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恍惚。
那浅褐眼眸的眸色柔软了，宛如一汪澄澈的湖泊。
那眸底倒映着少女吻着他的模样。
眸底微微的闪动了，祁晏张嘴，反而在夏灵的唇角轻噬了一口。
“小豚，你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明明做当康时候，也不是这么黏人的性子，但变成了人形，就娇软的不行。
看着祁晏这模样，夏灵也笑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站到了樱花树的另一边。
“我才不黏人，这是给你的预支的福利。”
“想让我答应你的告白，才没那么容易。凭什么你家说要娶我，就娶我，你想让我做你妹妹，我就是你妹妹，你说我喜欢我，我就要答应你？”
“什么都是你家说的，我算什么？”
夏灵看着祁晏。
她的眸色涟漪，唇边含笑。
祁晏看进她的眸底，一时竟分不出她是真的在意，还是拿这个打趣。
“小豚，是我不是，那你……如今想让我如何弥补？”
祁晏认得很快。
如今是人类社会，妖魔神怪自然不如人类尊贵。
当初的当康，和他签订契约，也不是自愿的，似乎是被下了什么禁制，只有跟他签订契约才能解除。
所以，当康包括夏灵，所有权自然是祁晏的，所有人都自然而然这么认为。
祁晏喜欢夏灵，从夏灵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有些愧疚。
他叛逆是不想被人安排，可夏灵，作为一头当康，她是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跟着他一生一世。
*
“那就，罚你背一篇《离骚》，明天我要你背给我听，可好？”
依然含笑，少女的声音如此响起，祁晏愣了愣。
他没想到少女对他的惩罚，竟然是如此……
祁晏平生最讨厌背书，没有之一。
之前为了及格，他宁愿大量去做题，诗词文言文填空的部分，他全部是空着的。
夏灵：“怎么，不愿意吗？”
祁晏：“……”不想说话。
“呵，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嘴上说说。”夏灵当下冷了脸。
她作势生气，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
心里默默数着，夏灵抿了唇。
如果她走十步，他还不追过来，她可就真的生气了。
——第八步
“等等！”祁晏追上来，“小豚，就不能换一个吗？”
他浅褐色的眼眸带着祈求，学着夏灵之前的样子，微抿了唇就扯了夏灵的衣角。
俊秀的少年本就生了一张极漂亮的脸，对着夏灵如此撒娇，眸底仿佛亮起了小星星，脸色微赧还有些放不开。
如此模样，谁拒绝他，就像是罪大恶极似的。
撒娇？还心存一线希望？
夏灵感叹的看着他这漂亮的面容，忽然辣手摧花。
她捧起了祁晏的脸，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就大力的揉搓挤压，把他漂亮的脸蹂躏成了各种丑萌的形状。
蹂躏完了，她看着祁晏微红的脸。
眉头一拧，便是悲伤的倒打一耙。
“宝宝是不是不爱我，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我这点要求，还不能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