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呲着一口大白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也不觉得疼,简单说了几句。
一刻钟后。
秦子言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情人!!!?”
“你该不会还要进宫吧?”秦子言不可置信道。
魏宴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手中摩挲着清雅苑的钥匙,魏宴想了想,抬步离开。
秦子言:“喂,你去哪儿啊。”
“回家养伤。”
“真是疯了。”
秦子言无语至极。
旋即想起来什么,喊道:“回家?你回哪个家啊!”
“自己去查。”
魏宴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秦子言:“……”
查个屁。
……
……
“娘娘,这是您要的花种,已经都种好了。”
青璃捧着花盆,身后的宫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也都捧着颜色各异的花盆。
“放下,出去吧。”
青璃奇怪道:“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花玥蹲下身,头也不抬吩咐道:“你也出去吧,今日,谁也不许进来。”
“是。”
花玥垂眸,纤细白皙的手指摆弄着土壤,在里面戳了戳。
毫无反应。
花玥眨了眨眼,直接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面前摆满的花盆,指尖微抬。
下一瞬。
黑色的土壤中缓缓出现些许的绿意,花玥眼睛瞬间就亮了。
成了?
下一秒。
绿色的根茎停止生长。
“哎?长啊,长啊。”
花玥咬了咬唇瓣,神色纠结了几分后,拿起旁边的剪刀划破了指尖。
鲜血掉落进土壤里。
花玥双手捧着花盆,双眸发光地看着花盆。
根茎继续生长,甚至长出了几片叶子。
“竟然真的有用?”花玥嘀咕道,旋即皱了皱眉,“所以,他到底是谁?”
花玥其实不是人。
而是末世中变异的植物,玫瑰花,带刺的那种。
意外之下竟是变成了人,还是一个婴儿,被一对人类夫妇捡回了家。
脑袋中的灵石也恢复到她最初变异时的大小。
养父母只以为她觉醒了木系异能,并未发现什么。
有些时候,花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变异……
花玥眨了眨眼,晃了下脑袋,感觉自己头晕得很。
眼前的花逐渐长大,花玥的视线却是越来越花,意识消散前,玫瑰花的味道传来。
[玥玥!]
一道急促又虚弱的声音在花玥脑海中响起。
“小王八……”
花玥呢喃一声,终于撑不住晕厥在地,意识模糊。
青璃进来就看到花玥躺在地上,面前的花盆里玫瑰花开得妖艳无比。
她怎么记得刚刚宫里没有花的啊。
来不及细想,青璃小跑到花玥的身边。
“娘娘!”
“娘娘!”
花玥被摇晃清醒了几分,但还是意识朦胧,非常顽强地用手指了指那朵花:“哈……”
花!
她的花!
“啊?”
青璃听不清她说什么,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凑近了听她说话。
“花……小王八……”
“王八?”青璃这下听清了,却是一脸懵。
什么王八?
下一秒。
花玥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娘娘!!!”
……
……
等花玥再次醒来。
已经是三天后。
她一脸苍白,浑身无力地坐在镜子前,身后青璃动作轻柔地为她挽发,“娘娘,您感觉还好吗?不然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
“不必了。”花玥摇了摇头。
她面前摆放着那日她‘催生’成功的玫瑰花,花叶娇艳欲滴,成长得很好。
花玥抬手碰了碰玫瑰花的枝叶,左扯扯,右扯扯。
毫无反应。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这几日,发生什么了?”
“吕贵妃前来拜访,被奴婢撵回去了,九皇子殿下这几日也没有上朝,不过阁老们这几日好长时间都处于养心殿,外界传闻,陛下怕是挺不过五日了。”
青璃小心翼翼道。
“其他人呢?”
青璃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对了,将军传来了信,奴婢一直好好收着呢。”
“嗯。”
青璃拿来,花玥打开信件大概扫了眼,就交给青璃处理掉了。
“准备一下,我要出宫。”
“可——”
青璃有些担忧。
花玥一个眼神扫过去。
她连忙低头:“是。”
前些时日,娘娘的脾气好了许多,是她放松了。
……
……
都已经二月末了,没想到又下起了雪,雪花缠绵悱恻,飘飘然落在地上又很快消失。
青璃准备了件红色的大氅披在花玥的身上,“娘娘,小心着凉。”
“嗯,走吧。”
这几日皇宫戒严,就连花玥出门都被查了一番。
“吁——”
车夫半路停下,下一秒,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走上马车。
花玥正在喝茶,闻声抬眸看了眼。
旋即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大氅,遮的严严实实,正是应该远在青州的魏禾。
他自然坐下。
“怎么,阻碍贵妃娘娘去见什么人了?”
“你知道了?”
魏禾当然知道。
如今关键时刻,他不会容忍任何的差错出现。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你贸然接触,小心为上。”
花玥突然就没了喝茶的兴致,放下茶杯,抬眸道:“说完了?说完了走吧。”
魏禾:“你——”
他皱了皱眉,想起自己的来意,语调软了几分:“你父亲那……”
话还未落,花玥打断他,淡淡道:“放心好了,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你背约在先,本宫也不是蠢货,不是吗?”
在遇到魏禾前,原主一直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柔软些。
此时突然对他和其他人毫无二致,魏禾有种微妙的感觉,旋即想起她接触的人。
温乐湛。
南方而来的商贩。
模样与他有两分相似。
魏禾多疑。
此时又是关键时期,他当然调查得更加充分。
可他父皇的那几个好儿子如今都在京城。
唯一和年龄对得上的便是前太子之子。
魏宴。
可那个魏宴可是个著名的傻子。
四岁时因为抄家的大火直接烧毁了面容还吓傻了。
如今远在北方边疆,他的人已经确认过了。
魏禾不由道:“萧素,你不要自甘堕落,那人不过是个商贩,地位卑贱,不过是面容有几分姣好,若是知晓了你的身份,难免……”
“卑贱?”花玥冷笑,“恐怕殿下养尊处优惯了,忘了你我初见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