是她自己。
安宁怀疑,此时谢渊是不是心里在想:一个鸡腿事儿那么多?
哇,她真的好难。
安宁哽咽一声,委屈巴巴地低着小脑袋,努力忽略某非人鬼王极有压迫感的目光,哆哆嗦嗦地把衣服给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