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热闹喧天,贴满大喜贴纸的喜房内却气氛诡异,全无无半点喜意。
大丫鬟丹云咬咬唇,面露悲愤,为自家小姐不平道:“小姐,姑爷,姑爷去了西厢那边。”
“闭嘴丹云,这里是王府,以后要叫世子妃和世子,切莫要再乱说话了。”
奶嬷嬷虽然同丹云一样气愤,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行差踏错,招人把柄、耻笑。
“哦,我知道了。”丹云缩了缩脖子,弱声道。
此时手里紧握着一个大苹果,头上盖着红盖头,默不吭声,满脸泪痕的新娘子睁开了,一时之间,哀伤之意全消,眉目间之余清冷淡漠。
穿过来的一瞬间简易便接收了这次任务的世界剧情,看到了发生在原主和世子也身上的两世情缘。
原主乃是三品昌平候的嫡长孙女钟卓琳,父亲是昌平候世子,户部郎中钟明成,母亲是当朝丞相的嫡长女刘慧兰,上头有两个哥哥,下头有一弟一妹,出身高贵,打小锦衣玉食,顺心如意。
今年原主十七岁,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庆王世子傅宏凯。
第一世,傅宏凯深爱贵妾万桂容,为了万桂容宠妾灭妻灭子,整日里欺压正妻嫡子,为太子所厌恶。
后又为了活命在暗地里支持投靠了六皇子,兵败,流千里。
流放西北牧场途中,真爱万桂容为吃食献身官差衙役;庶子为了争抢粮食殴打生父;父母气病,晕死在路上;唯有原主和被他打压的一向叛逆暴躁的嫡子还一直照顾着他。
最后原主母子两人因饥寒交迫,齐齐倒在了路上。
渣男眼看着原主母子倒在跟前,大彻大悟,懊悔不已,也死了。
死后渣男傅宏凯重生了,重生到了三朝回门的第二天,接着渣男改过自新欲回头,讨好妻子,处罚虐待打杀真爱,善待嫡子,不再乱战队,还因为前世做太子对手时,对太子多有调查,讨好了太子新帝,最后成为了新帝心腹,一家子和和美美。
然当原主回到地府,得知这一切的真相后,原主感觉就跟喝了别人的漱口水一样,恶心的想吐。
虽然原主的思想还是比较封建的,能够接受丈夫三妻四妾,以夫为天啥的,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家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以为重头来过,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还能和和乐乐。
原主感觉傅宏凯这样的行为非常令她感到恶心、膈应、不舒服、气恼非常,于是便有了这次的任务。
心愿一:避免钟家惨遭傅宏凯的牵连,父母亲人被流放,旁支被贬谪,驱逐出京。
心愿二:远离傅宏凯,做好自己身为正妻的本分即可;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同他多接触。
简易神识往外一扫,便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时候了。
原剧情里,傅宏凯为了同父母对抗,发泄不满,新婚之夜就下了原主的脸面,连个面子都没露,直接去了真爱小妾万桂容那,令原主惨遭人耻笑,苦等到天明。
“嬷嬷,丹红,算了,我们不等了,安排洗漱歇息吧。”
简易一把把盖头揭了下来,伸伸懒腰,动动筋骨,便往前桌的备用酒菜那边去。
“世子妃不可,世子还没来呢,您怎么可以随意揭盖头呢,当心被人发现明天被人说嘴。”
奶嬷嬷一惊,忙抄起简易随意扔床上的盖头,想要将简易拉回去重新盖上。
简易朝旁一躲,躲开奶嬷嬷伸过来的手,沉着脸讥笑道:“我有什么好怕人说嘴的,他世子爷都不怕受人话柄,遭人耻笑,我怕什么?
我钟卓琳行得端,坐得正,今日做出这等不守规矩的丑事儿来的又不是我,我为何要迁就于他,苦苦守候?难道我堂堂昌平候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奶嬷嬷和丹红被简易的声声控诉质问说得一僵,这才拗过劲儿来。
可不是嘛,她家小姐可是昌平候的嫡长孙女,母亲可是当朝宰相的嫡女,而世子爷只不过是皇上不怎么重视的庶兄的孙子罢了,她家小姐的身份可一点都不比世子爷差。
人都说高嫁高嫁,以她们小姐的身份出身,就是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没有机会,当初要不是侯爷心疼孙女,不忍孙女嫁进宫里;要不是老庆郡王同她们侯爷有交情,定下了这门亲事,就凭世子爷,也配成为她家小姐的夫君。
既然现在他们不懂珍惜,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胆敢做出这样没规矩的事儿,给她家小姐脸色看,那么她们也不必太委屈了自己,左右小姐娘家势大,根本没在怕的。
想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后,老嬷嬷这才吩咐丹红去叫水给简易洗漱,而自己则开始伺候简易享用晚饭,卸掉沉重的妆发首饰头面。
“王妃,雅瑜轩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世子妃叫了水,这会儿已经在准备洗漱了。”
正在查看今日喜宴账目的庆王妃身子一顿,蹙眉不解道:“你刚不是说世子去紫萱绾那儿了吗?”
怎么这会儿世子妃那边就叫水了呢?
正常情况下,新婚丈夫没回房,不是应该等着的吗?
传话婆子见主子心情不是很好,顿时提起了一颗心,抖着身子结结巴巴道:“我们的人支开世子妃的人探听了下里头的对话,说是世子妃对世子的做法非常的不满,见等不来世子,便想歇下了。”
“砰”
庆王妃听完婆子的话, 拿茶碗又重重搁下,使得茶碗与实木桌子发出刺耳响声,在这儿寂静的堂内显得尤为大声,顿时在场众多下人便都被吓得底下了头,生怕主子心情不好拿她们撒气。
“王妃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生气?”
就在庆王妃陷入思绪的时候一声乐呵,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外传来。
庆王妃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材魁梧有力,面容俊逸的男人走了进来,径直做到了桌案另一边。
“王爷,您忙好了?”
庆王妃简单的招呼了声庆王,摆手招来下人,让人将桌上方才溢出的茶水擦抹干净后,便又让在场下人都退下去。
“王爷。”
庆王妃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同丈夫说,怕丈夫责怪儿子。
可,不说,也不行,毕竟昌平候简在帝心,那丫头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如果事情果真如刚才那婆子所说的那般,那么这个儿媳看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