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后退一步,笑道:“不,只是心疼姐姐,姐姐亡夫去得这么早,真是太不懂事了。”
花玥:“……亡夫?”
魏宴羞涩一笑:“刚刚恰巧听到了姐姐与丫鬟说的话,失礼了。”
人家死了夫君。
他笑得如此开心,简直都要从心底冒出来了。
真没看出来有哪里觉得自身失礼。
脸皮厚得很。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花玥双手抱胸,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魏宴眨了眨眼。
他初来京城,当然不知道她是谁。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颇有权势家中的姑娘。
不然,怎么会遭遇刺杀,还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
他老实得摇了摇头:“不知,我初来京城,还有很多不熟悉,不知姐姐可否带我转转?”
“对了,我叫温乐湛,姐姐叫我阿湛便是,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他又笑得非常勾人了。
花玥:“……”
“阿湛?”
“嗯。”
魏宴笑得真诚。
花玥懒得和他云里雾里,直接挑明道:“喜欢我?哪怕我刚刚死了夫君?”
不等他回复,花玥眉梢微挑,再次靠近,笑得魅惑。
“那你知道,我喜欢我亡夫什么吗?”女子葱白的指尖顺着魏宴侧脸下滑,附在他滚动的喉结之上,笑意盈盈。
“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花玥的手落在男人腰腹处,勾唇一笑,旖旎诱惑。
魏宴感觉自己的心扑通一下。
想要向前一步靠近一些,却又被她蓦地推开。
女人慵懒带笑的声音响起。
“年纪大,死得早。”
“你嘛,明显不符合要求,年轻了些。”
花玥啧啧两声,转身离开。
魏宴:“……”
“夫人!”
青璃交代好坊主事宜后就连忙跑出来,看见的就是魏宴紧紧盯着花玥背影的模样。
而那些黑衣人都已经离开了。
她小跑过去:“夫人!您没事吧。”
花玥笑着摇头,尖细的下巴微抬:“多亏这位公子及时出手。”
“啊?”
青璃侧眸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旋即又警惕起来。
这个时候接近她们娘娘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花玥站起身:“走了,回去吧,该找人算账呢。”
“哦哦。”
魏宴的目光随着两人离开。
他抬手摸了摸脸。
所以……
他这是勾引失败了?
娘亲明明说还好有他这张脸,要不然都娶不到媳妇吗?
怎么这张脸如今也不管用了?
……
……
马车上。
“娘娘,您的簪子呢?”青璃看着花玥光秃秃的发髻。
花玥摸了摸头,无所谓一笑,勾了勾唇:“丢了便丢了。”
“娘娘戴上很是好看呢,可惜了。”
青璃感叹道。
花玥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青璃也闭上了嘴,默默点上了熏香。
半晌。
花玥突然开口。
“你可曾听说过魏宴?”
青璃一愣,努力想了下,才从记忆的角落回忆起这个名字。
“娘娘是说悦章世子?”
“悦章?”花玥睁开眼睛。
涉及到皇宫秘事,青璃靠近花玥小声说起来。
“当年大皇子被废,悦章世子亲眼看见父亲被打得血肉模糊,吓得发了好几天的烧,醒来便痴傻了,陛下见他可怜,赐予他‘悦章’的封号,望他余生喜悦。”
花玥想起刚刚男人笑得比花还灿烂的模样。
语气有些戏谑地重复了一遍:“痴傻?”
“是呢,想着也很是可怜。”
“嗯,可怜啊。”
花玥闭上眼睛,没了兴趣。
“是啊,娘娘——”青璃八卦的兴致刚刚起来,却见花玥闭上了眼睛,困倦的模样。
她默默闭上了嘴。
“你继续说。”
青璃眼睛一亮:“奴婢这都是从宫女姐姐们那听到的,听闻在边疆,悦章世子每天都和无家的乞丐一起玩,每天都脏乱不堪,闹出了不少笑话。”
“行为和稚子无异,明明当年也是极为聪慧的孩子,如今……”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花玥努力把那个形象和今天见到的人和书中描写的魏宴联系到一起。
总结出来一个结论。
这明明是三个人。
……
……
清源书院。
书院坐落在京郊山上,迷雾缠绕间宛若仙宫。
书院后的一间小舍里,秦子言一脸肉疼地看着自己的小金库。
秦家向来秉持节俭,他从小到大的钱都在这个木罐里。
他前去西北边疆走了一圈,小金库也所剩无几。
那个有钱的还抠门死。
连饭钱都不付。
正吐槽着,身后传来声响,他神色一凛。
暗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他转眸侧身,徒手接过。
抬眼见魏宴从木窗跳了进来,姿态轻盈潇洒。
秦子言松了口气:“你还知道回来呢。”
他撇了撇嘴。
低眸一看,手中的‘暗器’竟是一锭黄金。
秦子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旋即不可置信道:“你夺位成功了?”
魏宴:“……”
他坐在竹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轻抿了一口,开口道:“你们京城有最近死了夫君,家世很好的人吗?”
秦子言摇头:“没听说过,不过我也才回京两月,很多消息还不灵通。”
“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桌案前拿着一只簪子把玩的魏宴。
笑得玩味:“你说的应该是今天那位姑娘吧。”
“如何?”
魏宴并不避讳。
秦子言惊呆。
“你真的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魏宴答得坦荡:“那又如何?”
青年眉宇间锋芒毕露,蓄势待击,充满了攻略性。
魏宴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掐着一根精致的发簪,目光没有移开半分。
秦子言哼笑,吐槽自家兄弟:“我看你是见色起意。”
“那又如何?”
“……行了行了,我帮你查查总行了吧,看在黄金的份上。”
魏宴:“多谢。”
秦子言挠了挠头,暗自嘀咕:“不过,我觉得那姑娘怎么那么眼熟呢。”
魏宴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那姑娘我看着有点眼熟。”
魏宴抬眸:“眼熟?”
“嗯……你等我想想啊。”秦子言使劲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遗失的记忆从脑海中拍出来。
魏宴:“……”
一刻钟后。
秦子言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她是萧素,萧大将军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