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那里了解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因为孕期营养不好,足月生产还不到四斤,黄疸还没治好,又肺炎了,即便掏钱用上了药,情况也是不好说的。
这一晚,木炎守在监护室门口,李三柱去了马菊花的病房,期间他有偷偷进去给孩子喂了灵泉水。
即使如此,孩子也依然从肺炎发展成了脑膜炎,就算治好,智商也会有所影响。
等第二天李想和二外公外婆来的时候,孩子却已经……
李想惊讶的看向木炎:“怎么回事?”
“他们最后放弃治疗了,在医生说孩子智商会有影响的时候,放弃了他。”
李想愕然的转身看向李三柱,李三柱虽然哭的不能自已,可在李想眼里,却是那样的丑陋。
“是一点也救不过来了,还是有救得希望?”
木炎叹息一声,“不好说,不过,对孩子来说,也许是一个解脱。即便现在活下来,将来也……受尽白眼和冷漠,你觉得他那个家,谁会在老两口百年之后养活一个傻子?”
李想沉默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孩子被带回了家,埋进了李家的坟地,给他起了一个小坟堆,看着有些可怜。
木炎前一晚花了一百多块钱,李三柱在办完孩子的丧事之后,却是提都没提一句。
虽然丧事是简办的,可李和平他们却是没有回来,应为他们的孩子也很小,大概是觉得晦气吧。
马菊花自打孩子死了之后就蔫蔫的,她腹部的伤口总是不见好,李想看不过去,给她涂了点自己空间的药,配合着灵泉水清洗了一下伤口,这才有逐渐愈合的趋势。
在家呆了五天,该办完的事儿办完了,李想就提出要离开。
李三柱准备了好些日子的话,总算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说那五块钱不够花,让他们涨点钱。
原本李想已经准备好最多一个月给他十块钱了,但是孩子住院他们垫了钱,他却提都不敢提一句。
现在却来说要钱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个人无耻呢?
你提一句我们还能让你还咋滴?
李想脸色一沉,刚想要拒绝,木炎却是拉住了他,直接看向李三柱。
“现在呢,我们给你两条路,第一,每月给你涨到十块钱,一次性给到你八十岁,这中间不许有事儿再来找我们,毕竟我们早就断了关系,之所以给你养老钱,不是怕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而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第二,每个月给你十块钱,一年一给,你怎么选?”
李三柱想也不想的选择了第一条,“那你们就一次性给我二十年的,这中间我就是生病了,死了,也不会再去找你们,我知道,你们都在嫌弃我这个累赘,我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去你们跟前绕,你们一次性给完,从此以后就一刀两断。”
李二柱正好这个时候进了家门,听到李三柱这话,那是张口就骂。
“你还要点脸不?还一刀两断?你早就和李华一刀两断了,为什么还要找人家要钱?这次孩子住院,你女人住院,花的钱不都是人家垫的?这钱你怎么不提啊?啊?还有逢年过节的年礼,你这个怎么又不提了?给你养老钱,你居然还嫌少?不让你生,你偏要生,现在你前后折腾进去多少钱?孩子没留住也就罢了,就连你女人的身体也垮了,李三柱啊李三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不能说就别说,这是我闺女,我外孙女,我想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你当初不就是帮她们了吗?至于让她们照顾你这么多年吗?凭什么啊,我这个亲的待遇还不如你这个不亲的?”
李想听到这里,觉得忍不下去了,当即打断他开怼:“错了,在亲近关系上,你这个亲的还不如堂亲,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养我们,是二外公一家照顾我们的,我们发达了,你回来了,却还要反过来让我们照顾你们一大家子,要断绝关系是吗?那就彻底的断干净好了,先事先声明,断了关系,给了钱,日后逢年过节可没有年礼了,你考虑清楚!”
李三柱一听这话,眼睛顷刻间就红了:“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凭啥不给我?凭啥给我断了?”
“就凭你如今这贪婪丑恶的嘴脸,我看着恶心,所以我要和你断了这个关系,从此以后你休想从我们这里拿到一毛钱的便宜,外爷,麻烦您将大队干部都叫过来,今天这个钱,我们可以给,但也要给的明明白白,别让某些人钻了空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为我妈的钱是从天上刮下来的,想怎么要就怎么要呢!”
李想对于李三柱那是一点没给好脸,只要一想到她自己拎回来的肉喂到这些人的狗肚子里去,就觉得心疼。
大队支书,会计,很快就来了,甚至还请了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
有了这些人做见证人,李想很快就算好了账,一个月十块钱,一年120块钱,二十年就是2400元,她可不管什么物价变化,就给2400,爱要不要,李三柱咋呼也没用,再咋呼的话,将医院的那一百五十块钱也给他扣了。
李三柱顿时失了音,纵然气的浑身发抖,对她各种言语上的辱骂,可最终也避免不了签下这份彻底断关系的文书,当那2400块钱被李想拍到桌子上的时候,她冷笑的看着他。
“悠着点花啊,别打肿脸充胖子,有了这点儿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劲儿的造,到最后没钱了,还来问我们要,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们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的,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拉着木炎和二外公就走了,顺带还请走了那些见证人,打算一起到李二柱家,请人家吃顿饭。
李三柱看着李想决绝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钱,莫名的有些失落和沉重,但是看到那份断绝文书,就气的不得了,上去要撕的时候,马菊花拦住了他:“留着吧,”至于为什么留着,她也不知道。
当晚,李想拿出两瓶好酒,和二外婆一起做了一顿好烦,请人家吃了个饱,吃了个好。
第二天一早,就和木炎离开了老家,临走的时候,还拿着外公外婆给准备的干货,当然,李想也没亏待他们,在自己睡觉那屋的床头,放了五百块钱,算作他们过年的红包。
她和李华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有些人,就是你把你的心揉给他,他都未必会觉得你付出了全部,还想榨干.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而有些人,生怕你过得不好,总是想法设法的替你找想。
有些人,亲戚就只是亲戚,而有些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人呐,日久见人心!
来的时候着急孩子病情,就坐了飞机,回程他们特意拿着自己的证件去问了问,没想到还挺幸运,买到了两张上铺的卧铺票,坐飞机太贵,是火车的十倍不止,这次回家的代价也不小,反正他们也不着急回家,索性就做了火车。
其实最主要的是,李想想在火车上挣点钱,所以上车之前在空间里煮了两大锅,足有两千个茶叶蛋,这些鸡蛋没舍得用空间的鸡蛋,都是以前买的,或者穿越世收进来的,所以这会儿就给处理了。
按照时下的行情,她也没要多,一块钱两个的卖。
为了卖鸡蛋,还特意穿的花棉袄,大裤子,附带着还有鹌鹑蛋,那个一块钱四个,因为鹌鹑蛋珍贵,所以即使小,一块钱四个,也很良心价了。
这趟列车她要坐四五天,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不仅给自己找了,还给木炎也安排了。
两个人在人挤人的车上,生怕别人看出来破绽,还专门到一个站,下去一趟,如此反复。
鸡蛋卖完之后,又蒸了红薯、土豆,玉米也想卖,但是不是季节。
经过五天四夜的折腾,总算在年三十当天到达了L市,而这一路,倒是赚了一千五百块钱,算是补回了去的时候的飞机票钱。
他们这么辛苦的赚钱,而李三柱也是要的那么理所当然,回到家是一点没遮掩的就汇报清楚了。
当李华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就这么离开了之后,忍不住一阵唏嘘,尤其是看着自己健康的孩子,再想想那个可怜的孩子,感叹同人不同命。
听到李三柱为了得到2400块钱,不惜和他们彻底了断,李华的心其实挺平静的,大概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吧?
外公外婆,两位哥哥,都回来过年,而且年货什么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操心什么。
刘大美被他们安排回家过年了,年后过了十五再过来,李娜和李想正好错开,也回老家了,两个人都是迟垣安排的,还给她们买了卧铺。
本来李娜是没打算回去的,可是李华坚持,忙碌了一年,过年怎么能不回去?华国人最重要的节日,绝对不能错过,所以李想回来,没有看到她们俩。
不过双胞胎哥哥,还有外公外婆以及小金凌都回来了,尤其房子还收拾的这么好,比已经通上暖气的京大家属院都要舒坦。
之前迟垣从部队买过来的小母鸡也已经长大,虽说冬天下的没那么勤快,但也能保证两天一个。
今年冬天他们就没买白菜萝卜,因为光是院子里种的菜,就够他们家人吃了。
李华不住的感慨,“木炎的眼光真好啊,这房子买的好,住的舒服不说,还能自己种菜,左右邻居也好相处,不像大院儿里,一点隐私都没有,谁家做点啥都能在背后说好几天,想想就觉得离开的明智。”
李想晚上出门和木炎散步的时候,不忘问他:“你们家属院,是不是也这样?”
木炎摇头,“我虽然去过,但看起来还算好,但是实际要是住下来,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要不喜欢,到时候我们出去住也一样。”
李想嗔了他一眼:“哟,这脑袋瓜反应的够快的呀,”
“那必须的,我每天都在努力娶老婆,当然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你的话,不能怠慢。”
回程的时候,李想尿急,就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没想到她刚蹲下来,就闻到附近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味道敏感的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拿出手电筒那么一照,差点没把自己吓晕过去。
“天啊,木炎,你快来啊,我腿软,走不动了,”
当李想带着哭音儿的声音传过来,木炎心下一凛,忙跑了过去,接过手电筒那么一照。
草丛里赫然躺着一具无头女尸,下身光溜溜的,血看起来凝固不久,遇害时间应该就是晚饭前后。
谁能想到年三十儿的晚上会发生这个事儿啊,尤其在家家户户都团圆的日子里搞这么一出?
“你去报警,我留下来看着。”
让李想留下来估计不可能,虽然她是学医的,也见过尸体了,可是冷不丁看到个无头的,要死了好不好?
李想回家骑上车子就往派出所跑,也顾不上向家人解释什么,听着四周围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还有各个街道上孩子们快乐放炮的样子,心里不免为那位女孩子感到惋惜。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没想到生命会终结在这个晚上。
因为这个事情,使得他们附近的几个胡同一下子热闹起来,连夜排查失踪人口。
最后还真找到了,是他们后面那条街上,其中一户人家的闺女,自从晌午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还以为和对象出去过除夕呢,一家人没当回事儿,结果没想到,人竟然没了?
警察怎么查案的他们不知道,但是李想和木炎却是配合的录口供长达三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好好的一个新年之夜,居然就这么的,被毁了,左右邻居都在猜测女孩子是不是被她对象给害的。
可是木炎已经确定,害人的不是他对象,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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