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被裴言川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哎哟喂,天杀的,小爷我饶不了你。”
这边的动乱很快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没一会就有官兵过来查看情况。
来的官兵一看是那个胖男人倒在地上,立马放下手中的兵器小心的将男人扶起来。
“哎哟,申少爷,谁打你了啊?”
申金伸手指向裴言川,“就是这个小白脸。”
裴言川缓缓将木棠月放下,侧过身子将她挡在身后。
官兵一看裴言川,还真是个小白脸,“你不是扬州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裴言川淡淡说道。
“你!是扬州的还敢打我们申金申少爷?”
“神经?”木棠月没忍住说了一句。
官兵这才看到裴言川身后的人,漂亮!所以这就是申少爷和这个小白脸打起来的原因?这么一看,这扬州的瘦马连她一分都比不了。
裴言川见他眼睛始终放在木棠月身上,一手拉过他的衣服将他拉进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官兵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
裴言川嗤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敢?”
裴言川话一出,来的官兵瞬间将他围了起来。
“扬州的知府就是这么做事的?”裴言川冷眼扫视了面前的这些官兵。
“是谁在教本官做事?”
人群中突然让开出了一条路,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申金一看到来人,立马哭丧着脸跑到他身边,“舅舅,就是他说的。”
申金拉着知府走到裴言川面前,“他还打我,还打了周天。”
周天就是刚才被裴言川打巴掌的官兵,还是知府大人李子的左膀右臂。
周天捂着脸也走到了李子的旁边,“大人要替我做主啊!”
李子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哼,此人以下犯上,将他押入大牢。”
“李知府,洛某哪里以下犯上了?”裴言川神色冷静的说道。
“你随意殴打我的属下不算吗?”
“他们记错大梁律法,更正他们有错吗?”裴言川说要就拿出了洛歌的印信,顺便将一封信递给了李子。
李子当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印信,心中怀疑却还是接过了那份信件。
“舅舅,这个小白脸肯定在耍什么花招呢。”
李子别过头吼了一句,“闭嘴。”
申金瞬间不说话了,李子打开信件一目十行迅速看完,随后朝着裴言川行了行礼,“原来是洛将军的表弟,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刚才看到印信他还怀疑是假的,好看到洛歌的亲笔信,李子信了。
洛歌曾任扬州都督,这个李子就差把他供起来了。
裴言川勾了勾唇角,嘲讽道,“哼,表哥说李知府为人和善正直,在扬州时还曾受知府大人照顾,今日我看李知府好像不是表哥说的那样,莫非这扬州城还有第二个李知府?”
申金周天一听是洛歌的表弟,立马安静了下来,不再后面嘀嘀咕咕了。
“夫君,说不定这扬州真有第二个知府呢。”
李子赔笑解释道,“洛公子洛夫人误会了,李某只是单纯的维护这城中的治安罢了。”
木棠月双手挽着裴言川的胳膊,神色天真,“李知府,那刚才那个胖子说的用女子抵赋税可是真的?”
李子内心顿时慌了起来,可面上还是在努力的维持平静,大冬天的他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当然不是真的了。申金,你记错了,这位姑娘赋税早就补齐了,如今扬州的赋税都已经上交了。”
申金立马点了点头,跟着李子的话附和道,“对对对,我记错了。”
“那位姑娘,可以过来一下吗?”
木棠月朝着后面卖兔子灯的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在原地踌躇不决,木棠月并没有着急催促。
女子走了过来,低头小心的绕到木棠月的身边。
“申少爷,做错事就要道歉的。”
申金再傻也明白眼前的局势,舅舅都要让三分的人他绝不能得罪,不然他就成了那个首先被抛弃的。
申金直接对着女子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踩坏的那些花灯我都会照价赔给你的,不,我三倍赔给你!”
女子在他跪下来那一瞬间吓了一跳,朝着木棠月靠近了一点。
“不用三倍,照价赔给我就行了。”
女子的声音很小,但足够几人听清楚。
李知府笑了笑,“姑娘,是他做错了事,就该给他一点惩罚。”李知府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申金,“还不快起来去拿银子赔给姑娘,三倍。”
“我这就是。”申金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小厮拿了银子塞给女子。
木棠月见她犹豫不决,安慰道,“这是你该拿的,拿着这些钱找个好大夫给你爹瞧瞧能不能治。”
女子感激地望着木棠月,“谢谢。”
女子离开后,李知府又看向申金和周天,“你们两个冲撞了贵人,回去面壁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两人低下头异口同声的回答,“是。”
“洛公子,不如去春风楼一叙,就当李某为两位安排的接风宴。”
裴言川点了点头,春风楼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李子便让人找来了两辆马车。
木棠月先上了马车,一见裴言川进来坐好,立马窝进了他怀里。
裴言川抬手将她抱住,木棠月手心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后颈,她轻轻的来回摩挲着他后颈的皮肤,突然叹了一口气,将头更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感受到她黏人,裴言川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阿月不开心的时候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阿月自己知道吗?”
“你又打趣我!我才没生气。”
“阿月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你放心,他不会活太久。”
“真的是一个狗官!”
“阿月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当然不,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无理取闹啊?”
木棠月神情有点失落,又有点懊恼。
裴言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温柔,“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知道怀孕会很辛苦,所以阿月,我很内疚。
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无理取闹,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想骂我打我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阿月,我不是因为你有了我的孩子才这么说,不管有没有孩子,这些话都是仅对你有效,且永远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