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糜炖得烂烂的，仿佛入口即化。
苏挽控制着把这碗粥快速吃完的冲动，她慢慢的喝这碗粥，不发出一点声音。
身体的本能在，但是自制让她不在苏辰和富安面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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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碗粥里的肉是什么炖得吗？”苏辰坐在矮榻上，饶有兴趣的注视小女孩。
他乌发束起，额前佩戴着玉冠，一双眼尾微微向上挑的眼睛，在墨意微深的时候，就透着几分邪气。
“什么？”苏挽没回头，却清脆的应。
她拿着勺子的手顿下。
“院墙外那个恶犬吃的血肉，来的时候看到了吗？就是之前陷害你了的那女孩，她的骨头喂了狗，肉就炖了这粥，给你吃。”
“怎么样？我给你报了仇，你欢不欢喜？”
苏辰含笑温润的道。
他眸里墨意浓重，映在冠玉般的脸庞上，灼灼的眼睛恍如眸里点漆。
苏挽几乎瞬间就相信了。
她看到那血肉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就和其他味道不同。
她刚离开院子，苏辰说找到那人，直接喂狗，苏挽也听见了。
这个世界的苏辰真不是什么好人。
可能也就因为苏挽是苏挽，他对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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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本能的泛起反胃。
“欢喜。”苏挽说道。
然后，苏挽低头，继续把这粥吃完，一点都没剩下。
那纤细的脖颈低下，就像是一小截美丽的天鹅颈。
“多谢爷帮我报仇，这仇人的血肉，味道真是好极了！我跟着难民，过长江时候吃过不少人肉，都没这次味道好。”苏挽语气自然的道。
富安正帮把苏辰今天的练的字晾干，收在一旁的匣子里。
听到苏挽这么回答，他注视苏挽纤细的背影，忽然感受到一丝恐惧。
她，竟然吃过人吗？
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着人肉的味道。
富安胳膊上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头皮有些发麻。
不同于富安，苏辰的眸色幽深了一瞬，他松散的坐在榻上，锦白的长袍懒散的落在榻上，他那眸色掠过愉悦审视的光。
“真是有趣，看起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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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知道苏辰是真觉得她有趣。
“苏挽。”苏挽应道。
她刚好把碗里的米粥吃完，转身之前，把自己的嘴巴擦得干干净净，才回过身，乖巧的把空碗放回旁边的托盘上。
卑贱的人，就算是死了喂狗，肉都没有资格放进贵人吃的米粥里。
所以，这米粥里的肉糜，不是人肉，就是普通的鹿肉。
刚才苏辰就是在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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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把其他人都遣散了吧。她有趣，把她留下。”苏辰这才语气淡淡的道。
“是。”富安应着。
他抱着匣子，从书房里出去。
不一会儿，又用托盘带着一个小巧的烟壶，和一个小纸包进来。
苏挽跟在富安身旁，看到那纸包，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五石散。
因为是和魏晋平行的朝代，所以，大体上风物人情都很相似。
连着五石散也跟着在士大夫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