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什么。
妇人叹了一口气,自家老伴儿去年就死了,留了不少钱,日子能过也没啥烦心事,唯一烦心担忧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婚事。
自己的女儿长得好看又有学识,这十里八乡说媒的也不少,就连县里也有大老爷派人来说亲,可女儿眼光高,不喜欢没学识的,也不喜欢没钱的,更不喜欢相貌不好的。
这挑挑拣拣到了十八岁还没定亲。
“溪云啊,我看那两个侍卫生的好,就不知道娶妻没有,等会儿娘去给你问问啊。”
妇人兴致勃勃的说着,溪云的眼中的光却慢慢的暗淡了下来。
“溪云,你等会上菜的时候也去看看喜欢哪个。我看着有个冷冰冰,还有个话多的都挺不错,主要还是看你喜欢。”
溪云点了点头,她明白娘亲因为自己定亲的事操心了不少,她也不想再让娘亲担心,若是今日没见过那个贵气的男人便算了,可今日见了,内心那点欲望再次发芽,不甘心找个平凡的男人嫁了。
挣扎良久还是小声的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娘,我不喜欢侍卫,我喜欢那个公子。”
妇人也猜到女儿多少会对那个贵公子有意思,但想到那公子已经娶妻,妇人便也没忘那方面想。
“溪云呐,那公子已经有妻子了,你过去只能当妾,这可不行,哪有良家子做妾的道理。”
妇人严词拒绝了溪云的想法,这良家子做妾说出去实在丢脸。
“娘,他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身份尊贵,若是做了他的妾,可比某些正头娘子还要尊贵呢。”
“不行,你想都别想。我刚才在厅堂瞧得清楚,人家夫妻恩爱,你能有什么造化。那两个侍卫我看就挺好的。”
“娘!”
溪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已经有人来催吃食了,溪云不得不暂时作罢。
妇人笑呵呵的端了一盆鸡汤放在了木棠月面前,“夫人这么瘦,可要多补补身体,这是我自家养的鸡,绝对鲜。”
“多谢大娘,大娘贵姓啊?”
“我姓王,夫家姓溪。”
王大娘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笑呵呵的站在一旁,木棠月和裴言川也都看出来了她有话要说。
木棠月放下鸡汤,语气温和的询问,“王大娘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吗?”
“嗨呀,还真有点事。都是为了我那个女儿啊。溪云今年刚好十八还没有定亲呢,我急得不得了啊。
刚才我看外面那两个侍卫相貌端正,这才特意来问问公子和夫人。”
裴言川和木棠月两人对视了一眼,木棠月挑了挑眉: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王大娘见两人不说话,继续说道,“两位贵人,我家溪云琴棋书画都是会的啊。
不是大娘我吹,溪云是要学识有学识,要相貌有相貌的,配贵人家的侍卫还是顶顶好了。”
木棠月从未见过厚脸皮到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木棠月:铁蛋铁蛋!
脑子里毫无回应,木棠月不死心的又叫了好几遍,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第一次出现铁蛋失联的情况,木棠月有点不知所措。
裴言川让人将洛歌和公冶牧轩叫了进来,随后玩味儿的问道,“王大娘,现在这两个人都在这儿了,你看看更中意哪个呢?”
王大娘立马高兴地应了一声,兴奋的打量着二人。
公冶牧轩洛歌不明所以。
公冶牧轩率先耐不住出声询问,“公子,这什么情况?”
“大娘想要将女儿嫁给你们...中的一个。”
裴言川的大喘气让公冶牧轩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女儿多么勇猛饥渴呢。
“我是鳏夫,就不拖累好姑娘了,牧轩,真是便宜你了。”洛歌佯装失望的出声说道。
“洛歌!”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从公冶牧轩哪里传来。
王大娘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个鳏夫?”
“嗯。”
“那确实不合适,这位就挺不错的。”
王大娘看着公冶牧轩满意的点了点头。
木棠月不明白裴言川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总有他的道理不是吗?
“王大娘,还得问问你女儿同意不同意呢?”
“诶,对对对,我去叫她。”
王大娘离开厅堂后,公冶牧轩直接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公子,你这出是什么个意思?”
“帮你娶妻。”
“我不用谢谢。”
木棠月眼睛像月牙般弯了起来,笑的肩膀都都抖动了起来。
裴言川转过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有这么好笑吗?”
“嗯。”她的嗓音里都隐含着笑意。
此时王大娘带着溪云走了进来,公冶牧轩已经提前站了起来。
“来来来,溪云,就这位小哥,怎么样?”
溪云仔细打量了一下公冶牧轩,好看是好看,可怎么也比不上坐着的那位。
木棠月注意到溪云的目光时不时的偷看裴言川,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溪云,你可是觉得他配不上你?”
溪云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是的夫人,只是我自己不太喜欢舞刀弄枪的男人。”
溪云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偏生她们娘俩儿是哥眼神不好的没看出来。
“溪云,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我没做错什么啊。”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高看自己,不该以自己的喜好去度量其他的事务和人。
听你母亲说你也读过不少书,礼义廉耻你可读明白过?”
“夫人你什么意思?”
溪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用力拉住王大娘的手,“我...我当然读过,也明白。”
“那就好,今夜的荒唐事到此为止,香菱,扶我去休息。”
木棠月说完一个眼神都没给裴言川,直接去了客房。
王大娘和溪云也狼狈的离开了厅堂,那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你夫人好像生气了!裴言川,你今晚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你夫人生气?”
公冶牧轩都看出来她生气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裴言川甩了甩衣袖直奔客房。
香菱在门口守着,裴言川推门进去就看见木棠月已经睡了。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床前,垂下双眼看着她,却看见她的睫毛一直微微颤动。裴言川低笑了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阿月一个人睡得暖吗?要不要为夫先暖暖床?”
木棠月此时内心十分唾弃自己体寒的身体,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被子里,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
裴言川侧躺着,目光一直放在木棠月的睫毛上。
“阿月,我错了,我今日不该胡闹。”见她没反应,裴言川继续说道,“阿月,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样捉弄过他们了,实在是没忍住。那妇人和她女儿都不是个安分的,只是给点教训不会做太过的。”
“阿月,我知道你没睡,你理理我好不好,阿月!”
裴言川的手一直在摩挲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她实在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知道了,快点睡吧。”
木棠月说着身子往裴言川那边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