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的道歉到底还是让付寒眼底的冷意软化了些,只是心房仍然坚硬,大概是这几年,经历的世态炎凉太多了。
他道:“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赵佑紧握着小拳头没有说话,虽然眼前的男人说着原谅他,但赵佑觉得,与其说是原谅他,还不如说是不在意他有没有道歉,这让赵佑有些想不明白。
付寒说着,转身就要回牛棚。
只是,大概是之前腿就不舒服的缘故,再加上又泡了一下午的水,这会一个没注意,脚刚走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付寒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就往前倒。
“诶,小心。”赵卫东眼疾手快,忙上前将人扶住。
被扶住的付寒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道:“谢谢。”
赵卫东呵呵一笑:“不用谢。”
这时,殷音开口了:“我看付先生的脚似乎不是很好,我那里有一些效果不错的膏药,不如我送一些给付先生吧,就当作是我家臭小子这次的赔礼。”
原本殷音是打算带着食物或其他东西的,毕竟在牛棚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她觉得,付寒肯定不会收,所以,还不如先帮助付寒治疗他的脚。
殷音知道付寒肯定是要拒绝的,于是抢在他拒绝前,拉着赵卫东和赵佑飞快离开了。
“那付先生,我们先回去了。”
等到付寒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而付寒也没办法拒绝。
付寒想着,如果明天他们送了膏药过来,就让他们带回去就是了,他并不需要什么赔礼。
而且,付寒也觉得,以他脚如今的情况,即便是去大医院,都是没办法治愈的,更何况是膏药。
所以,还是不要折腾了。
付寒重新将煤油灯点亮,这盏煤油灯,是付寒这里为数不多的,最为珍贵的东西。
牛棚没有炕,只有几块木头钉上去的木板,被付寒当作床。
付寒坐在床边,从一个盒子里将一个东西拿出来。
在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出,那东西,赫然就是今天被赵佑扔进小溪里的勋章。
金黄色的勋章在银白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付寒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勋章,眼底带着一丝茫然。
他们还有回去的那一天吗?
付寒失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月光下,牛棚越发清冷,男人如同一只孤寂的狼。
良久,付寒重新将勋章放回去,小心翼翼很好,又拿起一旁的兵书看了起来。
那兵书只有付寒独自一人在的时候,才能被拿出来,其他时候都被他藏了起来。
大概是经常翻阅的缘故,书已经有些陈旧泛黄,但男人依旧很爱惜。
…
“媳妇儿,你哪里来的膏药啊?”回去的路上,赵卫东问。
殷音道:“爸妈寄来的。”
赵卫东哦了一声,没再问,他知道岳父岳母经常会寄东西给他家媳妇儿,在回城后,寄的东西更是不少,其中就有一些药品。
膏药自然不是原主爸妈的,殷音打算自己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