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醒来的时候,怀里的狐狸已经不见了。床边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沈喻瑾。
不对,现在改回原名了,俞瑾。
小狐狸估计是看到俞瑾来了,先溜了。
“醒了。”俞瑾手里捏着一块玉佩,玉佩成色极好,就是上面的红绳已经发黑了。这玉佩一看就是被人佩戴温养了许多年。
“你锁我作甚?”扶桑抬起手,扬了扬,锁链声随之响起。“我又不跑。”
俞瑾把玉佩放到了她的枕边,伸手将她在半空中的手按下去。“不好看吗?”
将她的手按下去之后,他便拉起了那条金灿灿的链子,放到唇边轻吻。
“这可是我特地找人照着我画的图纸给你打的,上面的花纹也是你喜欢的。”
有点变态。
扶桑往后挪了挪。
对象不太对劲。
扶桑挪动得不明显,但俞瑾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躲什么。”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怎么,你现在还想着嫁人?”
俞瑾倾身,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沈家大小姐被贼人所掳,三日未归。你说,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你还是清白之身,谁还敢娶你。”
扶桑拧眉,对象他反了啊。
这个动作,以前都是她对他做的。
“松手。”扶桑的声音比他更冷,眸中也是一片冷色。
俞瑾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扶桑摸了摸下巴,斜眼看他,“沈喻瑾,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说自己是贼人的。”
“我现在叫俞瑾。”沈喻瑾这个名字对他就是一个耻辱,他现在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扶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天,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沈喻瑾。”
对象不乖怎么办,多半是惯坏了。多教训教训就是了。
“沈扶桑,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欺负,随你打骂的沈喻瑾吗?”
“我现在是新帝,沈扶桑,你现在才是我的奴。”
扶桑抬眼,落在了那绣着五爪金龙的绛紫色衣袍上,嗤笑一声。
即便她手上还锁着链子,一副笼子雀的模样,她也依旧高高在上,她那一身大小姐的傲骨还在。
可偏偏,俞瑾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她当初辱他是这样,骗他时是这样,到了如今,她还是这样。
俞瑾想折了她的腿,看她低头认错。
可……
想到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只能躺在床上的样子,他竟有几分不舍。
沈扶桑,真是会……蛊惑人心。
“新帝?沈喻瑾,别以为你穿件龙袍就能冒充新帝。你爹早死了。皇帝现在还好好的坐在龙椅上,私穿龙袍可是死罪。”沈扶桑这个娇纵大小姐,应当是不知道沈喻瑾的身份的。扶桑还得装,装着厌恶他。
“我劝你,还是把这一身脱了。”扶桑的眼神在他衣服上的金龙停留了一会。“看在你脸好看的份上,我勉为其难不检举你。”
“呵。”俞瑾冷笑一声,沈扶桑现在还以为他是那个没爹没娘,任她打骂戏弄的沈喻瑾呢。
俞瑾突然生出了几分期待,若是她知道,他真的就是新帝,这个只会拿鞭子抽人,无法无天的沈家大小姐,会不会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呢。
会不会后悔她对他所做的一切呢。
他实在是很想看,看她脸上出现那种表情,看她求他,求她看不起,不放在眼里的人。
俞瑾解了扶桑手上的锁链,拉着她的手出去。
他本来是想拖着她走的,拖着她,在整个皇宫绕一圈。像死狗一样被拖着走,相比,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辱。
可惜,俞瑾低估了扶桑,也高估了自己的狠心。
扶桑只在最开始时被他拉着走的时候踉跄了两步,后面便甩开了他的手,像只高傲的孔雀,跟着他后面走。
仿佛她才是皇帝,而俞瑾就是给她带路的小太监,一个过分好看的小太监。
俞瑾本该生气的,他是想让她颜面尽失,可不是来带她逛皇宫的。
可看着扶桑脸上的表情,俞瑾最终还是沉默着,带她在皇宫绕圈子。
皇宫很大,仅靠两只脚,是不可能一天之内走完的。
俞瑾和扶桑也只走了一小段,他将扶桑带到了皇宫的最高处。
“不错。”扶桑看着远处的风光,过了很久之后,才吐出两个字。
“不得不说,高处的风景就是好。”
“沈喻瑾,是我小看你了。你还真就成了皇帝。”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偏偏从扶桑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几分嘲讽。
俞瑾皱了皱眉,沈扶桑这张嘴,就不该留着。
他就应该拔了她的舌头。
可若是拔了她的舌头,她不能说话了,听不见她的求饶了,他又觉得不好。
俞瑾扯着她进了内殿,再次将她锁了起来。他还是沈喻瑾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篡位成功了,给他人安排的结局。
他上位之后,也确确实实照着自己从前的计划,该杀的人杀了,该关的人关了,该打断腿的人也打断了腿……
只有沈扶桑,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改了她的结局。
“沈扶桑,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俞瑾用了皇帝的专属自称,借此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
沈扶桑于他而言,是不受控制的。
不受控制的人,就该除掉。更何况,这人才戏耍了他。
骗他说她喜欢他,结果转头就要去成亲。去相看男人。
有他还不够,她居然还想着去看别的男人。
俞瑾捏她手的力气愈发的重了。
扶桑皱眉,她手疼。
下一刻,扶桑伸脚将捏着她手的人从床榻上踹下去。
“沈喻瑾,不许在我面前发疯。你要疯到别处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在哪发疯就在哪发疯。”俞瑾被踹下去了也不生气,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直直的盯着扶桑。
“难道说,你开始害怕了。”
俞瑾很想看她害怕的表情,他现在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冷淡的表情。
“害怕?你说笑了,我怕很多东西,但我绝对不会害怕自己的……”扶桑将那个字眼在唇间绕了绕,“奴。”
“沈扶桑!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奴。恰恰相反,你现在才是我的奴。”他现在是皇帝,所有人都是他的奴。
就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扶桑,也得跪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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