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吗？”
“你现在去班里随便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你他妈以前天天上课睡觉，现在天天上课盯江来，江来后脑勺都要被你盯出个洞了你说明不明显？
洲哥，这次来真的？”
沈惟洲自己也搞不明白。
“我觉得我是见色起意，因为江来太他妈好看了。”
“这倒是真的。”
唐宋感受到沈惟洲不爽的眼神，坦然道。
“江来以前就漂亮，不然你能遵守赌约去追她？怎么现在才见色起意？”
“不一样了。”
沈惟洲吸了一口烟，嘴里喃喃。
“她不一样了，老子就是贱，忍不住想看她。”
——
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江来给自己找了个家教的工作。
毕竟是Z市最好的高中学生，穿着这身校服想找个小学初中家教老师当当不算难。
江来找的这家人是开超市的，俩双胞胎儿子一个比一个皮，成绩一个比一个差，江来一个人教两个，家长给她一百块钱一小时，周一到周五一天来教一小时，周六周末四个小时。
一个星期之后，两个比猴子还调皮的男孩，只要听到江来小老师来了，就算是在马桶上坐着都会立马擦了屁股赶紧冲过来报道。
家长见状也十分惊奇，再三确认了自家儿子不是被迫之后，再看江来的眼神都变了。
“钱花得值了，就算成绩没提高我也认了。”
江来一边收下他们给的钱一边保证道。
“我是老师，成绩才是检验我工作能力的唯一标准，这次周测你们看吧，他俩属于低于九十分，我全额退款。”
“额……”
父母俩面面相觑，半晌憋出一句。
“倒过来吧，六十分，六十分就行了，你挣点零花钱也不容易。”
江来却笑着看了看面前这俩猴崽子，一脸春风和睦道。
“九十分，记住了吗？”
俩崽子缩在一块大声道。
“好！小老师请放心，我俩一定完成任务！”
家长：“……”
到了晚上，英语家教老师也来了。
江赐一推门，就看到双胞胎乖乖巧巧的坐在位置上各自拿着笔认真的写着今天的数学作业。
他有些疑惑，回头问家长。
“今天另一位老师来过了？”
“嗯，刚走，和你一个学校的小姑娘，一个礼拜不到把我家这俩崽子从猴子直接训练成人了，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给你切点水果，他俩的英语就拜托你了。”
今天的教学过程无比顺畅，江赐看着兄弟俩上次周测的英语成绩，一个一百零五，一个一百一，成绩进步非常大。
“很好，继续保持，数学还有什么不懂得，我还有点时间。”
“不用啦，江小老师已经教过我们了。”
说着江赐看到了桌子上那张剩下的演算纸，高中的物理题目，听家长说这个新来的家教老师和他一个高中的，这么想来这张纸应该就是对方留下的。
江赐扫了一眼，对方笔迹干净利索，思路更是清晰简洁，这道力学题对他来说不算难，但做法确实他完全没想到的。
看来这位同学应该是理科班的，成绩肯定也非常不错。
“我们小老师可厉害了，还给我们留了一句话呢，老师你想看看吗？”
江赐看过去，正好兄弟俩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数学书拿了出来翻开第一页递到江赐面前。
“人生伟大，不在能知，而在能行。”
笔锋凌厉，笔迹干净。
江赐下意识默念了好几遍。
他看向兄弟俩。
“你们看得懂这句话吗？”
“小老师说了，现在我们看不懂没关系，等长大了我们就能看得懂了。”
一口一个小老师，满脸崇拜又兴奋的样子像是在谈论偶像似的，这让江赐都有点好奇，这和和他一栋教学楼的同学到底是什么人。
晚上辅导结束，家长把钱给他。
“你们现在这些孩子都太懂事了，不仅成绩好还能帮家里分担，今天来的那个小同学和你一个姓呢……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遭了不少变故，妈妈绝症爸爸破产，哎……”
江赐因为那句话，那道题，那些字，下意识多听了几句。
听说和自己一个姓，江赐默默记下。
理科班和自己一个姓的女生并不多。
回去路上，刚到自己租的小区门口，江赐看到了一抹身影蹲在楼道口，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左右张望着。
看清是谁，江赐皱眉。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爸爸和我说的。”
江来站起来，结果蹲的太久腿有点麻，扶着墙才站稳。
“这个给你。”
江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笔记本。
“你之前那个本子，是我不小心弄坏的，你不要了，所以我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把上面的笔记都摘抄下来，还给你。”
江赐看着递过来的这一叠笔记本，眉头自始至终就没有舒展过。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妈妈说我们是一家人，她不希望我们结怨。”
江赐眸色冷淡。
毛芳的病他知道了，毕竟江振生身边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得了胰腺癌算是她罪有应得，江赐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没想到江来会因为这个主动来示好。
是担心毛芳死了之后没人护着她吧。
果真狡猾奸诈，和她妈一样令人讨厌。
江赐看都没看江来手里的笔记本，冷冷丢下一句。
“以后不许来我这里，再来，别怪我不客气。”
少年浑身都是刺，像是高山雪岭上的独自生存的狼，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领地。
回到家锁上门，江赐绷着脸坐在沙发上，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眼底的光暗下来。
得癌症死了，绝对是毛芳最好的下场。
至于江来，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
小布丁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来如此低声下气，心里憋闷的慌。
“江赐不知好歹，这个任务先放放。”
江来却毫不在意。
“还行，他那个笔记对我帮助很大，我又不是白抄的。”
那可是年纪第一的物理笔记本，别说抄一遍了，要是能把上面的东西全记下来，让她抄三遍四遍都没问题。
好在江来记性不错，抄一遍就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