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是势在必得,靠了一会儿之后她仰起头,“世子,听闻陛下要开始挑选嗣子了?”
“是啊。”李长恒现在正对她起劲儿,什么都毫无防备的和她说了,“只不过可惜了,陛下只要十岁以下的幼童。”
“只要十岁以下?”
“是啊,自古过继都是尽量过继年龄小的,除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低头看向面前的女人,“怎么了?”
孟甜收起眼里的震惊,“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也要去,还想着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世子了。”
“傻丫头,我这么大年龄了,与陛下又是同辈,再怎么都不可能过继我的。”
孟甜眼珠子一转,不可能过继靖王世子,那世子的儿子呢?
只要她嫁给世子,并且早日生下孩子,那将来,她也一样当太后。
“也是。”她面上点头,却意有所指道:“若我说啊,这陛下也还年轻,哪怕陛下一直没有孩子,这次入宫的孩子说不得都长大娶妻生子了,陛下也还……”
“到时这些人中若没有合适的,岂不是得重新挑选孩子入宫?”
“到那时,怕是咱们的孩子都出生很久了吧。”
李长恒听见这话整个人都怔了怔,他死死盯着面前这张美人脸,却见孟甜的眼中还是一派的天真。
想是他想多了,甜甜一个闺阁女子,才华是有的,但绝对想不到那么长远才是。
他重新将人拥进怀里,“甜甜说的对,如今入宫,未必是好事儿。”
朝臣天天催陛下过继,仿佛陛下不过继,下一刻这江山就会因为没有继承人而产生动荡一般。
可是催的久了,他们都忘了,陛下如今也才二十八,正值壮年。
他垂下眼,眼底是几乎喷涌而出的野心。
涂清予这段时间晚上修炼,白天出去闲逛赏秋,哪里人多往哪里扎。
不用多久,京中人人都知道了,被那许翰林休弃的弃妇是个貌若天仙的绝世佳人。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被休这件事情而被影响,甚至一日美过一日。
这样的美名,自然吸引来了无数的‘狂徒’。
有想要‘救’她出苦海给她幸福的穷书生,有不介意她不会生已经有了孩子的大家纨绔,也有前途大好的世家继承人。
只要涂清予出门,就都能偶遇到各种男人。
京中从她无子被休的闲话变成了她下一个会嫁什么样的男人。
住在侍郎府别院的许玉成知道这种情况后,忙跑到她面前‘劝解’。
起先是被她的容貌惊了惊,实在不明白,不过月余,这人怎么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般。
随后便满脸的羞愤,“你怎能如此的不自爱?”
彼时涂清予正要出门,被他堵在大门口,堵了个正着。
她本不欲理会,打算绕开上马车。
却不料许玉成根本就看不懂人的脸色,一个劲儿的跟过来。
“我知道你被我休弃了很是伤心,可你也不能就此堕落,你若是实在想找个依靠,等悦宜入门,我会求她将你抬入府里,给你一个名分的。”
起先他觉得,他们此生都不会相见了,若是再见,也是她保不住家财来求他的那日。
可如今看见涂清予的容貌,他又觉得,就这么养着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妾室罢了,若是童悦宜不同意,那就养在外头。
“啪——!”
涂清予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几乎要将人掀飞出去。
她冷睨着他,“你娘没教过你,好狗不挡道吗?”
男人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意识又是那句,“你打我?!”
“多稀奇。”涂清予勾了勾唇,“你自己把脸伸过来,我为什么不打?”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你这个悍妇,你竟敢打我!”
“那你去告啊。”涂清予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你不嫌丢人。”
“你……”
他见涂清予一脸绝情,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心也跟着莫名疼了起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这个女人当真对他半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在他愣神的时候,涂清予绕开他上了马车,然后手中掐诀,在他的身上放了个咒。
没一会儿,一群的鸽子飞到了许玉成的头上,全都开始对准了他排泄。
“啊!”第一坨落下的时候,他尖叫一声,随着这一声尖叫是如雨一般的鸟粪,任他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马车渐渐远去,涂清予看着他的惨状很是开心。
一点无关大雅的小咒,这边的天道不会不允许。
“许郎!”等童悦宜赶到的时候,原本一脸心疼奔过来的她瞬间刹住了脚步,“你、你这……”
“悦宜。”他朝着童悦宜走去,嘴上愤愤,“那贱妇竟敢打我?”
“岂有此理,她怎么……呕……”她一边说着,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忍不住干呕出声,并且连连后退。
许玉成涨红了一张脸,“悦宜,我、我先去洗洗,怎么待会儿再说。”
童悦宜勉强勾起一抹笑来,“你去吧许郎,我等你。”
等他走后,童悦宜当即去找了孟甜。
好巧不巧,两人见面的茶楼,正是今日涂清予去的地方。
双方在二楼雅间的楼梯口相遇,孟甜和童悦宜起先并不认得她。
只觉得涂清予实在太过好看,她们站在她的身边,竟然有些自惭形秽。
直到进了雅间,童悦宜身边的嬷嬷凑过去,在两人面前小声道:“姑娘,她就是许大人那前夫人。”
“是她?!!”童悦宜咋舌,“她、她竟长的这样美?”
她现在有点怀疑许玉成是不是真的爱她了,一个这样美的女子,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选谁。
孟甜看出了她的不自信,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再美又如何?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爱一个人不是爱她的皮囊,而是爱她的灵魂。”
“许大人一看就不是那种只看皮囊的人,你俩相爱,是灵魂之间的惺惺相惜,何况,你长的半点也不差的。”
“是吗?”童悦宜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尽管孟甜这样安慰她,脑子里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张脸,她还是打从心底里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