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被拉着蹲下后眨巴着眼看向那边,毫不意外的看见了苗翠花和林大海。
二人还没开始,正亲密的抱在一块亲嘴呢。
她福至心灵,把脑袋凑到贺禹耳边说了什么。
贺禹迟疑着点点头。
梁秋月贼溜溜的一笑。
梁秋月快速交代完贺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支笔和纸,在上面写了“苗翠花在小树林里和别人…速来”的话后,把纸折了好几遍,随后在上面写上于瑾惠的大名。
贺禹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这体验也是怪稀奇的,但看她期盼的小眼神,也不忍心拒绝。走之前还不忘把她的脑袋扭回来,别伤着眼睛喽。
梁秋月看着贺禹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又迅速的离去,心里期待着可一定要顺利。
不管她的亲事于瑾惠有没有当推手,她都要收拾收拾这个人。
于瑾惠在知青点的住处她还真知道,贺禹听了一遍就记下了。但贺禹为了省事,把自己的脸用外套蒙了起来,声音也变了变,叫住一个正要回屋的女知青,让她把纸条递给于瑾惠。
说完他一秒都不留,窜进了寒风的黑夜里消失不见。
女知青一头雾水的进了屋,把折叠的纸给了于瑾惠。嘴上还没忘打趣,“这是大队里哪个男的给你递的情书?”
于瑾惠跟她笑骂两句,一拆开纸条就愣住了,随后心口剧烈的跳动着。
以她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要是信里的事是真的,她可就有契机可以嫁给陈建军了。
她匆匆忙忙的出了知青点往那片小树林里去,看到一个身影赶忙躲到树后。
她定睛看了一会,这一前一后从村里出来的竟然是苗翠花和村里的副队长林大海。
这村里钻小树林还能干啥,她都不用多想的。
她也不傻,又在这等了半小时才往回走,她想看看林子里还有没有人,想知道是谁给她送的信。
于瑾惠被冻的不行了也没等到人,这才回去。
贺禹这头已经把梁秋月送到了老梁家后院侧边。
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梁秋月这会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想着后续的事。
直到贺禹轻轻敲敲她的脑袋,她才抬起头小声问:“干嘛?”
贺禹垂眸问:“你这两天咋了?”
梁秋月歪着脑袋,“没咋了呀。”突然,她又接着说:“我家里正在给我相看亲事,等我结婚了你要来喝喜酒呀。”
对于贺禹吧,她是有好感,但也不是非他不可,不过是有一丢丢喜欢,又觉得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如果一定要结婚,等她上了大学还能慢慢物色,但现在家里都给她相看起来了,她总得找个人拖着。
梁秋月的话说的随意,看起来没啥心眼子。她就看他会不会上套了。
她把话话撂下后就颠颠的回家了,徒留被震了震的贺禹在原地待了许久。
他觉得,今天回去有必要和外公好好说说话。
梁秋月把话撂完就当没这回事的回家睡大觉了。
王秀芹瞥她一眼,她知道贺禹回来了,这妮子这么晚回来还能干啥去。
那头于瑾惠得知了苗翠花的一个大密秘后心里又高兴又警惕,警惕的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纸条,问了那位女知青,她连人家脸都没看清楚,她决定先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个几天再说。
这头,两天后梁春华厂子里也放假了,还给梁秋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梁春华查郑业成查了许久都没查到啥不好的消息,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的。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凑巧找到了郑业成家从前的住处,从一个妇女同志口中得知以前郑业成经常打老婆的事,他老婆是怀孕六个月后突然大出血没的。他问了周围好几户人家,说辞都是一样的。
这可把梁春华给气坏了,二婶给说的啥人家,竟然不光是个二婚头的,还是个打老婆的。
梁春华在堂屋里当着家里长辈的面一说,谢老太和王秀芹面色都不好看了。
二婶面色一变,忙解释,“我真不知道他是二婚头还打老婆呀。”
四婶阴阳怪气的说:“哎呦喂,啥都不知道还敢往家里说,不是收了人家啥好处吧。”
二婶有点心虚,不过是郑业成她娘给她保证要是事成了,以后可以帮她儿子进厂子里,不然她也不能这么卖力。
但要是郑业成真是那么个玩意儿,她也不能昧着良心把侄女往火坑里推,就算她想,她婆母也不会愿意的。这事她本来以为真是个好事来着,哪成想会这样。
梁秋月心里美滋滋,哈哈哈,这事算是了了。
她故意撅着嘴挽着谢老太的胳膊说:“奶,我还在上学呢,你们就别想着给我说亲的事了,这事等我高中毕业再说也不迟。”
谢老太拍拍她算是应了。她支持家里孩子上学,就算这回给二孙女把亲事定了,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把人嫁出去。
老梁家给梁秋月说亲的热情都消减完了,梁秋月可算是有心惦记着吃肉了。
这会,她正在霍老头这烤红薯吃。
贺禹:“今天这么高兴?”
梁秋月笑嘻嘻,“之前家里给我说亲。”
贺禹的心提起来,不会真成了吧。
梁秋月咽下一口红薯继续说:“我哥查到那是个二婚头,还是个打老婆的二婚头。 ”
贺禹的心放下,如此她家里总不能还把她嫁过去吧。
梁秋月美滋滋的吃着烤红薯,她都有点后悔昨天对他说让他去吃喜酒的话,但又想想,她也没说啥其它有的没的,自己的面子还保得住,也就不纠结了。
贺禹的心随着她的话起起伏伏。
霍老头看着外孙被这鬼丫头吊着头走的样子心里骂他没出息,不直接点,媳妇从哪里来!
霍老头正准备说话,那姑娘就被自家外孙领了出去。贺禹着实也老大不小了,但他在这窝棚里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没人给他相看操办,每次他一提就被孙子给堵了回去,想想都让人操心。
一阵风冷吹来,梁秋月缩了缩脖子,跺了跺脚,“干嘛呀,外面好冷的。”在里头烤火吃红薯不好吗?
贺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问道:“梁秋月同志,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夜色下,男子的面庞在发烧,不过没人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