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
蔚千萝一脸懵逼。
顾予卿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蔚千萝疑惑地接过锦盒打开，一只玉做的凤凰栩栩如生地立在正方体上。
她鼻子一哼：“切，不能吃。”
顾予卿听了后，哭笑不得：“这是凤印，比吃的值钱多了。”
“卖掉能换多少吃的？”蔚千萝傻乎乎地问。
顾予卿挑了挑眉，认真地想了想：“能换好多吃的呢，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好好保管啊。你自己保管不了，我帮你管。”
一听他要把凤印给收回去，蔚千萝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
“嬅儿开玩笑的，卿哥哥给嬅儿的东西，嬅儿哪舍得换。哎嘿嘿，小时候卿哥哥送我的小鸭子、风车……都留着呐。”
少女略微低头，垂着眸子，扳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数着他送的东西个数。
“是么？”顾予卿无心地问了一句。
蔚千萝很快点点头，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落下一句：“在的，嬅儿拿。”
顾予卿伸手刚想叫住她，可她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他低头无奈一笑。
心腹捧着一盘点心上来了，正欲说话。
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顾予卿还是耐心地等他说完。
“殿下糕点来了。”
顾予卿笑着说，指了下空着的桌案“放那吧。”
*
“呼呼……”蔚千萝喘着气，明眸眨了眨。
未几，她呈上一个朴素的木盒，借花献佛般灿烂地笑着：“请皇上明鉴。”
顾予卿眼含无奈，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许多的物事……
满满的童年回忆，他第一次折的草蜻蜓，想送给优雅娴静的寄子晴。
奈何，侯孙宇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折的草蜻蜓呈了上去。
虽然折的贼丑嘞，但美人忍不住轻扬嘴角，笑了。
幼年顾予卿眸子瞬间一黯，手里的草蜻蜓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三岁的锦嬅屁颠颠地跑来，眼尖的捡起他掉的草蜻蜓，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一双纯真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很快，露齿一笑，奶声奶气道：“卿哥哥，这是你折的草蜻蜓吗？好可爱啊。”
“喜欢的话就拿去吧。”顾予卿收回眼里的情绪，旋即，露出了一个春风般的笑容。
一笑倾心，大抵如此。
*
他睹物思怀起来，蔚千萝兴奋的声音打断他的怀念。
她毛遂自荐道：“啦啦啦，我唱歌给你听好不？丫鬟和侍卫们都说我唱的可好听啦。”
顾予卿回神，清亮温润的眸内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温柔地笑着道：“嬅儿唱吧，我听着。”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蔚千萝尾音拉的老长，调都不知跑哪去了。
她臭不要脸的眨着眼睛，问：“好听吗？”
顾予卿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