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金黄软糯的南瓜粥,一碟南瓜饼,还有付家自己酿的萝卜条酸菜,还有一个清炒笋,一碟酱牛肉。
昨天办婚宴,还剩了些肉菜,够一家人吃个几天的。
梁秋月昨天啃的干点心,这会闻到食物香气,确实胃口大开。
“嗯,这粥熬的不错,我记得弟弟就爱喝这种甜粥。”
梁秋月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挖坑。
付琴昨日见过林文煜一回,那确实是个英俊的公子,他一身锦袍,腰间挂着云纹玉佩,面庞白皙俊俏,在城中也很有名,不少未出嫁的小娘子都喜欢在私底下讨论他。
想到林文煜,付琴脸上也有红晕。
林大人身为平凉府同知,也是平凉这地的大官了,他府中嫡出公子当然十分引人注意。
她自知身份低,妻做不成,当个妾室也是好的。
穷人家的正妻,官宦富贵人家的妾室,付琴铁定首选官宦富贵人家的妾室。
这些年家中为了供哥哥读书,欠了不少债,母亲辛苦做工,她日日在家中忙碌做活,就没过过好日子,如果嫁人后还要过苦日子,那她肯定是不干的。
她甚至还异想天开,明年若哥哥高中,有个一官半职,成为林文煜正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妹妹这手艺,比府中厨子都好。”梁秋月吃的还是挺满足的。
菜式虽然简单,但味道确实不错。
付琴小声的冷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她和林文煜有亲缘关系的份上,今天她休想吃到她做的饭。
梁秋月垂下眼眸,嘴角微弯。
这一家人,只要捏住她们的七寸,再稍加诱导,事情就能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
前世,付琴趁原主去林府时,非要一道跟去,在林府中引诱了林文煜,两人虽没成好事,但衣裳都脱的差不多了。
事情败落,付琴直接一口咬定,是原主让她这么做的。
原主本就不得林夫人喜欢,林文煜又是她最看重的儿子,闹出此事,她直接说出让原主以后别再登林府大门的话。
原主心中委屈,母亲压根不听她辩解,直接把罪名扣到了她头上。
付琴当时想的很好,已经闹出来了,林夫人至少得把她迎进府中给林文煜做妾吧。
但林夫人何等厉害,把知情的,能弄死的全弄死了,又威胁付琴,付琴吓怕了,回家就病了好几天。
病好后对家中嫂子也恨之入骨,没少折腾她,后来灌的药,就是她给熬的。
林夫人她不敢恨,只能迁怒于家里的。欺软怕硬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梁秋月想起前世的事,心中冷笑,付琴不是想成为林文煜的妾么,她肯定让她如愿。
让她去给林夫人添堵岂不是正好。
用过饭,付良抹了抹嘴就去书房用功了。还别说,这人书读的确实好,前世他可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呢。
梁秋月施施然起身,没有要刷锅碗瓢盆的打算。
才闹过一场,付老娘也不会再让她干活。
梁秋月去了存放她嫁妆的房子,林大人为了面子,哪怕是嫁继女,这嫁妆也有十二抬。
在平民眼中,已经不少了。
然而林夫人可没这么大方,十二台看着多,值钱的还真没啥。
不过对于官宦人家来说不算啥,对于付家这种,里头的被子,布料、枕头、春凳、床榻、柜子、提盒这些,都能值不少钱。
古代女子的嫁妆都是要去官府备份的,梁秋月手里也有个嫁妆单子。
她和小荷在房子里清点,付老娘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看着。
梁秋月打开梳妆盒,除了已经在她头上的珊瑚珠步摇,还有一对耳坠,里头的成色不太好的玉镯应该有一对,旧的珍珠手链也该有一对,还有旧黄金耳环一对,样式不同的银钗三支。
这些东西也不是林夫人为她添的妆,是这些年在林府,有些是府中给的,有些是林慕清为了炫耀母亲又给她买了什么,特意把旧的给她了。
林林总总的,这些年一共就这些东西,原主全带过来了。
小荷道:“珍珠手链少了一条,银钗也少了一支,黄金耳环也没了。”
梁秋月冷笑一声,是谁拿的还用说么?
妈的,至于偷么?作为嫂子,她本该给付琴见面礼的,但不问自取是不是太没品了!
两人清点着,小荷迟疑道:“布料一共十匹,好像少了两匹,天青色和深紫色的。”
天青色的是做男式衣袍的,深紫色的老气些,一般情况下都是年长些的夫人穿的。
剩下的一些家具和花瓶都是齐全的,毕竟摆在这里也是落灰,迟早都会摆到各个房间里。
梁秋月心里嗤笑,这一家人自诩读书人家,干的事真是不要脸皮。
她打开梳妆箱里的暗格,毫不客气的把里头的三百两银票塞进袖中,随即扔进空间里。
这三百两其中五十两银子是林夫人给的压箱底,一百两是林家老太太给的。
剩下的一百五十两是原主这些年自己存下的,林府女儿每月都有一两半的月银,年节时会多些,府中中馈捏在林家老太太手里,老太太为人倒是宽和,也不是为难原主的人,原主的月银便从来没有被扣下过。
原主基本没啥开销,这十多年,便攒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在成亲前,换成了银票。
说实话,林夫人这个当娘的,对原主委实还不如林家老太太这个并不关心原主但从未苛待她的人。
她毫不怀疑,付老娘要是找到银票,肯定已经拿去还账了。
她带着小荷出去,付老娘赶紧上前,不等梁秋月问,她率先开口,“马上天气就冷了,良儿读书辛苦,娘怕他着凉,就先拿了一匹布给他裁衣裳。”
梁秋月跟没听到似的,“婆母只拿了布吗?看来是昨日人多难免杂乱,我梳妆盒里还丢了些首饰。”
她转头,看向小荷,“你去报官,定是不知是哪个小贼昨日趁着人多杂乱偷了我的东西。”
付老娘急了,在井边竖着耳朵的付琴也急了。
黄金耳饰被付老娘拿了,剩下的钗子和手镯在付琴那。
见小荷作势真要去,俩人面色变了,只能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招了。
梁秋月伸出手,一副还东西的架势。
付琴不愿,都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怎么能掏出来。
付老娘也不愿,她什么时候见过黄金?她还准备把黄金耳饰揣兜里几天,再拿去卖了还债来着。
小荷脚步不停。
付老娘没法子,只能不甘不愿的把黄金耳饰掏出来。
梁秋月看着被帕子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黄金耳饰,抽了抽嘴角。
付琴恨恨的回屋,把东西拿出来扔进梁秋月怀里。
“你现在可是我嫂子,不就一点首饰么!至于么!”
梁秋月拿出一支过去林慕清送给原主的珍珠手链,扔给付琴。
“不问自取是为偷!你若想要,可以和我说,但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但凡懂些道理要脸皮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见付琴一脸不服气还想发作,梁秋月转转头,看向书房,“要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问你兄长,他是读书人,对于这种盗窃行为应最是看不上。”
付琴还要犟,被付老娘拧了一把胳膊,“还不洗衣裳去!”
付老娘暂时还不想和儿媳妇翻脸,谁让她昨天夜里翻遍了所有嫁妆,都没找到银子或银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