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撑着拐杖,“我跟你一起去。”
“啊?”
“走吧。”
看着大反派哥哥率先走进市场,安宁也赶紧跟上去,“哥哥,你慢点,小心脚。”
等买完东西,安宁的小脸蛋再次皱成包子,“哥哥,你怎么又给我买衣服鞋子了?”
出院的时候,他们收拾了一大袋子物品,惭愧的是,明明是陆渊住院,结果她的东西比他的还多得多。
现在来市场,他又给她买了一堆。
最重要,她完全都不知道陆渊从哪儿变成那么多的布票和粮票的。
陆渊不甚在意,“女孩子需要的东西多一些。”
安宁呐呐道:“也、也不用那么多的。”
陆渊:“不值几个钱的。”
安宁:“……”
如果刚刚她没看到他大把大把地撒票,她就信了。
“小宁?”
安宁刚想说话,要她哥别一直给她买买买,她压力好大哦,就听到原身记忆里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眸光亮了亮,笑着挥手:“王叔。”
来人正是长岭村的村民,也是原身的邻居。
几年前,王叔得了重病,就连家人都快放弃他的时候,是原身她爸妈一直无偿给他医治用药,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自此,这憨厚的中年汉子就把安家夫妇当做了再世父母,这几年,如果没有他一直挺身相护,原身早就被极品祖母卖了换钱了。
王叔惊喜地跑过来,“小宁,真的是你,你没事吧?”
安宁疑惑,“啊?我挺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叔,是不是村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奶奶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王叔表情一窒,陆渊的眉眼也冷冽下来。
“这……”
“王叔,你就别瞒着我了,我也要回村了,与其回去等着被人指指点点的一头雾水,还不如先知道事情的经过。”
安宁知道自己让贺贵吃了那么大的亏,刘来娣那个极品祖母没拿到好处,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
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可是有大反派在手,才不怕他们呢。
王叔拧着眉头,黝黑的脸有些难看,有怒火,更多的是对少女的怜惜,从口袋里掏出所有钱要给安宁。
“小宁,你别管那些三八的嘴,我记得你爸妈以前在海市还有房子,你外公外婆也在那里,对了,你不是说,你哥哥也在海市吗?”
“你拿着钱,搭镇上的车去最近的渝城,再坐火车去海市找他们吧。”
安宁哪儿能收王叔的钱,这年代大家都不容易,生活艰苦,身上有几个钱都是很不容易攒下的。
“王叔,我不能要,而且我也不去海市的。”
“小宁……”
“我哥哥来找我了,喏,王叔你看,这就是我哥。”
安宁挽住一旁陆渊的手臂,跟王叔介绍道。
王叔刚刚也不是没注意到陆渊这个高大英挺的小伙子。
他虽然右腿受伤,还拄着拐杖,但那通身的气度,比电影里的大明星更俊美的容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王叔还以为他是外地来的,只是跟安宁问路。
没、没想到……
王叔震惊极了。
不过想到自家恩公夫妻,还有小宁的容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出类拔萃,又稍稍淡定了些。
“你、您是小宁的兄长?”
这个朴实的农村汉子在陆渊面前,很是拘谨忐忑,总觉得眼前的帅小伙给人的压力超级大的,比面对县里的大领导还要有压力。
陆渊温和地点点头,“王叔,你好,我是陆渊。”
“陆?”
王叔露出笑容,“小宁的母亲就是姓陆,您是跟陆医生姓吧?”
安宁愣了愣,说起来也是巧合。
原身的妈妈确实姓陆,而她前头的确有个哥哥。
只是她亲哥当年在来长岭村前就意外去世了。
但她爸妈怕女儿难过无法接受,就告诉她,哥哥留在外公外婆家养病,等以后他们回到海市就能再见到。
原身信了,一直都在期盼着跟哥哥重逢的日子。
后来爸妈去世,她曾不停地给哥哥写信,可都石沉大海。
因为不仅是她的亲哥,连她的外公外婆也都早不在世上了。
原身或许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人活着总得需要点希望。
但对外,她还是一直坚持声称她哥哥在海市生活,迟早会来带她走的。
这也多少能震慑村里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否则,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孤身在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上她。
所以,不管别人信不信,整个长岭村都是知道安宁有个哥哥在海市的。
现在……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呢?
陆渊客气地说:“王叔可以直接叫我陆渊就好。”
王叔还是很局促,“您……陆先生,你是来带小宁回海市的吗?”
陆渊颔首,“本来是的,但我腿意外伤了,只能暂时跟宁宁回村里住一段时间。”
王叔关心道:“腿伤得严不严重的?”
陆渊:“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叔这才放心下来,越看陆渊越是赞赏,真不愧是安医生和陆医生的“儿子”,真真是一表人才。
“对了,王叔,您刚说村里是在传宁宁的什么谣言?”
陆渊问道。
王叔见小宁的亲哥来了,小姑娘有了靠山,眉头都展开了,也不再顾忌,把村里的谣言说了一遍。
原来,安宁被骗上山的隔天大早,刘来娣就以孙女一整夜没回家为由,召集了一群村民上山找人。
他们自然是没能找到安宁的,但找到了脑袋撞了个窟窿昏迷过去的贺贵。
刘来娣吓得魂都飞了,想想也知道贺贵变成那样,跟安宁脱不了关系。
她怕贺贵醒来后讹上她,就先在村里各种造谣安宁跟贺贵有一腿,那天晚上两人在山上幽会后,安宁偷了贺贵所有钱,跟另一个奸夫跑了。
等贺贵醒来,谣言早就满天飞。
男主就变成了个赔了钱老婆还跑了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