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家眷们纷纷跟着来送行。
此次不比往常,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亡可不是玩笑。
作为逍遥王王妃,月瓷自然也来给萧陌昀送行。
在一众朝臣跟家眷们依依不舍,各种担忧之中,逍遥王和新王妃显得格格不入。
月瓷和萧陌昀对现在两国的情势一清二楚,月瓷也不必担心萧陌昀会命陨战场,就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了。
“我走了。”
“嗯。”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月瓷不解地看向萧陌昀:“还要说什么?”
萧陌昀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月瓷。
月瓷想了想还是叮嘱道:“注意安全,战场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直接送命。”
提到送命,萧陌昀立即就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战死沙场,正是由于警惕心不够强,才会被远处的弓箭一支穿过心脏,当场死亡。
按理说这样低级的危险是不可能危及他的生命的,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没有躲过去。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出现如此失误。
“那我走了,你在城里也要小心,暗处或许有我没有提前预料到的危险。尤其此次明楚国是以你为借口发动了这场战事,某些人知晓后肯定会趁着我不在的时间找你的麻烦。”
“嗯,我会注意的。”
萧陌昀潇洒利落地翻身上马,深深看了月瓷几秒后甩动缰绳,胯下的战马得了指令朝着城外等候的军队跑去。
其他朝臣见逍遥王已然出发,跟家眷做完最后的告别,也纷纷上马出发,不敢让那位等太久。
其他不会骑马和年纪有些大不方便骑马的朝臣则陆续登上了自家准备好的马车。皇帝说全部朝臣就是全部朝臣,纵使年过半百,纵使疾病缠身,都不得不跟随圣驾,没有一人可以逃脱圣令。
萧启国此次出兵抵御过于仓促,路上行军速度完全提不上去,萧衍每次收到前方的紧急消息又被明楚国的军队攻下一座城池之时,脸色无比地难看。
他不是不知道抛下一众坐马车的朝臣直赴战场速度绝对比现在快得多,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样他这个皇帝将直接对上明楚国的铁骑,太过于危险。若是他败了,后面的一众十有八九会直接向敌军投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跟随一旁的萧陌昀深知萧衍的为人,从头到尾都只是点头附和,不给萧衍任何找他麻烦的机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城门口的朝臣家眷们在看不见军队的影子后才沉重地回头,踏上回府的马车。
不少承受不了这个重大改变的家眷们都掩面而泣,此一去也不知夫君(父亲)能不能平安归来。若是战死沙场,他们全府上下要如何是好——
唉——
都是命啊。
“娘,你说爹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跟随圣上去刀剑无眼的战场啊?他去了能干什么?就不能跟圣上请旨留在家里吗?”
“女儿啊,娘也不想你爹去。可那是圣上,圣旨已下,你爹若是不去就是抗旨不遵,我们全府上下就要进大牢了。”
“圣上怎么这样啊?!爹去不就是去送死吗?”
“呸呸呸!别乱说!圣意岂是我们能随意评论的。”
女儿被娘亲捂住了嘴巴,这话可说不得,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唔唔唔——”,女儿不理解娘亲为什么不让她说话,她说错了什么吗?
相邻的马车上坐着的月瓷将这段话刚好听了去,没说话,只是沉默地闭眼小憩。
战争,她好久没遇见过了。