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过的。
黯然伤神也不太适合她,再说了,又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了。
三年而已,她也要努力学习,参加高考,把自己变得更好。
总不能下次见到哥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个愁眉苦脸的黄脸婆了吧?
那样的话,如果他失约,自己怎么带个帅气的男朋友去他面前嘚瑟呢?
她相信,哥哥会变得越来越厉害,而她,总不好意思太差劲了。
安宁捏了捏小拳头,眉眼绽开灿烂的笑容,“夏夏,我们去综合市场买点猪肉,让小婶中午包饺子吃吧?”
安夏一怔,但看着姐姐恢复活力,她也很高兴。
她才不要姐姐为那个大魔王伤心难过呢。
“好,我也会包饺子,姐想吃什么馅,我给你做。”
“夏夏真厉害。”
“姐才是最厉害的。”
姐妹两人开始商业互吹了起来,最后忍不住互看着眨眨眼,笑出了声来,再无半点阴霾。
……
时间有时过得很慢,会让人觉得度日如年,有时又过得太快了,仿佛一眨眼,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都过去了。
两年后的十月,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祖国的每一寸土地时,无数的学子、下乡知青欢呼雀跃、喜极而泣。
明明已经秋天,但所有人却如春风拂过,心头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少年强则国强,这片土地终将因无数青年的崛起而绽放出最磅礴的生机和活力。
安宁也成为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生。
12月10号,东林县所在的省市就为学子们举办了考试。
安宁被分配的考点正好是距离她家不远的一所高中。
“面煮好了吗?小宁的笔和准考证都给她带好了吗?”
考试第一天的一大早,陆泽就跑到她家来指点江山了。
这三年里,陆渊没有回来过,甚至是一个电话、一封信也没有。
他仿佛就这么消失在安宁的世界里。
但她并没有怀疑过他什么。
从第一次在山上遇到重伤昏迷的他时,她就知道他的身份很不一般。
后来,在看到他伤了一条腿,却还能轻松撂倒男主,那样强大的武力值,以及短短半年就帮贺村长将长岭村打理得井井有条,叫镇长都对他称兄道弟的……
可见他的手腕有多厉害,头脑有多聪明。
但那时候,他还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连记忆都没了。
可想而知他的处境有多危险,敌人有多强大。
安宁明白,哥哥不联系她,才是真的为她好。
他把所有风雨都挡下,护她一隅安然自在。
她又怎么会怀疑和责怪他呢?
再说了,三年之约不是还没到吗?
她急啥呀?
额,她现在该紧张的是高考才对。
安宁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参加过很多次高考一样,想想心里就好麻。
似乎不管她怎么重生,都躲不过考试和写作业。
中式教育牛逼。
“小宁?你、你别紧张,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你。”
陆泽绷着俊朗的容颜,看起来比她都还紧张。
陆泽不比陆渊,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足为惧,那些大人物也懒得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他们对付陆渊已经够头秃了。
也因此,陆泽能偶尔溜过来,看望安宁,顺便送一堆东西。
这一次恢复高考,趁着局势重新被洗牌,上面乱糟糟的,没人注意他,他又跑过来了,美其名曰给安宁加油打气,护送她上考场。
只是,安宁看这小少爷急得嘴巴要冒泡的样子,噗嗤一笑。
他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是他高考呢?
“我不着急,你也别紧张,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行了,你少来这里影响我姐的心情。”
十三岁的安夏身体抽条很快,加上她气质清冷稳重,眼镜一戴,比安宁还像是姐姐。
这两年多,小女主堂妹成长很快,就是好像……越来越暴力了?
陆泽一个大男人被她这么轻轻一推就差点扑个狗吃屎。
他踉跄了两步站稳,瞪她,“小萝卜头,你这两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力气简直比牛还大了。”
安夏直接白了她一眼,温柔地牵起姐姐的手,“姐,别理她,我们去吃面。”
安宁看了看他们,眉眼一弯,“好,不过你们不要吵架。”
“谁要跟他吵架?”
两人异口同声,对彼此都嫌弃到不行。
一地主家傻儿子!
一野蛮小男人婆!
安宁:ennnn……
罢了,没打起来就好。
……
陆泽原本打算高考三天都陪着安宁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立志做个最靠谱护花使者的陆小少爷当天就被一个电话叫回去了。
气得他暴跳如雷的,却又不得不泪流满面地回去。
看得安夏嫌弃到了极点。
难怪这货暗戳戳地撬了他大哥的墙角快三年都没成功的。
她姐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傻大个的心思。
啧啧。
就这智商,怎么跟大魔王斗?
他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安夏轻哼一声,开开心心地抱着她姐的胳膊,护送她去考场。
嗯,果然还是她最靠谱了。
姐妹贴贴最niCe。
安宁并不知道小女主堂妹的心思,只觉得好笑又窝心。
怎么一个个的都当她是小孩子在照顾呢?
三天的考试对安宁来说压力不大。
为了这次高考,她整整备战了三年,还是在不用劳作的情况下,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里。
而且陆渊离开前,还给她做好了一套完整的复习计划。
如果这样她都考不上的话,安宁觉得自己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
三天一闪而过,考完最后一科的安宁沐浴着夕阳光,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又再次感受到了一种解放的轻松洒脱。
旁边都是学子们热闹的讨论声,有兴奋的,有释然的,有失落的……人生百态,这种烟火气真叫人喜欢。
“你就是陆渊养在乡下的小情儿?”
安宁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一个穿得很时尚、带着太阳眼镜,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如骄傲的孔雀走到她面前,高高在上地打量着她,轻蔑而不屑。
安宁:“???”
这姐们哪儿冒出来的?
安宁一言难尽地看向她,“女士,你谁?没事吧?”
话是这么问的,但安宁心里还是升起了浓浓的警惕。
看这姐们的样子,不像是东林县的人,还知道她和陆渊的关系?
来者不善啊!
太阳镜女人双手插兜,高傲地嗤笑,“我是谁?我是陆渊的未婚妻。”
安宁:“……”哦豁~
安宁想了想,清澈大眼睛充满了真诚地问道:“那我要说一句‘你真是好棒棒哦’吗?“”
【……】它没笑,但真的快忍不住了,这小智障宿主有时真的能气死人不偿命的?
太阳镜女人:“……”
这小贱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不气愤、不伤心,也不心虚,还能若无其事地讽刺她?
太阳镜女人再次审视着她,看来还是一朵心机深沉的白莲花,真是糟蹋了她这张清纯动人的脸。
当然,如果不是这张脸,怎么勾引得陆渊为她神魂颠倒,这两年无论自己怎么穷追猛打,他都视而不见的。
太阳镜女人冷笑一声,“如果你识相就该知道,你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陆渊的,他跟你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安宁歪了歪脑袋,“哦。”
太阳镜女人再次:“……”
她指着安宁,“我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否则我能让整个东林县都知道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三情人,你说你在这里还混得下去吗?就算你考了个好成绩,还有学校愿意录取你吗?”
对眼前女人的威胁,安宁眨眨眼,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不紧不慢地说:“你如果真敢这么做,或是那么有底气的话,就不会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她的威胁恰恰证明了她的底气不足。
何况这女人不知道吧?
前两天陆泽才来过,如果陆渊真的要订婚,要娶别的女人,按照陆小少爷咋呼的性子,绝对藏不了半点情绪的。
只能说,陆渊未婚妻什么的,只是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她自己给自己加的人设。
“你……”
太阳镜女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停的,透过眼镜片恶狠狠地瞪着她。
但抱歉,太阳眼镜,黑乎乎的镜片,安宁能看到啥?
“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认为你可以牢牢抓住陆渊的心?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当陆家的大少夫人?”
安宁笑了笑,温软无害,“我有没有自信先不说,这位女士看来很没自信的。”
“你!好,伶牙俐齿的,你敢现在跟我去陆渊面前亲自问问她吗?”
太阳镜女人双手抱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正室在鄙夷着外室。
安宁真的是被她无语到了,也懒得搭理这个大聪明了,“女士,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有事要回家了,再见。”
跟一个陌生人走?当她是傻子呢?
太阳镜女人皱眉,“你不敢?”
安宁只想说“你有病”。
“姐。”
这时候在校门口久等姐姐没出来的安夏跑进来找人,就看到自家柔弱的姐姐被一个凶恶的女人拦着欺负。
安夏脸色一下冷得厉害,她冲过去,直接挡在安宁的面前,冷冷地对上那女人,“你谁?有事吗?”
“夏夏,回家吧,一个不相干的人。”
安宁拉住妹妹的手,直接走人。
太阳镜女人看着安宁的背影,那种被无视的耻辱与陆渊给她的一模一样,她又恨又气地跺跺脚。
呵,没关系,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小贱人,还想跟她斗?
陆渊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她们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